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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三女侠> 第十一回沥血呕心 名师遭毒害狼心辣手 巨室出枭雄
第十一回沥血呕心 名师遭毒害狼心辣手 巨室出枭雄(2/5)
显得很是吃力,剑招比前慢了,但却是剑光缭绕,就似在身子周围筑起了铁壁铜墙。
要知钟万堂乃无极剑的嫡传,这手剑法乃是傅青主当年慑伏江湖的成名剑法,名为“混元无极剑”,攻守两利,收则护着全身,放则八方齐到,萨天剌的“猫鹰爪”虽然厉害非凡,竟是扑不进去。
两人越斗越烈,约过了半个时辰,仍是未分高下。
正激斗间,钟万堂突感肩头微微麻痒,吃了一惊,知是萨天剌爪上有毒。
仗着内功深湛,急忙运气抵御,同时剑招由守变攻,想把八臂神魔早点迫退,仗着自己深通药性,再徐图解救之方。
哪料萨天剌虽被迫得退后,却又强攻上来,厉声喝道:“钟万堂你中了毒爪,还想活命么?”
钟万堂勃然大怒,强忍着气,青钢剑猛的一摇,使出“八方风雨会中州”的剑法,只见银光匝地,紫电飞空,四面八方,都是剑光人影,萨天剌知他以死相拼,疾退几步。
钟万堂叱咤一声,剑招似左忽右,剑尖一旋,萨天剌疾退无及,手腕上竟给划了一道伤口。
钟万堂乘胜追击,那倚在墙边的大力神魔萨天都蓦然一跃而起,暴喝一声,震得满园子沙飞石走,原来他歇息了半个时辰,早已气力恢复,这一跃一喝,气势煞是惊人,钟万堂怔了一怔。
只见他脱了上衣,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跳到庭心,双手抱着那颗大树,喝道:“起!”把那颗大树连根拔了起来,向钟万堂卷地扫去。
钟万堂身形急起,脚点树身,青钢剑向大力神魔疾刺,哪知背后微风飒然,萨天剌又已乘机袭到。
这颗树长达三丈,从院子这边可扫到那边,钟万堂虽仗着轻灵的身法,窜高纵低,腾挪闪展,到底不能不受了极大的威胁,幸得树身粗大,转动不便,要不然更是难当。
这一来主客易势,萨天剌凶猛扑击,紧紧盯着钟万堂的身形,丝毫也不放松,战了片刻,钟万堂手臂又中了一抓,深入肌肉,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同时肩头越发麻痒难耐。
萨天剌叫道:“钟万堂,你还不快弃剑投降!”钟万堂咬实牙根,突然插剑归鞘,趁着大树扫来之势,双足一抵树根,身子倒飞出去,降落台阶,萨天剌喝声:“哪里走!”双掌一穿,闪电般的扑上,钟万堂回头大喝一声:“着!”双手连扬,右手六把飞刀,飞向萨天剌,左手六把飞刀,飞向萨天都。
这夺命神刀,淬有剧毒,乃是钟万堂平生绝技,非到最危险时,不肯施放。
萨天剌凌空一跃,在半空中强扭身躯,两柄飞刀贴着脚板飞过,两口飞刀贴着左胁飞过,还有两口飞刀迎面射来,给他长袖一拂跌落尘埃。
萨天剌出尽平生绝技,才逃了飞刀插体之危,吓出一身冷汗,在半空中一屈一伸,硬生生的将身子倒纵回去。
那一边萨天都抡动大树,四柄飞刀都射入了树中,没了锋刃。
另两柄飞刀,却似会拐弯一样,擦着树皮,突然从两边射出,萨天都手抱大树,闪展不灵,两胁竟给飞刀插入,饶是他铜皮铁骨,也挡不住,痛得大叫一声,双手向前一扔,那棵大树直飞上台阶,钟万堂急闪开时,猛听得震天价响,大树直飞入屋内,想是撞到了茶案床柜,哗啦啦一片交响,在物件碎裂、家具碰撞声中,一个女孩子的骇叫声,突然传了出来。
钟万堂大骇,正想扑进屋内,哪知中了爪伤的右臂,因用力过甚,又猛吃一惊,散了真气,竟然举不起来。
那萨天都中了两刀,凶性大发,竟然扭转手臂把两口夺命神力硬拔出来,一跃击前,把钟万堂抱着,互相扭打,滚落台阶,而萨天剌却一声狞笑,跃入屋内。
猛的眼睛一亮,只见一个女孩子坐在地下,宛如粉雕玉琢,非常可爱。
