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情天醋海众人妒(4/5)
好像天塌下来你也懒得管似的。
”
阮玉娇道:“没有什么。
”
她的心事,哪里能向别人说。
娄东原惊疑道:“你一定遇上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阮玉娇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事。
”
娄东原见她不说话,也就不便追问,当下道:“你刚才见着了朱一涛没有?”
阮玉娇听他提起这个名字,一阵妒恨攻心,几乎要掩耳朵不再谈起他。
可是她终于没有这样失态,只淡淡道:“没有,他不在屋内。
”
娄东原道:“哪个讲他不在屋内,他大概是躲避你,所以没见着面。
”
阮玉娇耸耸肩,动作虽不高雅,可是却十分好看和动人。
她益发显得淡漠地道:“也许吧……”
娄东原心知她的态度,必与朱一涛有关,却不明白既然不曾见面,何以会有这等异常的反应。
因此他接口问道:“我知道他目下藏身之处,你要不要去?”
阮玉娇道:“不要,我不要寻他了。
”
娄东原摊摊双手,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我真不懂,但随便你吧,反正我履行了带你找到朱一涛的诺言,便没有我的事啦!”
阮玉娇对这位前辈风尘异人,倒是相当感激,当下道,“娄前辈,谢谢你啦,我深信天下间除你老人家之外,断无别人能够找到朱一涛了。
”
娄东原欣然一笑道:“你说的虽是客气话,可是我老头子还是很高兴。
从今夜起,我心事已了,日后不会再到江湖走动。
”
他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变得相当沉重地又说道:“我能够全身而退,也算得是很大的福气了。
若是不识进退,迟早要栽一跤重的。
一个人老迈了,实在是没有法子之事。
”
阮五娇安慰他道:“娄前辈何须说得如此消沉,只不知你老这回退隐。
将在何处定居?”
娄东原道:“我打算返回江南故乡,做一个与世无争的野老。
”
阮玉娇道:“娄前辈把优游林泉乐享大年之事,说得一副英雄气短的样子,可见得你老雄心未涡,尚难忘怀江湖。
”
娄东原一怔,道:“你这话很有道理,嘿,莫非我深心中不想退出江湖么?”
他的话虽是大见豪情,但他的尊容,却猥琐得叫人难以相信他乃是当代异人之一。
阮玉娇悦耳的声音,使娄东原从沉思中醒来,只听她柔声道:“娄前辈若是在江湖上行走,感到有趣,何须把自己困厄于乡野呢?”
娄东原道:“是呀,我就算不退隐,又怕谁来?”
阮玉娇道:“娄前辈跟踪之术,字内无双,谅也无人胆敢招惹于你。
”
娄东原傲然一笑道:“大概没有什么人敢试上一试。
”
他念头一转,正要询问阮王娇的打算,突然听到丈许外有人嗤笑一声,人随声现,却是个中年文土。
娄东原冷冷瞧看这个人,还未开口,只听阮玉娇低声道:“娄前辈,这人便是智慧国师座下第二号人物,你别招惹他。
”
娄东原当下特别仔细打量对方,只看他走了几步,便对这个人的性格甚至武功所走的路子都观测出一点儿头绪。
那中年文士走到他们面前五六步处才停往脚步,潇洒地拱拱手道:“娄兄虽是擅长跟踪之道,达到如疽附骨的地步,但却不能认为世间就无人敢招惹你。
”
娄东原道:“这不是光用嘴巴说说就见分晓之事,还未请教薄驾高性大名?”
中年文士道:“不才丁天厚,虽是一介书生,没有什么道行,但却长于驱妖捉鬼,是以也能够在江湖上混一口饭吃。
”
他因说到驱妖捉鬼之时,特别加重语气,娄东原、阮玉娇一听而知他此言乃是向娄东原那个鬼影子的外号而发。
阮玉娇不想娄东原与丁天厚干上,便用话打岔道:“丁二先生,敢问陈仰白和甄小苹何在?”
丁天厚徐徐道:“他们跑不了,但目前躲在什么地方,我还未曾查出来。
”
娄东原一听可找到机会了,冷笑一声道:“丁兄的绝技何止驱妖捉鬼。
我瞧你吹牛的本领,实可当得天下无双之誉啦!”
丁天厚面色一沉道:“娄兄认为不才吹牛是不是?”
娄东原淡淡道:“正是。
”
丁天厚道:“这敢情好,不才有个法子,立刻可以试出不才有没有吹牛。
”
娄东原已感到兴趣了,问道:“丁兄有什么法子试得出来,是不是马上赐教几招?”
丁天厚摇头道:“你我出手相搏,以性命相争,当是智者所屑之事?”
娄东原略感迷惑,问道:“然则丁兄有何妙计?”
