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邪魔铩羽鳞甲残(2/5)
黎若研道:“我骗你作甚?你瞧我不也是失败了?”
白衣男子怒道:“好啊,你自己失败了,便来破坏我,这三日三夜的活罪我岂能白受?”
黎若研冷笑道:“鲁沛你最好放聪明一点,我难道就没有受这三天三夜的活罪?”
鲁沛气得哇哇大叫,道:“这算是哪一门子的道理?”
怒叫声中唰的一声,掣出一把长达两尺半的折扇。
黎若研双肩一抖,身上白衣像蝉蜕般褪落地上,露出肥硕而又微见黎黑的服体。
她脚尖勾处,地上的白衣,呼一声飞上她手中。
她冷冷道:,你恐怕还不行,须得把你师父符平请来,他的明阳扇我或许会畏惧几分。
”
鲁沛怒道:“少冒大气,提防风大闪了舌头,你赤身露体只好欺负别人,我鲁沛决不放在心上。
”
他突然间敛去怒色,泛起一抹邪笑,又道:“你教摇魂和荡魄她们来,我或者会被她们色相迷住,但你却不行。
”
黎若研冷笑道:“她们是本教两大护法仙子,焉能与无名之辈动手,你要打就打,少罗嗦。
但若是落败身亡别怨我是趁你疲累之时出手。
”
鲁沛怔一下,道:“这话不错,你敢不敢等我恢复之后才动手?”
黎若研其实是因施展化阳指加害谷沧海失败了,以致元阴大耗,至今尚未恢复,所以不敢出手,这时自然满口答应。
她又道:“咱们先去瞧瞧那两位同道可好?”
鲁沛尚未回答,忽见她面色大变,直勾勾地望住鲁沛后面。
鲁沛的武功最擅长转身,速度之快,天下无人可及。
此时已旋转过去,目光到处,只有那谷沧海僵卧在两丈外的地上,此外别无异状。
他讶然问道:“你瞧见什么?”
黎若妍道:“我先问你几句话,一是你练的阴阳拳力目下已达到第几层?”
鲁沛迟疑一下,才道:“第三层。
”
黎若研道:“好极了,常闻贵派阴阳拳力共有五层,练到第三层的人,已可伤人内脏,倒地即死。
以你目下造诣,若是武功有限之人飞开一丈之外,内脏同时须被阴阳拳之力击烂,是也不是?”
沛点头道:“说得不错,但这是什么意思?”
黎若妍不答这话,又道:“敝派的化阳指共有十三节,我已练到第十节,已能吸人精血以为己用。
以咱们两人练到这等地步的师门秘艺,纵是在武林中碰上高手之流,也未必就赢不了,你说对不对?”
鲁沛道:“对,对,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黎若妍阴声一笑,道:“没有什么,只是咱们两人各出绝艺之后,居然还不能取那孩子性命,岂不是骇人听闻之事?”
鲁沛大吃一惊,道:“原来如此。
”
转头一望,只见谷沧海仍然倒卧地上,没有动弹。
他道:“你已瞧清楚他当真没有死?”
黎若妍道:“他原本面向我们,刚才睁开眼睛,旋即把头转到那边去。
”
鲁沛道:“此子想必见你没穿衣服,所以不敢瞧你。
”
黎若妍嗔道:“你说到娜儿去了?”
鲁沛不觉失笑,道:“别恼,但我瞧你还是穿上衣服的好,免得我眼睛受罪。
”
黎若研虽是恼他节外生枝,说不到正题上去,但仍然忍不住问道:“受的什么罪?”
鲁沛道:“咱们还未动手之前,好歹也是个朋友,我瞧你的话不好意思,不瞧吧,这对眼睛又老是往你身上溜。
”
黎若研忍不住笑道:“那你就瞧好了,哼,若是摇魂、荡魄两大护法仙子在此,你就更受罪啦!”
说时,也就把白衣披上。
两人一齐向谷沧海望去,眼中都流露出森森杀机,而又微有恐惧之息。
谷沧海的的确确未死,他生平不曾练过武功。
刚才怎能捱得住那鲁沛的阴阳拳力,连他自己也不晓得。
单只记得被他拳力一冲,登时飞开丈许,在身形离地之时,另外又感到一阵无形潜力迫入内脏,顿时全身内外尽皆痛不可当。
便在他身形飞起尚未落地这一霎时之间,谷沧海强毅的意志中涌起反抗之念,当即用尽全身气力压制这阵狂澜的痛苦:
刹时间他已跌落地面,头颅首先碰在地上,若是往常他准得首先颈骨断折,然后才活活跃死。
然而这一趟却极是奇怪,但觉头一碰触地面,丹田之内闪电胶升起一股暖流,逆走奇经,霎时穿透了八脉。
他丹田内暖流升起之时,身上诸般痛苦以及颈骨震荡之势都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他落地之后,仍然闭目以心意运转那股暖流,是故瞑目不动*
后来一睁眼便见到黎若研的裸体,不禁厌恶得转过头去。
那黎、鲁二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不禁暗暗震凛,心想这两人前时不知何故杀不死我?可是这番动手,定必用刀剑把我头颅取下,我焉能再活,这便如何是好?
