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形剑气蒙面客(2/5)
一尺多长。
银髯叟卫浩这时才服服贴贴,回碧鸡山后下苦功死练。
至于他右边的人,也是玄阴教香主之一,姓秦名昆山,外号人判官,此人因昔年曾经败在张咸手底,为了保存威名,竟不惜乘机暗算九指神魔褚莫邪,所以张咸不理睬他,他虽然怒气填胸,却不敢发作。
银髯叟卫浩派头甚大,站在墙上掠瞥院中战况一眼,竟不下来助阵。
宫天抚这刻已使出太阳神功,朱玲的左掌接二连三地劈击出去。
铁臂熊罗历似乎也极为忌惮他的凶焰,不敢正面封架。
可是他倒有护身之方,原来这时他右掌上已使出一路奇异掌法,每一招用的都是卸字诀,化卸对方炙热如火的神功真力,同时罗历的右掌上所用的掌力,与普通内家真力微有不同,此所以能够迎上对方的神功而加以消卸。
如是普通的内家真力,碰上宫天抚这种太阳神功,初则削弱,继则不能再运用自如,那时等如弃械任人攻击。
银髯叟卫浩道:“罗香主的护身神功精妙极了,不过以本座所知,太阳神功的威力应不止此,目下看起来宫天抚他还未练到家哩。
”
宫天抚被他一激,口中冷笑数声,右手青玉萧的招数突然加强。
须知他的玉萧每一招出手,均是天下名山大派的秘传绝艺,威力不同凡响。
加上他一身功力,深厚无伦。
饶那铁臂熊罗历在玄阴教中乃是前数名几个特强高手之一,但碰上宫天抚忽而施展太阳神功,忽而使用右手青玉萧这种稀世罕睹的打法,心头不禁泛起难以继续拼斗之念。
银髯叟卫浩突然大声喝道:“请秦香主下去邀斗张咸。
假如张咸能在行双笔之下走上二十招,本座即亲自出手取他性命。
”
无情公子张咸一听此言,想起以前在碧鸡山谷内侮弄秦昆山的旧事,不由得放声大笑。
火判官秦昆山应了一声,掣出双笔,飘落院中,冷冷道:“张咸你先接完本座二十招之后再笑不迟。
”
无情公子张咸道:“二十招算得什么,但本公子有点儿不大明白的,就是那银髯叟卫浩的口气好像能指命你们,他目下是什么身份?”
火判官秦昆山道:“你先别多管闲事,等到接完本座二十招以后,想问什么均无不可。
”
张咸纵声大笑,叫道:“宫兄可听见这厮吹的牛皮。
”
宫天抚攻势略缓,道:“兄弟听到了,觉得真是恶心。
”
火判官秦昆山喝声“接招”,双笔一抡,分取张威上下两盘大穴,双笔上发出的风声劲烈异常。
张成和宫天抚都为之微微一凛,发觉此人笔上的功力比之数年以前大有进境。
无情公子张咸不动则已,一动就是拼命的招数,只见他迅速如风般扑入秦昆山双笔威力圈内,左手不知几时已多出一支长约二尺的匕首,刀身上寒芒耀目,分明不是常见的凡物。
火判官秦昆山见他近身肉搏,真不知对方存着什么心思,按理张咸不是那种视生命如尘土的人,但这种出手却又分明有心以命换命。
银髯叟卫浩及铁臂熊罗历都看得眉头一皱,敢情连他们也测不透张咸此刻的心意。
火判官秦昆山空有一身惊人武功,此时却无法不疾闪开去。
无情公子张咸得理不让人,如影随形,跟踪疾扑,手中匕首连发七八招,直把秦昆山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暗处的朱玲想来想去,心中一急,缓步从茅屋后婀娜走将出去。
白凤朱玲这一现身,玄阴教之人及无情公子张咸都大吃一惊。
张咸倏然跃出圈子,停手转目凝视着白衣飘飘的朱玲。
银髯叟卫浩飘身下来,抱拳道:“今夜惊动玲姑娘大驾,甚感不安。
”
朱玲冷冷哼了一声,道:“玄阴教只有你们四人来此闹事么?”
