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俊成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眼帘低垂，一点看不出情绪。

    王总果真请了大家吃晚饭。董俊成心里有事，被灌了个半醉，然后又被带去KTV。

    几个中年男人把领带捆在脑门上，对着话筒吼着崔健的歌。董俊成软软摊在角落的沙发里，生不如死。

    廖小佳扶着董俊成去露台透气，终于问：“赵裴的事，你没关系吧？”

    董俊成打了个嗝儿，说：“陈仓烂谷子的事，我都不在意了。都在一个圈子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呢？”

    “你真能这样想就好。”廖小佳说，“那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了。他现在身边也有人了。”

    董俊成在冬日的寒风中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半晌才说：“我不是也有人了？”

    “你的有人和他一样么？”廖小佳白了他一眼，“你和李赫不过玩玩。赵裴和那个人，挺认真的……听说在国外的那三年，都是那个人陪着他。传说他们已经在国外注册结婚了。”

    董俊成浅笑。

    冰冷的空气犹如利刃，顺着呼吸道一直割到胸腔，鲜血淋漓。

    他当年放下自尊哀求着想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照顾他也好。可他不要，却转头找了别人陪自己。

    也许廖小佳当年就说得很对：他不是不要人陪，他只是不要你而已！

    第2章

    董俊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

    廖小佳把人送到家门口，看到走出来迎接的是李赫，她也不怎么惊讶。

    李赫谢过廖小佳，将董俊成抱回了卧室。

    董俊成酒量不好，但是很少喝得烂醉，今天是个例外。

    李赫一边给他擦身子，一边在他身上东捏西掐。

    “你醉死了的样子难看死了，以后别喝那么多了知道么？”

    董俊成醉成这样，知道个屁。

    李赫丢了毛巾，把董俊成抱进怀里，摸来摸去吃豆腐。

    董俊成身材清瘦修长，骨架在男人里算纤细的，肌肉匀称，肌肤尤其光洁细腻，天生毛发细软稀疏。

    李赫摸得心头起火，董俊成却睡得像头死猪。李赫没有奸猪的爱好，只好忍着冲动，抱着他一道睡了。

    这一夜，董俊成梦回了四年前。

    四月春雨，细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