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上精通天山剑法的楚昭南,一面在旁牵制,一口长剑,紧紧跟定杨云骢;一面随时提醒纽祜卢,叫他如何应付,就好像教练一般。
楚昭南的功力虽浅,远不如杨云骢,但因他熟悉本门剑法,做教练指挥纽祜卢协同作战,却是甚为不错。
两人这一配合缠斗,倒把杨云骢绊得很紧,不让他脱出身来,援救其他的哈萨克人。
这时大漠上已陷于混战之中,杨云骢只听得伊士达和麦盖提两个哈萨克勇士呼喊叱咤之声,敢情已是打得十分激烈。
他勃然大怒,剑法一变,凌厉无前,剑光闪闪,缤纷飞舞,盘旋进退,起落变化,不可名状,不可捉摸。
楚昭南虽然知道这是天山剑法中的回旋连环剑法,但因为杨云骢越展越快,迅速之极,而且是把招数拆散来用,令他目不暇给,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提醒纽祜卢。
杨云骢越战越勇,忽地楚昭南使了一招“极目沧波”,剑尖斜指,杨云骢轻轻一闪,短剑已乘虚直取中路,楚昭南回救不及,本来万难逃脱。
不料杨云骢下手之际,忽见楚昭南满面恐惧之容,心中一软,剑尖在他胸前轻轻一点,只割破他的衣服,不伤他的皮肉。
短剑迅又收回,叫道:“师弟,你还不悔过过来吗?” 杨云骢心地纯厚,他想起在天山之际,楚昭南在技艺上有不明之处,常向自己请教。
师兄弟感情本来就好。
而且他又是个孤儿,先是为晦明禅师一个俗家师弟收养,后来才送上山。
杨云骢见他可怜,也就特别照管他。
不料他下山三年,却变成这个样子,杨云骢想:他定是年少无知,给坏人诱叛,因此手下留情,仍想劝他改过。
不料这样缓得一缓,楚昭南分外留神,剑法乘势反击,更为紧密。
而纽祜卢的丧门锉,所使的也尽是毒招。
两人又连吹胡哨,叫来了十多个清兵再把杨云骢围在核心,这时近处又传来哈萨克人惨叫之声,想是已有伤亡。
杨云骢须眉倒竖,怒极气极,天山剑法一紧,倏前倏后,立即剑光挥霍,酣战中好几个清兵中剑倒下。
纽祜卢和楚昭南二人,也屡遇险招,只觉寒风缕缕就似在面前划来划去! 正打得十分火热,极度紧张之际。
忽然间,大漠上黄沙四起,有人大叫“狂风来了!”杨云骢吃了一惊,纽祜卢和楚昭南已收起兵刃,跳出圈外。
刹那间,狂风刮地而来,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上,尽是黄灰色的沙雾,像数十百重厚厚的黄幕,遮天蔽地,白日青天,顿成黑夜。
沙雾中只见人影幢幢,四处奔逃。
各自去抢骆驼,找帐幕,或寻觅蔽掩之地。
就在此际,杨云骢又觉背后被砂石猛击,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若是沙漠上的沙丘被风移动,任武功再高,也会被活埋丧生。
危急中他避过风头,发足狂奔。
他虽在新疆多年,却未曾在大沙漠中过过日子。
本来若碰到这样大的风,最好是掘地成沟,躲在其中。
假如刚好碰着沙丘落下,那当然没命。
但若然不是这样凑巧,砂石在上面刮过,却是无伤。
而且就算砂土积有几尺厚,风过后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