银髯叟呵呵一笑,道:“凭我们四人,自信可以去得天下任何地方。
玲姑娘这一问是什么意思?”
朱玲冷冷道:??看你气焰迫人,难道在玄阴教中地位已经擢升在香主之上?”
银髯叟笑道:“玲姑娘猜得真对,本座虽然不才,但承蒙教主青眼相加,擢拔为本教副教主之职,玲姑娘想不到吧。
”
朱玲哂笑一声,道:“就算你做了教主,也不关我事。
不过瞧你这种沾沾自喜的神态,我不妨预先告诉你,假如玄阴教冰消瓦解,你这个副教主所遭遇的苦头,定然较别人大得多。
”
无情公子张咸纵声笑道:“宫兄赶紧取他项上人头,好教鬼母别小觑天下人物。
”
院墙外突然传来一个清朗悦耳的口音,道:“本庵乃是佛门善地,是谁妄结杀孽?”一道黑影随声飘人院中,朱玲叫一声:“师父。
”走过去依在本庵庵主清音大师的身侧。
无情公子张咸双眉一挑,正要答话,但一见朱玲喊她做师父,形迹如此亲密,便突然忍住口中之言。
清音大师顾盼双方一眼,道:“诸位施主擅间庵堂,本就不合规矩,为何尚加害本庵不懂武功的弟子?”她虽然不是疾言厉色,但神态庄严,无限慈悲自然流露,使人竟不能无理以对。
白凤朱玲道:“师父,你老来得正好,他们一边是玄阴教的,一边是……琼瑶公主的……”她突然住口,转眼望着宫、张两人,道:“我有没有说错?”
宫、张两人齐齐垂下眼光,虽不说是,也没有否认。
朱玲继续道:“师父,这两批人都是觊觎茅屋内的藏宝,我敢断定必是一雕三熊故意泄露消息。
”
清音大师道:“哦,就是那四个和尚?”
“不错,师父一念慈悲,放了他们逃生,结果惹来这两批杀人不眨眼时魔头,现在请师父准许由徒儿向他们询问谁是凶手如何?”清音大师点点头,朱玲先是望着银髯叟卫浩,道:“你肯不肯回答我的话?”
银髯叟卫浩迟疑一下,心想自己目下已是玄阴教副教主的身份,在江湖上简直是高不可攀的人物,岂能由得她审讯似地问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关于她提及什么凶手问题,口气中透露出极为重视的意味。
自己这一方的确没有任何行凶之事,何必背上这个黑锅。
除此之外,假定她问出凶手乃是对方宫张两人,那今晚自己这一方大可坐山观虎斗,先等他们拼上一场,然后才出手,总是有利无害。
他迅速地考虑过其中利害之后,便点头道:“玲姑娘请随意发问。
”
白凤朱玲面上登时笼上一阵忧色,想了一想,道:“你们可是分两拨先后来到本庵?”
铁臂雄罗历插口道:“玲姑娘这一问离了题啦!”