转念又想道:“既是无法抗拒,大丈夫也要死得有点英雄气概才行、想我爹娘他们何等豪侠,我岂能弱了他们的英名。
”
这时他还不晓得黎若研已经披上白衣,只道她仍然赤身露体,故此背着他们一跃而起,竞不回转身躯。
大声道:“你们既管过来动手便是。
”
鲁、黎二人怎知他乃是抱着慷慨受死之心,见他口气豪迈,毫无怕意,反倒惊疑不定,停住脚步。
两人都想设法使对方先出手去杀谷沧海。
鲁沛说道:“黎姑娘若是施展化阳指神功,兄弟自当拭目瞻仰姑娘绝艺。
”
黎若妍淡淡道:“鲁兄再给他一拳,如若此子仍然未死,我便出手再试。
”
他们推来推去,终不肯先行出手。
谷沧海极是聪明,心想如果还站着不动,他们推托到最后,无法下台,总有一个人会出手。
于是大声道:“两位不妨慢慢商量,我到前面找个地方睡觉。
”
他大步走去,一面细心倾听后面声响,知道两人没有跟来,还在原处说话,不禁又喜又惊。
抬头向前面望去,只见荒郊寂寂,朝阳未升,大地万物似是尚未醒来。
他为了脱出那两人的视线,故此弯弯曲曲地走。
忽见一株树下有个白衣人影,不禁吃了一惊。
定睛看时,原来不是鲁、黎二人之中任何一个,却是个面色惨白的可怕的少年,长得倒也眉清目秀。
左手握拳举在头顶上,右手持刀,刀尖倒转过来抵住自家胸膛。
这个白衣少年的古怪姿势他早就瞧过一趟,现下虽然时在白天,仍然令人望而生怖。
他曾经上去摇扳这少年的右手,意欲夺刀,哪知纹风不动,因此这刻他毫无上前之意,悄悄地从他后面走过。
突然间嗤的一声响处,那白衣少年怒哼一声,右手刀子倏然从胁下刺出,刀尖正刺中一物。
那物掉落地上,原来是一枚石子。
白衣少年转身望着谷沧海,满面嗔怒之色。
谷沧海极力抑制深心中的惊骇,平静如常地含笑拱手,道:“大哥请了,小弟路过此地。
”
他才说到此处,那白衣少年已经沉声喝道:“闭住狗嘴。
”
谷沧海原是自传并无开罪他的地方,所以才抑制得住深心中的恐惧。
这时听他口气恶毒粗鲁,斗然泛起恼意,竟然当真不再恐惧,大声道:“小弟是尊重大哥才开口说话,既然你不愿意,小弟不说便是。
”
白衣少年冷冷道:“不说也不行,先报上姓名来。
”
谷沧海心知他练得有一身上乘武功,手中又拿着一把锋快短刀,跑是一定跑不掉。
暗想我反正难逃毒手,你想知道我的姓名,我偏偏不说,好教你纵是杀死了我,心中仍然不能痛快。
此念一决,便紧紧闭口不语。
白衣少年又喝道:“报上姓名来,听见没有?”
谷沧海道:“自然听见了,我不但不报姓名,也不逃跑,哼!你休想使我改变主意。
”
白衣少年气极反笑,道:“妙,妙,我平生阅人千万,还没有见过一个像你这殷性子的人。
”
谷沧海移眼望天,不理睬他。
面上神情显示出他极是坚决,并不是闹小孩子脾气。
白衣少年把短刀插在腰间,拽拳伸腿地舒展浑身筋骨,口中说道:“这三日三夜的活罪可真不容易熬过,我不妨老实告诉你,纵使你不捣鬼,我也支持不了多久啦!”
谷沧海双眼不瞧他,口中却说道:“你们为什么都甘愿受这活罪?”
话声未歇,突然间小腹一阵剧痛,跟着身躯有如腾云驾雾般飞起一丈六七尺高,然后直向地面急坠。
原来是那白衣少年突然间出脚踢中他腹部,竞把他踢上半空。
谷沧海身形离地之际,已经疼得头脑昏眩,一口气将断未断,几乎已失去知觉。
身躯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