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英雄美人天赐良缘(4/5)
娇媚横生道:“我是有点儿不信,我不信像白爷您这么个人儿,会不懂温柔滋味,风流情趣的!”
燕翎道:“姑娘说着了,我还是真不懂。
”
姑娘水葱般一根玉指轻轻地点在燕翎心窝上,笑问道:“您是嘴上不懂,还是这儿不懂。
”
燕翎笑笑道:“这儿么,跟口古井似的,不扬一点波。
”
姑娘秋波一转,媚态毕露:“白爷,您这种人我可不是头一回遇上,不瞒您说,我阅人多了,男人家骨子里都是一个德性,有的一见面儿跟三年没见过女人似的,恨不得和口水儿把人一口吞下去,有的脸皮儿嫩一点儿,初见面儿也跟您现在一样,可就经不起逗,一逗就现原形了,所以说您么,我也要试试,您要真能跟柳下惠一样,那我算是服了您。
”
话说完了,摔身就往燕翎腿上一躺,水灵灵的一对眸子直望着燕翎,那光采能勾人魂,摄人魄,诱人的香唇边噙着一丝笑意,一只手解开了衣襟,扣子一颗、两颗、三颗解开了,一块雪白娇嫩的酥胸,一角大红的兜肚,呈现在燕翎眼前。
燕翎笑了:“姑娘很懂得保养,一身肌肤凝脂也似的,这么娇嫩,难怪以往的那些人经姑娘一逗就都把持不住了……”
“您呢?”
“我么?”燕翎笑笑道:“我不敢说姑娘以往碰见的都是凡夫俗子,但我却要说姑娘耍弄的这一套,是媚术中的下乘。
”
姑娘轻“哦!”了一声,两排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有这说么,白爷。
”
就这么一转眼工夫,她那整个儿的酥胸已赤裸裸的呈现在燕翎眼前,这情景的确诱人,任何一个人都难挡这种诱惑,但燕翎却视若无睹,含笑接道:“袒裼裸程,以色相诱人,那是媚术中的下乘,我不能不承认有些人喜欢这个,但那些人却是我所说的庸俗之辈,真正的高雅之士碰上这个,不但不会动心,反而不屑一顾,姑娘原谅我直说一句,甚至会恶心,因为在真正的高雅之士眼中,那只是一堆肉,没有灵性的一堆肉而已……”
姑娘脸色微变,但她旋又娇说道:“哟,您可真会损人哪,连一个脏字儿都不带,这么说您是高雅之士了。
”
“不敢。
”燕翎道:“至少我不是庸俗之辈。
”
“瞧您这么说,真正高雅之士个个都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
”
燕翎微一摇头道:“姑娘错了,我生得太晚,展禽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是不是真能坐怀不乱,我不清楚,姑娘该知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始风流这两句话,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夫子尚且说食色性也,好好色,恶恶臭,这是天性,尽管英雄本色指的是豪迈不羁,名士风流并不全关男女相悦,但古来英雄名士绝大部份好色风流,只不过英雄好的不是俗脂,名士爱的不是庸粉而已,试想英雄迟暮日,温柔不住任何乡,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三国周郎是一个风流人物,铜雀春深锁二乔,曹孟德也算得风流人物,曹丕、曹子建也是风流人物,这几位有的是英雄,有的是名士,他们所眷恋的那一个是俗脂庸粉,锦镫张宴韩熙载,红粉膺狂杜牧之,再看那些风流冠盖,古今文豪,那一个不是跟醇酒美人结下了不解缘,而那些美人也都深具才慧,胸蕴极丰,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有的甚至于使那些文豪自叹不如。
”
姑娘截口说道:“您别说了,我懂了,白爷您来自江南,六朝金粉地,您阅人良多,在您眼里,我是个俗脂庸粉!”
燕翎道:“姑娘有很高的天赋,倘能舍下乘而取法乎上,绝没有人敢把姑娘当俗脂庸粉看待白玉楼也非醉倒在姑娘的石榴裙下不可。
”
姑娘道:“说了半天,您还没告诉我什么是上乘呢?”
