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文士赠马亮风骚(1/5)
在皮带上,除了三把飞刀之外,显然还藏有不少物事。
而这些零星东西,一定具有种种妙用,否则以俞百乾这等身份和功力,焉会带着平凡的东西在身。
艾华发出警告道:“朱大侠。
注意他腰间的皮带,一定有古怪。
”
朱一涛道:“我正要领教领教四大邪派领袖人物的本事,他若是悉数施展,正合我意。
”
俞百乾冷冷一笑道:“这个丫头,恨不得咱们两败俱伤,最好一齐丧命,那就更合她心意。
朱兄可别以为她在帮你。
”
朱一涛道:“承蒙关照,兄弟记住就是了。
”
他提剑指住这个强仇大敌,虎目中威棱四射,霎时间剑尖轻颤,发出一阵奇异的声响。
俞百乾不问便知对手已经运集全力,这阵剑尖颤音,正是蓄满了至强的内家真力时的现象。
放眼当今天下,达到这等造诣的人,大概数不出五个。
朱一涛沉声道:“俞兄小心了。
”
说时身子向前欺迫,刷刷刷连跨三步,接着长剑嘶风,斜挑疾拂。
这一剑攻势虽快,可是旁人看来,仍然感到十分清楚,生像是出剑很慢一般,但其实却迅快如电。
这种情形,好比有些人说话歌唱,不论声音高低快慢,都能咬清字音。
叫人听得分明,分辨出每一个字。
但见俞百乾长刀一圈一扫,铿的一声,已架开了敌剑。
这一刀手法之奇奥,以及时间拿捏之准,具属上乘之作。
两人相距四五尺,虎视鹰顾地对峙。
朱一涛冷冷道:“俞兄,咱们之间,并无一点儿仇恨,对也不对?”
俞百乾道:“不错,咱们之间,谈不到仇恨。
”
朱一涛道:“你虽是四大邪派之首,恶孽如山,但我并非替天行道的侠义之上,而是孤行独往,与世人不打交道之人。
”
俞百乾道:“是的,咱们虽然气味不投,却也没有什么瓜葛。
”
朱一涛道:“可是咱们今日却须决一死战,除了你我之外.别人必定感到人惑不解。
”
俞百乾道:“别人也会很快的领悟此中道理。
”
艾华直到这时,才插口道:“请问两位,究竟为了何事无法相容,非拼出生死不可呢?”
朱一涛道:“你若是能够生还,去问间智慧国师,他便知道。
”
俞百乾道:“智慧国师也许知道,但也许不知道。
除了咱们心里头明白之外.别的人须等着咱们有结果之后,方能加以推测。
”
朱一涛道:“这样说来,除了表面上你知的理由外,你还有其他的个人的理由了?”
俞百乾道:“不错,咱们两人之间,表面上是正如俗语所言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天下之大,人物之众,但细一推究,堪作敌手的,实在没有几个他的话声戛然中断,敢情朱一涛已驭剑刺到。
艾华只看得目瞪口呆,因为朱一涛宝剑在仅仅数尺的距离之内,就有六七种变化之多。
若论剑法变化多端,虽是十分难得,却还不算希奇。
艾华乃是智慧门中之人,耳听目见之丰,比寻常门派之人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她也被这一剑深深震撼,可见得朱一涛的剑术,另有惊世骇俗的地方。
原来朱一涛在剑法变化之际,例如由攻击下盘改为高袭门面要害等每一个企图都有如白纸上写上黑字,明显之极。
换言之,他剑势在一连串变化中,每一个企图都鲜明无比。
而在时间上,却只有那么一刹那。
在空间上,只有短短的数尺距离,由此可见得他精神力量之强大,剑术的出神人化,配合起来,竟能把每一意向,清清楚楚的传达出来。
俞百乾要破拆如此神奇的一剑,自是不易。
但见他左手在腰间皮带上一拍,跟着向外一挥,一件物事,呜地飞出。
俞百乾左手发出的物事,发出刺耳的呜呜声,竟不是向朱一涛直接射击,而且略略偏右,射向朱一涛身后。
同时之间,他右手长刀一抖,使出直砍横劈两种手法,凌厉反击。
朱一涛的剑势全然不曾受阻挡,如若他继续攻击,定可立毙敌人于剑下。
只是此时发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俞百乾的长刀,贡是凶毒进攻的手法、朱一涛就算愿意与敌人来个两败俱伤,但至少也得稍稍避开要害才行。
说得迟,那时快,朱一涛剑上的森寒之气,已沾上俞百乾胸口要害之时。
但见他突然退后了数尺,恢复了原先未动手时的距离。
这么一来对方刀上的凶毒威势,不拆自破。
鸣的一声,那件已经飞出两丈的物事,突然转个大弯,竟向他们立处飞回来。