朱玲细长的眉毛轻轻皱了一下,道:“你别打岔,他答应随便我发问的。
”
银髯叟卫浩道:“不错,罗香主不必插嘴,本座及三位香主乃是一齐到达此庵的。
”
她哦了一声,道:“据我所知,罗香主和受伤的王圭香主先行到此,其后无情公子张咸出面,你和秦香主才现身墙头。
”
“玲姑娘信与不信,本座并不干涉。
但事实上本座等四人乃是一齐抵达本庵,先由罗、王两位香主进庵,其后因听到宫天抚长啸之声,我等方始进来替罗、王两位助威。
”
白凤朱玲道:“你如今身为副教主,想来此言字字不假。
”
火判官秦昆山接嘴道:“副座领率群伦,所说的话自然句句是真。
”
宫天抚冷笑道:“张兄你听见没有?这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兄弟平生最瞧不起这种人。
”
无情公子张咸收起匕首,道:“宫兄之言深合我意,他们不过是摇旗呐喊之辈,但口气比之鬼母好像还要大上几流”
银髯叟卫浩冷笑道:“真是难缠得很,最好的法子莫如一刀一个,都宰了就没事啦。
”
宫、张两人大怒,齐声喝道:“放你的狗屁。
”他们不但齐声喝骂,竟然还一齐出掌向银髯叟卫浩击去。
银髯叟卫浩双掌齐发,但两手的招数各不相同。
只听嘭的一声,他两掌已分头接住宫张两人的掌力,但见他颔下银髯飞扬,身形只微微摇晃一下。
宫张两人合力出手,俱用了八成以上的功力,但那老魔居然能够接住,不由得都暗暗一凛,心想这银髯叟卫浩擢升为玄阴教副教主之位,敢情真有惊世骇俗的能耐。
铁臂雄罗历突然大喝道:“副教主切勿中了这两人之计,他们分明害怕回答玲姑娘的问话,因此故意寻事出手。
”
银髯叟卫浩何等老练,是时借阶落台,纵开一边,冷笑道:“罗香主之言有理,本座岂能让他们利用。
”
官天抚、张咸心头甚怒,都想放开手大干一番。
可是假如这么一来,朱玲势必认定他们真是借此逃避她的责问,故此被迫强抑怒气。
无情公子张咸仰天冷笑道:“卫浩你既然看重自己的身份,今晚之事,你我都陷于含冤不白之境,日后传出江湖,势将为天下人物耻笑,说我们杀人不敢认帐。
因此张某有个建议,只不知你们敢不敢做?”
银髯叟卫浩道:“本座向来没有不敢做之事,不过你先说出来听听。
”
张咸道:“为了洗刷冤枉,我们立即分头去抓捕真正凶手,限一个时辰之内做到。
假如都抓不到凶手,哼,哼,空手而归的人便得顿脚离开本庵,你看我这意思怎样?”
铁臂雄罗历轻声道:“副座不妨答应,咱们四人俱比他们阅历丰富,决无失败之理。
”
银髯叟卫浩一听有理,立即随口应诺。
转眼之间,这六个夜闯尼庵的人都离开此院。
朱玲大感迷惑,道:“师父,他们好像当真都不是凶手呢!”
清音大师道:“不错,凶手另有其人,以为师推想,凶手乃是有意做成此等局势,好叫本庵也参与其内,和这两拨人拼个玉石俱焚。
你可猜出了眉目?”
朱玲道:“如果是一雕三熊他们所为,这一回决不能让他们活下去,但他们有这等本领么?”她随即把巡视到后面时见到三个房间突然一齐亮灯的事说了出来。
然后又道:“假如是一雕三熊所为,凭他们的身手,决逃不出我的跟踪追查,而且后来我又见到一条黑影忽然飘人院后竹林之内,此人身法之快,只有在我之上,所以我当时决定不徒劳追赶了。
”
清音大师肃然点头,道:“事情由一雕三熊而起,必无疑问,但行凶之人,也可断定不是他们。
当今之世,脚程能凌驾玲儿你的寥寥无几,相信总可以算得出来。
如今我们先解决一件事,便是本庵这座茅屋之内的大批藏宝。
”
“哦,师父你以前早已知道了?”
“当然知道,否则为师不会在此盖搭这间小茅屋了。
”
正说之时,墙头突然出现一条人影。
清音大师和朱玲扬目一瞥,只见那人乃是火判官秦昆山。
火判官秦昆山抱拳道:“敝座奉副教主之命,特来敬告两位,此庵中又有三名女尼暴毙房中。
我等适才纵起赶往查看那六名先已毙命的女尼时,即又瞥见三个房间同时有灯火点亮外映,但未有发现敌踪。
”
清音大师朗朗诵声佛号,朱玲却叹息一声。
火判官秦昆山又道:“目下敝教及宫、张两位均在查验诸尼死因中。
”
他说完之后,抱一抱拳,便转身纵走。
清音大师缓缓道:“真想不到清静沙门,今晚忽遭大劫。
”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