燕翎道:“姑娘是个聪明人,这还用我说么。
”
姑娘沉默了一下,没趣的吁了一口气:“看来今儿晚上我是碰上高人了,行了,我听您的,从今后要在上乘上多下工夫了。
”
她挺腰坐起,一边掩胸拙扣子,一边摇摇头又道:“我奉命而来,在您这儿讨了一顿没趣,明儿个八爷那儿也少不了一顿骂,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我这是图什么许的。
”
燕翎道:“姑娘放心,八爷那儿我自有说话。
”
姑娘道:“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人,八爷他就该挑一个您看得上眼的来。
”
燕翎笑道:“所以我说八爷没有知人之明,还不了解我!”
姑娘一脸无可奈何的神色道:“好吧,您喝了这杯茶吧,这杯茶是我倒的,您要是连这杯茶都不喝,那我就更交不了差了。
”她端起了那杯茶,双手递给燕翎。
燕翎笑笑接了过去,道:“姑娘既是这么说,它就是杯穿肠毒药我也要喝个点滴不剩。
”
姑娘脸色一变,燕翎举杯就唇。
姑娘一双眸子里射出了异样的光采。
突然,燕翎目光一直,落在姑娘左手的无名指上,姑娘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镂花的戒指,镂花处鼓鼓的,有大姆指甲盖儿那么大,手工细致,相当精美。
燕翎放下茶杯抓起了姑娘的左手,道:“姑娘这个戒指好美,那家银楼打的,拿下来我看看行不行。
”
姑娘一惊缩手,旋即一脸孔怒色道:“我们是俗脂庸粉,戴的还不是庸俗玩艺儿,不敢让它冒渎您的高明眼法。
”
燕翎笑道:“姑娘可真是小心眼儿啊,我又不要姑娘的!”
姑娘道:“我知道,您白爷是位高人,那看得上我们这庸俗的破烂玩艺儿。
”
燕翎大笑道:“姑娘这张嘴可真厉害,好了,好了,别得理不饶人了,这样吧,这杯茶敬姑娘算我给姑娘赔罪!”他端起那杯茶递了过去。
姑娘脸色又一变站了起来,道:“哎哟,您这是干吗呀,这不是折我们么。
”
她转身要走,燕翎探左掌掀住了她的右腕,端着那杯茶站了起来,笑吟吟地道:“这杯茶姑娘说什么也得喝了它,要不然我会不安,今儿晚上就别想睡了。
”
姑娘堆上了一脸笑,笑得却不自在,道:“白爷,您这不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么,要是让八爷知道……”
燕翎道:“姑娘放心,我不说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
姑娘摇头道:“不,白爷,说什么我都不能喝您这杯茶……”
燕翎目光一凝道:“姑娘,这是杯茶,又不是穿肠毒药。
”
姑娘笑容微敛,道:“白爷,您怎么好这么说,我虽是这么个女人,可是府里的礼数规矩我还懂,我不当喝的就是玉液琼浆我也不敢碰……”
燕翎道:“当喝的呢,”
姑娘道:“它就真是杯穿肠毒药,我也照样-它个点滴不剩。
”
燕翎笑问道:“那么姑娘看这杯茶谁当喝?”
他手一翻,一杯茶倒在了地上,茶水溅得到处都是,那一股水柱不像是茶水,倒像是铁锤,铺地花砖“叭”,“叭”一阵响,一连裂了好几块。
姑娘花容失色,脸色大变,左腕一翻,从袖子里掣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照准燕翎的心窝就扎。
她忘了右腕脉还在燕翎手里,燕翎的五指只用了三分力,她立即血脉倒流,混身酸软,眼看就要扎着燕翎心窝的匕首无力的垂了下去,“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燕翎放下茶杯,脚尖一挑,那把匕首飞了起来,燕翎左手一伸,正好接住,灯下再看,那把匕首尖后锋刃蓝汪汪的。
燕翎摇摇头笑道:“姑娘可真毒啊,不但戒指里藏有穿肠毒药,就连这把匕首也淬了毒,姑娘该不是‘四哥’唐家的人吧?”
姑娘娇靥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