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无情(4/5)
丝毫不受刚才伏击的影响。
江留醉和花非花驾马追上他,江留醉思忖黑衣人的身手,道:“这帮人行动一致,倒和老哥的身手有几分相似。
”他说完,怕郦雷误会,忙道:“我是说一般的骁骑矫健,迅疾不凡。
”
郦雷点头:“你看他们周旋进退无不如一,就知道必是哪一营的武骑之士。
”江留醉悚然一惊,郦雷所言令他有不好的预感。
花非花道:“阁下眼光老到,也是郦家军所属?”郦雷道:“凡郦家子弟均在军中呆过年余,小的不才,稍微懂点行军的道理。
”
江留醉颤声道:“你起先说,是公子爷从京城送来八百里加急?”郦雷道:“是。
”江留醉回首看花非花,一脸焦急,沉声道:“只怕京城有变,我们一定要截住王爷,绝不能让他先到江宁!”
三匹马飞奔纵驰。
谁知一路赶至午时辰光,仍不见郦伊杰一众的行踪,郦雷询问驿站,得知郦伊杰一行并未经过。
江留醉闻言便道:“既是如此,我们兵分两路走不同岔道,看能不能追得上。
”
花非花迟疑了一下,道:“或许王爷没我们走得快,再赶也白费力气,到前路上等他不是更好?”郦雷沉吟道:“事不宜迟,我沿河道北上,两位请往他路拦截。
有劳!”江留醉和花非花匆匆拜别郦雷,上了一条小路。
两人在路上疾奔,花非花见江留醉神色不安,忍不住道:“京城有变,你猜郦逊之会遇上什么事?”江留醉道:“逊之押了嘉南王进京,若是嘉南王与失银案有关,此刻嘉南王府家将请了康和王去,不会是好事!”
花非花秀眉一蹙似乎有话想说,却又咽下。
江留醉看出她心思,道:“非花,你不想转道去江宁,是吗?”花非花迟疑一下:“是,我想直上京城见大师兄。
”江留醉苦恼地一低头,慢下马来:“我也知京城情势危急,但康和王有难不得不救,你陪我一起可好?”
前方眼见就是岔路,两人不觉停下马来。
花非花道:“大师兄去了京城,你那皇帝弟弟恐怕更加可危。
”江留醉沉吟:“你是说,阿离会刺杀皇帝?”花非花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师兄行事非常人可度,要说他会杀皇帝并不出奇,或是突然保护皇帝,亦不出奇。
何况红衣、小童和牡丹、芙蓉都在京城,变数太多,我怕郦逊之应付不来。
”
江留醉也觉有理,却舍不得与她分道扬镳,兀自踌躇。
花非花道:“你救了王爷,安顿好南方的事,终要去京城,我先行一步如何?有我去助郦逊之,你当放心。
”江留醉见她拿得起放得下,以大局为先,只得点头:“那——你一路小心。
”心里万语千言,生生咽下。
花非花笑道:“好,我去了!”洒脱地一拉缰绳,掠上官道。
江留醉望了她英姿矫健的背影,怅然若失。
自识得她之后,这回别离的辰光将最为漫长,万分的不舍只能强自按下。
江留醉一路沿德清、湖州,自长兴、宜兴往江宁而去,半夜宿于溧阳城外。
次日清早,城门一开,江留醉急急过关上路,过了溧水,再到江宁。
江宁城富庶繁华,北有玄武湖,东有燕雀湖,南有秦淮河,西有白鹭洲。
嘉南王燕陆离的王府修建在城南凤凰台附近,自嘉南王府出南城门,沿长干桥,就可到达城外的聚宝山,为燕家军练兵之所。
再往西北二十多里,则是翔鸿大营、云翼大营的驻扎地。
江留醉从南门进城,拉过一个城门守军,递上几两碎银,笑道:“这位军大哥,我在康和王手下行走,听说嘉南王派人请康和王入城,可曾见着?”那守卫诧异地道:“康和王来江宁了么?没瞧见呀!真要有来,准从别门进了。
今日没听兄弟们说起,莫非还在路上?”
江留醉沉吟,康和王若从杭州府而来,必从东、南两门进。
当下谢过守军,往东门去了。
在东门依样问了一回,仍旧未见着康和王。
暗想一人看不住两处,康和王如果真没到,不如去嘉南王府守着。
在嘉南王府门口守了半日,日落西山,犹未见郦伊杰车驾的影子。
江留醉心想,莫不是自己赶得太快?只能在近处寻了馆舍,歇过一晚。
次日一早,江留醉梳洗完毕,在嘉南王府附近的街巷流连。
街头巷尾,时见练武台穿插坊间,此地的父老子弟无论年纪长幼,都好武成痴,颇有全城皆兵的意味。
江留醉忽然想到,燕陆离在此声望如日中天,若皇帝真定了他的罪,不知会否激起江宁一地民愤。
他不觉在一座青石桥上驻足,眼望着水波潋滟,静静向远处流淌,这一派祥和景象若是被燕陆离的反叛无情打破,该是多么可惜。
眼前忽地一花,胭脂穿了红绵窄袖袄子,靓丽地站于他面前。
自灵山逃出她掌控以来,两人有几日未见。
此刻胭脂眼中殊无敌意,乌黑的青丝长长披于胸前,浅浅微笑,像极了坊市里清纯天真的少女。
可惜江留醉明白,胭脂不过收起了一腔的抱负,她是入鞘的一把剑,随时会锋芒毕露。
他别过头去,暗退了一步,握起了拳。
胭脂瞧出他周身戒备,委屈地一叹气:“你不想见我?”江留醉涩声道:“你想见我,并非真的要见我。
”他这话大有深意,胭脂摇头:“莫非在你心中,我只是个利欲熏心的女子?自从我揭破身份,你从没有正眼看过我。
”
江留醉抬头,撞上她一双如水明眸,犹带了一腔哀怨,咬唇望着他要哭出来似的。
他心中微微不忍,想到她的身世不由有几分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