急声叫道:“啊,燕儿,原来你在这里,你的几个义父,都急着你呢!你给坏人劫来,不害怕吗?”冯琳睁着两只眼睛,十分困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外面钟万堂听了,也极为奇诧,萨天剌又道:“真可怜,看你给折磨成什么样儿,才不过一年,就什么都记不得了,连我也认不出来吗?”伸手便抱,冯琳小手忽扬,两柄小刀突然射出,萨天剌哪里料到有这一着,相距又近,冷不及防,两口飞刀都射中胸膛,幸好冯琳力小,不然就要插入心房。
萨天剌运力一弹,把两口飞刀弹出,长臂一捞,把冯琳背在背后,冯琳张口大叫,使尽吃奶之力挣扎,却已动弹不得。
台阶下钟万堂和萨天都互相扭打,萨天都力大如虎,但钟万堂却内功深湛,初时虽是萨天都占尽上风,压在他身上,举起铁拳,才打得两拳,飞刀的毒气已在体内行散开来,只觉口中焦渴,头脑晕眩,叫得句“哥哥快来”,人已晕了过去。
钟万堂受毒也是不轻,仗着深湛的内功,才支持了这么些时候,此际油尽灯枯,已是浑身麻软无力。
萨天剌背着冯琳,大踏步走了出来。
钟万堂暗叫一声:“我命休矣!”伏地一滚,滚出两丈开外。
萨天剌见弟弟面目黝黑,知是中毒甚深,自己体内,也觉有些绞痛,又气又怒,圆睁双目,一步步向钟万堂行来。
钟万堂双拳紧握,沉声喝道:“你再行三步,我就用毒刀取你性命!”萨天都在昏迷中听得哥哥的脚步声,挣扎转动,嘶声叫道:“我要喝水,水,水……”萨天剌胸膛受伤,更怕钟万堂的飞刀,咬着牙根,运气抵御体内毒气,左手一挟,把萨天都挟了起来,跃上墙头,跳出花园去了。
钟万堂双拳张开,松了口气。
他刚才使的是空城之计,手中哪里藏有什么飞刀?就是有飞刀,他也没气力再发。
此际双魔已去,他益觉难当,以肘支地,一步步爬回屋内,牵了一床棉被,铺在地上,隔绝地气,卧在上面,低叫了几声:“丁福,丁福!”满园子静寂寂的,只有秋蝉蟋蟀之声,这位江南剑术的名家,无极派嫡传的弟子,虎目中不由得滴出了几点眼泪,低声唤道:“琳儿,琳儿!”过了一阵,又低声唤道:“羹尧,羹尧,连你也不能来送我的终吗?”他挣扎着想替自己放血,但却是力不从心,这时毒气上冲,昏眩更甚,险些就要晕死过去。
一个念头,突然从脑海中掠过:我的拳经剑诀兵法医书,还未曾传给羹尧呢,不行,我怎样也得挣扎着等他回来。
鼓起求生的意志,张口在手臂一咬,把毒血吸了几口出来,神智稍稍清醒,凄然叫道:“羹尧,你回来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偌大的一个花园静悄悄的,只有空气中荡漾着微弱的回声。
钟万堂叹了口气,年羹尧的影子蓦然从泪光中泛出,“这是一个何其顽皮而又何其可爱的孩子啊!”他想起了自己是怎样费尽心血,把这不羁的野马套上笼头,是怎样不理友好的劝告,冒着培养出一代枭雄的危险,要把他调教成文武双全的将相之材。
这空旷的大花园也是自己设计的,而今自己中了剧毒,却无人来帮忙解救,这又岂是始所料及。
在极度的寂寞与伤心中,钟万堂不由得想起了往事:当年自己扮成一个走方郎中,来到年家,见了年羹尧奇异的性格与过人的智慧之后,就决意收他为徒,不但是想为无极剑留下传人,而且是想为汉族培养一位能领导群伦推翻胡虏的豪杰。
那年遐龄正为儿子发愁,许多位教师都给他打走了,没有人敢教他。
自己显了一点能为,和年遐龄长谈了一夜,年遐龄也真算得豪爽,当下就说:“好,我把犬子重托给你了。
一切听凭你的主意,要多少钱都可以。
”自己那晚便和他订了两条协定,一条是要他拿出五万两银子来,一条是要到年羹尧学成之日,才许他和父母相见。
年遐龄对第一条立刻就答应了,马上开出五万两的钱庄折子,任凭自己使用。
对第二条却有点踌蹰,他问道:“那么要多少年呢?”我想这是一个关键了,不管羹尧父母如何疼爱他,都要坚持自己的意见了。
于是我就说:“十年八年都说不定,你若舍不得他,我就无法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