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几番惆怅歌金缕无限伤心付玉箫(3/5)
。
”
公孙燕道:“哪儿的话,我行走江湖,不过一年,阅历甚浅,今后咱们结伴同行,还得请封姐姐指教我呢。
”封妙嫦甚感诧异,心里想道:“她的父亲是名震江湖的红缨会帮主,怎的却说这样的说话?但她说得十分诚恳,却又不似虚伪的客套。
”
公孙宏忽地笑道:“燕儿,你还是念念不忘赴竺清华之约么?”
公孙燕装着赌气的样子噘小嘴儿说道:“爹,谁叫你不肯陪我,我只好自己找个伴儿去了。
”
公孙宏微微一笑,回过头来,对厉南星道:“老弟,你又准备上哪儿?”
厉南星道:“我想到西昌去走一趟。
”原来厉南星估计史白都迟早会送妹妹到西昌去,迫妹妹与西昌将军帅孟雄成婚。
他知道他想得到的金逐流也一定想得到,是以他到西昌,也就很有可能和金逐流会面。
公孙宏笑道:“好,那么你们三人正好作伴同行。
”
厉南星怔了一怔,说道:“哦,令嫒也是要往西昌么?”
公孙宏道:“她是要到西昌北面的大凉山去的。
大凉山是竺尚父这支义军的基地。
竺尚父这位武学大师的名字想必你曾听过吧?”
厉南星点了点头,说道:“我听得金逐流说过。
听说这位竺老前辈和他的大师兄江海天是好朋友,身具绝世武功,不在江大侠之下。
”
公孙宏道:“竺尚父有个女儿,名唤竺清华,前年我和小女在竺家作客,她们二人性情相投,亲如姐妹。
去年竺尚父给官军用诡计夺了西昌,退入大凉山中,音讯隔绝,小女对竺清华思念得紧。
最近才接得消息,说是竺清华将在明年出阁,与江海天的徒弟李光夏成婚。
”
厉南星喜道:“不错,逐流和我说过,他有一个师侄名叫李光夏,是抗清英雄李文成的遗孤。
他的师侄既然将在明春与竺尚父的女儿成婚,他一定也是会去喝喜酒的了。
”心想有这桩喜事,此行前往西昌,和金逐流见面的机会当然是更大了。
公孙宏道:“可惜我丢不下红缨会的事务,最近局势动荡,非得我赶回去主持不可,他们的喜酒我是不能喝了。
但小女却是非去不可,我正愁没人和她作伴,现在好了,有你们两人与她一路,我可以放心了。
厉老弟,她是个不懂事的野丫头,可要劳烦你多照顾她了。
”
当下父女分道扬镳,公孙宏回转他的红缨舵,公孙燕则与厉南星、封妙嫦一起,前往西昌。
厉南星身上的创伤倒是好了,但因心上的创伤未愈,情怀落寞,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
封妙嫦新遭家庭变故,心情也是抑郁不欢。
好在公孙燕却是个天真烂漫,性情爽朗的姑娘,喜欢说笑,减少了不少寂寞。
一行三人,兼程赶路,不到一个月的工夫,已经过了江苏、安徽、河南三个省份,踏进了陕西界内。
此时已是凉秋九月的天气了。
到了陕西,行的多是山路,厉南星早已置备了两张露宿的帐幕,为了赶路,有时错过宿头,就在林中露宿。
好在是二女一男,可以减少许多避忌。
这一日他们经过七盘岭,翻过一个险陡的山坡,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分。
公孙燕把眼一看,前面有块草地,野花杂开,清溪如带,西北高原特有的一种“大青树”葱茏耸立,浓荫蔽地。
余霞散绮,远处层层的雪峰,雄峙在多云的蓝天里,泛着淡淡的紫色。
有些地方已经分不出是山还是云。
公孙燕喜道:“真是个好地方,天色虽然未黑,我也不想走了。
就在这里过一晚吧。
”
搭好账篷,公孙燕道:“封姐姐,你弄饭,我去找点野味。
”封妙嫦道:“厉大哥,你陪公孙姐姐去吧。
”公孙燕道:“不必,打猎是我拿手好戏,用不着多一个人。
但他也不能白吃,他应该帮你生火、打水、淘米,哈,有这许多事情,也够他做的了。
”厉南星无可无不可,公孙燕既然不要他作伴,他就不去了。
公孙燕有心让他们有较多的时间相处,她虽然很快的就打了两只野兔,却故意挨到天黑的时分才回来。
走到林边,只听得一片抑扬顿挫的箫声,有说不尽的苍凉意味。
原来厉南星性喜音乐,他的古琴已经送给了金逐流,前两天他在山上找到好的竹子,自己做了一支箫。
饭菜都已弄好,未见公孙燕回来,等得无聊,遂吹起箫来。
厉南星自从知道史红英与金逐流的关系之后,虽然是早无杂念,决意挥慧剑而斩情丝,但情丝可斩,心上的创伤却是不能在短期间医得好的。
他这落寞的情怀,迷茫的心事,不知不觉就从箫声中透露出来。
吹得当真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使得一向乐观、不解愁为何物的公孙燕,听了他的箫声,竟也不自禁的为之心酸。
公孙燕心里想道:“厉大哥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否则他不会一路沉默寡言。
唉,这箫声真是吹得凄凉,令人难受。
厉大哥何苦如此呢?”她躲在林边,听了一会,再把眼光朝封妙嫦望去,只见封妙嫦背朝着厉南星,黯然自坐,正抽出一条手帕抹她的眼泪。
公孙燕恍然如有所悟,心里想道:“是了,一定是他们在闹什么别扭,他以为封姐姐不喜欢他,所以才如此伤心。
但封姐姐又为什么要哭呢?她是不喜欢厉大哥呢?还是因为厉大哥不懂体贴,以致生他的气呢?”
公孙燕强作“解人”,她哪里知道封妙嫦是因为受了箫声的感触,想起了秦元浩来,因而伤心落泪的。
要知她和秦元浩虽然是心心相印,但却还没有机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