这件物事速度虽快,可是朱一涛和艾华目下都有时间瞧看,是以瞧出了是一只形如蝴蝶的钢制物事,两片翅膀,闪耀出耀目的光芒。
俞百乾左手一抬,把这只蝴蝶状的东西接住。
但见他这只左手,已戴上一只皮制手套,掌心好像还有一件金属的东西,是以接住那蝴蝶时,还发出得的一声。
两人又恢复对峙姿态,朱一涛道:“俞兄这只蝴蝶镖,看来不但有回转袭人之力,而且尚有无坚不摧的妙用。
比起武林中以蝴蝶镖扬名数十年的浙江飞蝶门,似是还要更胜一筹。
”
俞百乾道:“朱兄乃是当世武学宗匠,看得出此镖的厉害,也不足为奇。
”
朱一涛道:“俞兄的武功,果然有神鬼莫测之妙,兄弟不能不感到佩服。
”
俞百乾面上泛起了得意的笑容道:“朱兄过奖了,你这一剑,已集千百种剑法之大成,若无出奇手段,实是无法保持对峙之局。
”
艾华见他傲然言来,心下不服道:“俞大爷化拆的这一招,妾身却不觉得是上乘佳作。
因为这等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手法,多半是秉性凶残之士使用。
在武林中有一派宗主身份之人,也要用这等手法,岂能教人心服。
”
俞百乾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
他声音中,居然并不温怒,可见得他的确认定艾华不懂,是以才不生气。
朱一涛道:“艾姑娘你说错了,俞兄的这一招,无论在武功上,在智慧上,以及在信心上,都通过了最严格的考验,并不是一般的凶残手法可以相比的,换言之,他的确是用至为凌厉的抗击手法,化解了兄弟的奇奥剑势。
”
艾华听了朱一涛的解释,登时大有所悟道:“这样说来,俞大爷在这一瞬间的正确反应,乃是朱大侠你感到佩服的原故了?”
朱一涛道:“正是,要知我这一剑,已仗着平生精修之功,妇全部力量压缩在这一剑中施展出来。
当然这是别人办不到的事,由此可知,我这一剑之成,实有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奇效。
当此之时,俞兄已不能追,亦才能破拆,唯一可行之路;只有以攻代守。
”
艾华道:“这一点我明白啦,但所谓把全身力量聚于一剑之中,那是什么意思?”
朱一涛道:“比方说,你用一根铁朴,想在柔软不受力的布上穿洞,自然是不可能之事,但一枚小小的钢针,却可以轻而易举的穿过这块布。
可是这一枚钢针,却没有铁柞那种击碎物事的力量。
”
他停歇一下,但见俞百乾连连颔首,当下又道:“在武功上,亦遭遇同样的困难;你有铁杆的打击力,应当能同时具有钢针的刺透力。
比方你懂得百数十家的剑法,但动手之时,每一招只能使用一种,不能把许多家派剑法的妙用,一齐施展。
”
艾华哎地惊叫一声道:“但来大侠你自家说过,你能够办得到这一点呀!”
朱一涛点头道:“不错,正因为我的精修之功,将全身的力量迫缩一剑之内施展出来,是以俞兄只有采取以攻代守的手法,你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他当时选择的方法错误了,或是武功上的修为不能达到反击的要求。
又或者他信心不够坚强,出手时尚有一线的迟疑,则他焉能全身而退?”
艾华道:“像你们这等一流高手拼斗,只换了一招,就有这么多的讲究,说出来别人只怕不能相信。
”
俞西乾道:“智慧国师如果单凭武功的话,相信他老早就死在我们手底下了。
”
艾华同意道:“是的,他的智慧,往往能预测到很久很久以后的事。
”
她转眼向朱一涛望去,又道:“朱大侠,你今日如果得胜,最好也不要去找国师爷,最好远远避开。
”
俞百乾道:“只要到了面面相对之时,智慧国师面对的不论是朱兄或是俞某,亦绝难活命。
”
艾华道:“不,绝对没有这回事,你们不膏用什么方法见到他,每一步的行动,以及当时心中的念头,全部都在国师爷算中。
”
对于艾华的话,俞百乾发出一声轻晒,朱一涛则冷冷一笑,都不置一词。
艾华发现这两人虽然说了不少的话,可是双方对峙着的强大凌厉气势丝毫不曾减退。
她倒是能了解这一点,心想:“原来他们正在比斗各方面,像气势的持久力,也是拼斗项目之一。
”
忽然俞百乾道:“朱兄,谅你心中也有数,情知俞某今日特地在此相候,竟不趁你未到以前躲开,可见得我必有所恃,对不也不对?”
朱一涛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