丁天厚道:“不才有个办法,谅娄兄一定接纳。
万一娄兄输了,也敢相信娄兄定要心服口服。
”
娄东原道:“我这个人肺气别扭的很,你的妙计我未必赞同。
”
丁天厚以极自信的口吻道:“娄兄决计不会反对的。
”
阮玉娇道:“那么二先生就说出来听听,让事实来证明你的话对与不对,岂不更妙?”
丁天厚道:“好,娄兄既是擅长追踪之道,号称天下无双。
不才就在这一点上面出个花样。
”
娄东原听了这话,心中果然有一大半不反对了。
只听丁天厚又道:“不过咱们要变化一下,娄兄向来是追踪别人,这回却反过来被追踪,只要娄兄能摆脱不才的监视网,便算你赢,反之,娄兄便算是输了,你瞧这法子行得通行不通?”
娄东原果然泛起了心痒难熬之感道:“丁兄打算追踪我了?”
丁大厚道:“不才何须亲自出马,随便派一两个手下就行啦!”
娄东原暗暗大怒,忖道:“这厮好生狂傲自负、虽然是天性如此,但以乎也太过火了。
原来他的观测之中,已瞧出丁天厚性格狂傲自负乃是好大喜功之辈。
他冷冷道:“只要你认帐,派什么人都行。
”
丁天厚道:”好,阮玉娇姑娘是咱们的见怔人。
”
阮玉娇听到此处,已绎把妒狠朱一涛之事给忘记了,欣然道:“使得,我愿意做见证人。
”
丁天厚道:“假如不才赢了,只要娄兄负责为我找到朱一涛便没有事了。
只不知娄兄若是得胜,要什么彩头?”
娄东原一愣道:“你是要朱一涛的下落就可以了?”
丁天厚道:“够啦,但娄兄不要为此所拘,你若是得胜,随便要怎么样都好。
”
娄东原道:“好,若是赢了,要丁兄当众叩头认输。
”
丁天厚仰天笑道:“如此甚好,咱们一言为定。
”
阮玉娇突然摇头带摆手,道:“不行,我这个公证人不能做。
”
丁天厚讶道:“为什么呢?”
阮玉娇道:“因为你们两人与一般武林高手不同,不论是哪一个赢了。
我都很难措手。
”
鬼影子娄东原道:“这话不无见地,你惹不起丁兄,万一竟是他输了。
做公证人的实在不好办。
”
阮玉娇向他暗暗一挤眼,才说道:“丁二先生固然难招惹,你娄东原也不是易与的人物,我说的可对?”
娄东原虽是机警聪明,闻一知十,但目下却十分迷惑,猜不出这个美女挤眼睛是何用意。
因此他只好顺着她的口气道:“这话倒是不错,你在我们当中,实是没有左右我们的能力。
”
丁天厚道:“不才只想你不能使娄兄在输败之后厄约而已。
”
娄东原冷笑一声道:“笑话,我担心你是宁可背信毁诺,也不向我叩头才是真的。
”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了几句嘴,丁天厚虽然朋知空言无益,但他个性高傲,连语言上也不肯稍稍吃亏,所以才有斗嘴之举。
娄东原忽然若有所悟,转眼望向阮玉娇,问道:“好啦,我们吵嘴也吵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依你看来,要怎么样才敢当这个公证人?”
阮玉娇微微一笑,艳丽动人之极。
她道:“办法不是没有,例如娄东原把朱一涛的下落告诉我,万一你不幸输了,我便可以把朱一涛的藏身之处告,诉丁二先生。
”
娄东原立刻道:“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万一他输了呢?”
阮玉娇甜甜一笑道:“我可以想想看。
”
她眼睛忽然一亮道:“丁二先生如果把敝府一件秘密相告,便等如是一大保证了。
”
丁天厚哦了一声,问道:“是不是前商天我提到的元命心灯大法?”
阮玉娇道:“正是。
”
丁天厚沉吟道:“此法纵是告诉你,我却看不出对咱们局势有何牵连?”
阮玉娇道:“丁二先生,你手中提着可以制我致命的秘密,我才不敢担当公证人之任。
如若此秘我已得知,自然没有什么顾忌可言了。
”
娄东原恍然道:“原来你性命受他人威胁,当然不能做公证人啦!”
他的言语态度,都微微露出有取消这场打赌的倾向和迹象。
其实这正是娄东原人老成精的狡猾之处,目下他已抢先主动表示出可以取消打赌,则丁天厚在下意识中的反应,无疑认为娄东原心性怕输,就此借口下台。
因而他会特别坚持下去。
再则他们所谈的秘密对阮玉娇虽是性命交关,对丁天厚却是无关痛痒之事,所以了天厚心理上对此一秘密必有无足珍惜之感。
在这等至为微妙的心理攻势之下,丁天厚果然坠人老好巨猾的娄东原,黠慧多汁的阮玉娇级中。
他道:“使得,我可以把幻府元命心灯之秘密告诉她。
”
娄东原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