第十章 西行漫道(4/5)
啦。
&rdquo虞照呸道:&ldquo少吹牛皮,之前的不算。
&rdquo说话间,二人各自展动身形,尽向坠石多处冲撞,任凭仙碧如何喝阻,均是全不理会。
只听一个怪叫:&ldquo两块&hellip&hellip四块&hellip&hellip&rdquo另一个叫道:&ldquo四块算个屁,老子五块了,喂,你小子不要耍赖,打碎了才算数,你那样也叫碎石?石头皮也没擦破一块。
&rdquo
郎全顾念旧谊,暗中叮嘱山部弟子手下留情,所掷石块并不甚大,力道也未用足,不料虞照、谷缜得寸进尺,将石雨视为儿戏。
郎全心中动气,厉声叫道:&ldquo雷帝子,你不要小觑我山部的能为,要活命的,赶快退下。
&rdquo
虞照笑道:&ldquo&hellip&hellip十二块&hellip&hellip姓郎的,你只会耍嘴皮子&hellip&hellip十三块&hellip&hellip奶奶的,你怎么会姓郎,我看该姓娘,娘全,娘全,小娘儿们的娘,委曲求全之全!&rdquo谷缜接口笑道:&ldquo原来是委曲求全的娘儿们,难怪,难怪。
&rdquo
郎全涵养再好,经二人这么一唱一合,也气得七窍生烟,扬声高叫:&ldquo兄弟们,人家骂咱们是委曲求全的娘儿们,你们说,怎么办?&rdquo山部弟子齐声高叫:&ldquo昆仑石炮!&rdquo
仙碧一听,心叫糟糕。
石雨突然一歇,崖顶传来轰隆巨响,五人举头看去,两边山崖,左右各五,出现十块巨大青石,光溜滚圆,重逾万斤,尚未滚落,便已遮天蔽日,叫人窒息。
&ldquo乖乖。
&rdquo谷缜咋舌道,&ldquo这下不好玩了,虞兄,打碎这个石头,我算你十块如何?&rdquo虞照铁青着脸,闷声不吭,此时别说是他,就算陆渐出手,想要驾驭如此巨石,也是不能。
况且五人已到了峡谷中段,可谓进退两难。
这时间,崖顶突然生出一阵骚乱,谷缜双目一亮,笑道:&ldquo好啊,奇兵得手了。
&rdquo原来五人硬闯之时,左飞卿和宁凝趁势潜上,左飞卿借风而行,登山如履平地,宁凝施展&ldquo火神影&rdquo,借左飞卿之力紧随一旁。
山部弟子为下方五人所激,均去推动&ldquo昆仑石炮&rdquo,等二人接近峰顶,方才有人察觉。
可惜为时已晚,二人跃上峰顶,大打出手,左飞卿一部之主,宁凝神通更胜一筹,山部弟子虽多,竟无一合之将。
左飞卿眼见石炮将落,锐声道:&ldquo宁姑娘,擒贼擒王!&rdquo说着直奔郎全,宁凝闪身跟上,越过几名山部弟子,后发先至,赶到郎全身前,挥掌拍出,郎全举拳相迎。
拳掌相交,一股奇热直冲肺腑,郎全登时大叫后退,不防左飞卿绕到身后,他后心一痛,被左飞卿抓在手中。
左飞卿俊眼生威,扫过山部弟子,沉声道:&ldquo要命的统统住手!&rdquo首脑被擒,山部弟子面面相对,不知何去何从。
郎全眼看两人如此身手,心头一灰,惨笑道:&ldquo罢了,大伙儿认栽。
&rdquo众弟子一呆,有人扑通跪倒,号啕大哭,那哭声好似传染,不一时,山顶上哭成一片。
左、宁二人心生诧异,左飞卿讶道:&ldquo郎师兄,怎么回事?&rdquo郎全眉眼泛红,长叹道:&ldquo我们的父母妻儿都被万归藏扣住,关在玉禾谷,由宁不空看管,你们若是闯过了西天门,这老少几百口,怕是活不成了。
&rdquo
左飞卿应声色变,忽听宁凝说道:&ldquo郎师兄,玉禾谷怎么走?&rdquo郎全一愣,说道:&ldquo向西南十里就是,敢问姑娘芳名&hellip&hellip&rdquo宁凝道:&ldquo我姓宁,宁不空就是家父。
&rdquo郎全大吃一惊,山部弟子纷纷盯着宁凝,目中透出深深恨意。
宁凝叹了一口气,苦笑道:&ldquo郎师兄,你带我去玉禾谷可好?&rdquo郎全冷笑道:&ldquo你去干吗?&rdquo话音方落,后心穴道松开,左飞卿徐徐说道:&ldquo宁师妹,玉禾谷我知道,我跟你一起去。
&rdquo宁凝摇头道:&ldquo左师兄,这是小女子的家事,你还是下山与大众会合为好。
&rdquo左飞卿冷冷道:&ldquo在你是家事,在我却是本门之事。
况且扶弱济困,侠者本分,又分什么家事外事?&rdquo
宁凝看他一眼,口唇微动,可是没有出声,她动身走到崖边,低头望去,只见陆渐五人出了峡谷,已经走远。
她望着五条人影渐渐淡去,心中百味杂陈,不知是悲是喜,忽而凄然笑笑,说道:&ldquo郎师兄放心,我这一去,拼着一死,必将令眷平安救出。
&rdquo说罢转身向南走去,扔下一干山部弟子,望着她的背影,张嘴结舌,只是发愣。
宁凝到了山下,走了一程,前方出现数条岔路,她略一迟疑,拣了一条,正要举步,忽听左飞卿在身后说:&ldquo错了。
&rdquo宁凝又换一条,左飞卿又道:&ldquo还是错了。
&rdquo宁凝还要再换,左飞卿叹气说道:&ldquo你这丫头可真倔,怎么不问我哪条是对的?&rdquo
宁凝回头看去,左飞卿立在不远,白衣无尘,潇洒如神,宁凝轻哼一声,说道:&ldquo你若不想说,我何必要问?&rdquo左飞卿打量她一眼,叹道:&ldquo宁师妹,你心情很糟么?&rdquo宁凝不觉心里有气,冷冷道:&ldquo我心情如何,与你什么相干?你不用跟着我,我自己设法到玉禾谷去。
&rdquo左飞卿望她片刻,叹道:&ldquo宁师妹,你青春正盛,有如初开之花,又何苦这么消沉落寞?你这次前来,都是为了陆渐,他对晴丫头生死与之,你又何苦为了这一段无望之情自伤自苦?&rdquo
宁凝怔忡时许,望着远处说道:&ldquo左师兄,这样说起来,你对仙碧姐姐又何尝不是?&rdquo
左飞卿微微一怔,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轻声说:&ldquo这世上最苦的事,莫过于一厢情愿,这杯苦酒我饮了十年,最懂其中滋味。
宁师妹,我真不愿你步我的后尘&hellip&hellip&rdquo宁凝接道:&ldquo十年了,你还是看不开?&rdquo左飞卿苦笑无语,宁凝看他一眼,摇头道,&ldquo你都看不开,又何必劝我?&rdquo左飞卿喃喃道,&ldquo是啊,我都看不开,劝你又有什么用?&rdquo说到这里,两人彼此对视,心中泛起同病相怜之意。
突然间,左飞卿朗声道:&ldquo我来带路。
&rdquo迈开步子,走在前面,宁凝默然相随,不久来到玉禾谷前。
此时风停雪住,谷内吐出微微暖气,暖气所至,谷口滋生出星星碧草,点染积雪,绿意醒目。
宁凝上前两步,锐声道:&ldquo爹爹在么?&rdquo谷内咦了一声,便听宁不空冷冷道:&ldquo你怎么来了?同行的那人是谁?&rdquo左飞卿暗服宁不空耳力了得,当下说道:&ldquo宁不空,你不认得左某人了?&rdquo宁不空冷笑道:&ldquo风君侯,你跟我女儿一起来,是为了山部的事情吗?&rdquo左飞卿笑道:&ldquo不错。
&rdquo宁不空略一沉默,厉声道:&ldquo风君侯,你想用凝儿胁迫我?哼,告诉你,宁某不吃这一套。
&rdquo宁凝道:&ldquo爹爹,这与左师兄无关,是女儿自己来的。
&rdquo
宁不空惊疑不定,半晌说道:&ldquo好,你进谷来。
&rdquo宁凝走进山谷,忽觉身边微风流转,左飞卿也跟了进来,宁凝忍不住道:&ldquo左师兄&hellip&hellip&rdquo左飞卿微微一笑,说道:&ldquo你放心,我不插手你的家事。
&rdquo宁凝心知他意在护卫,不忍拂他之意。
两人转过一条碎石小径,只见宁不空坐在一座洞府前面,手中把玩一截纸绳,纸绳从洞府铁门下方钻入,一直通往洞里。
左飞卿低声道:&ldquo洞中铜墙铁壁,专门用来关押山部弟子,以防他们施展山劲破壁逃走。
&rdquo宁凝微微皱眉,宁不空却嘿嘿一笑,说道:&ldquo风君侯你说漏了,如今这洞里不但铜墙铁壁,还有几千斤火药,老夫只要将引信这么一搓,洞内两百来人,立刻化为飞灰。
&rdquo一边说,一边用拇、食二指捻动引信。
宁凝与左飞卿均是变色,宁凝涩声道:&ldquo爹爹,洞中都是老弱妇孺,原本无辜。
&rdquo
&ldquo老弱妇孺?原本无辜?&rdquo宁不空重重一哼,面色变得异常狰狞,&ldquo当初在落雁峡的火部家眷就不是老弱妇孺?山部这些狗杂种听了沈舟虚的唆使,乱石齐下,害死了我火部多少老弱妇孺?你妈妈就是被山部的坠石打断了腿,活活饿死,你难道都忘了吗?&rdquo
宁凝不禁语塞。
左飞卿扬声道:&ldquo宁不空,你真要杀光这两百多人?&rdquo宁不空冷笑道:&ldquo你们来了这儿,足见山部没有守住西天门。
&rdquo话音未落,铁门内传来婴儿啼哭,其中夹杂妇人哄劝安慰。
宁凝听这哭声,心底至软至柔的地方轻轻一痛,眼眶又酸又热。
宁不空的脸上却露出乖戾神气,阴恻恻地道:&ldquo哭什么?再哭一声,统统炸死!&rdquo婴儿哭声顿弱,似乎被人用手捂住。
宁凝忍不住叫道:&ldquo爹爹&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