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惊见古宫来恶客且看神剑吐光芒(3/5)
,心里想道:“想不到这位黄教高僧,手段比我还要老辣。
如今供状在他手中,闹起来只有我吃亏的份儿,没奈何,这次唯有认输了。
”
要知清廷鞭长莫及,当时的形势,西藏虽然属于中国版图,却是无殊化外。
清廷必须宠络“活佛”,方能安抚西藏。
而弄赞法师则是替达赖活佛掌权的人,萨福鼎给赵廷禄的密令,也是着重利诱,非不得已,不能用威胁的。
赵廷禄指使卫托平施毒手于暗室之中,原以为弄赞法师爱惜性命,必将屈服于他,此事也可以不为外人所知。
不料暗室之中,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孟华来,实是非他始料所及。
把他的计划完全打破了。
此时他非但不能再害弄赞法师,还得请老天爷保佑弄赞法师切莫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了。
否则他一旦毒发身亡,这“供状”公开出来,黄教喇嘛势将与清廷为敌,清廷降罪下来,赵廷禄如何担当得起?
弄赞法师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卫大人,你再仔细看看,解药当真没有带来么?或者你记错了也说不定。
”
卫托平双眼望着赵廷禄,赵廷禄道:“不错,我好像记得你好像是带来了的,你再仔细看看。
”
卫托平装模作样的再行摸索,半晌说道:“找着了,原来我是藏在夹衣袋内。
”
弄赞法师料想他不敢用假药骗人,放心吞下。
过了片刻,果然便觉气血畅通,精神顿爽。
忽听得楼下人声喧闹,有人高叫弄赞法师的藏名尊号“弥罗觉苏,弥罗觉苏,你没事么?”
就在此时,叶谷浑和刘挺之二人从窗口钻了进来。
他们突然发现一个陌生的少年在弄赞法师身旁,不觉吃了一惊。
赵廷禄道:“我和弄赞法师已经谈妥了,你们是怎么搞的,惹来了这许多人?”
叶谷浑低声说道:“我们是发现了三个夜行人,其中两个,一个是金逐流的儿子金碧峰,一个是江海天的儿子江上云,还有一个身法太快,尚未看得清楚。
宫中的巡夜喇嘛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一路追来了。
”
弄赞法师道:“好,我出去给你们解围。
”把赵廷禄那张“供状”交给孟华藏好,说道:“小义士,回来我再和你详谈。
”孟华情知在这样形势底下,他们决不敢对弄赞法师再施毒手,放心留在房中。
叶、刘二人对孟华瞧了一眼,忽地疑心顿起!
走出房门,叶谷浑悄悄问赵廷禄道:“这小子我好像是曾经见过似的,他是谁?”
赵廷禄正自满肚子闷气,面色一板,说道:“别多管闲事了,咱们能够离开这儿,就是上上大吉。
”
弄赞法师走出阳台,说道:“你们闹些什么?”
负责守卫的喇嘛,弄赞法师的弟子嘉卫锡说道:“我们发现有两个飞贼,好像是跑上这座楼房。
”
弄赞法师笑道:“那不是飞贼,是叶大人和刘大人。
”嘉卫锡没有作声,他手下的巡夜喇嘛在窃窃私议:“这两个官儿出来作甚?有事出来,也该从正门出入,哪有把屋顶当作通道的?”
叶谷浑连忙道:“我们也是怀疑来了飞贼,才出去看的。
”
有个喇嘛吃了一惊,对嘉卫锡道:“我也好像看见人影从另一个方向‘飞’出宫去,敢情当真是另外的飞贼?”
弄赞法师说道:“你们别要大惊小怪,我已经问清楚了。
叶、刘两位大人说他们发现的是飞鸟,不是飞贼!”
那个喇嘛刚才看见的一团白影确实是捷如飞鸟,只一眨眼,就不见了。
他看不清楚,也不敢断定真的是人。
听得弄赞法师这么说,自是不再怀疑。
弄赞法师道:“你们送赵大人回府吧。
”回过头来向赵廷禄拱一拱手,淡淡说道:“赵大人,请恕贫僧不送了。
”
赵廷禄一行四众走了之后,弄赞法师回转静室,说道:“小义士,今晚全仗你拔刀相助,帮老衲解困消危。
请问你是谁?”
孟华道:“家父有封信给法师,法师看了就会明白。
”
弄赞法师看了孟元超亲笔写的那封信,惊喜交集,说道:“原来你是孟大侠的儿子。
令尊是我的大恩人,你也是我的大恩人。
我受你们父子的恩惠真是太多了。
”
孟华说道:“请大师恕晚辈擅进禁宫之罪。
”
弄赞法师眉头一皱,说道:“你怎么还和我说这样客气的话儿。
你是我的故人之子,即使没今夜之事,我也该把你当客人的。
”
孟华说道:“家父有求于大师……”弄赞法师不待他说出所求之事,便已笑了起来。
弄赞法师笑道:“令尊说的事情,我早已答应他了。
你刚才不是亲耳听见了么,怎的还来问我?”
孟华瞿蓦然一省,心里想道:“不错,我们求他的事,正是要他莫上清廷圈套去打白教法王。
他刚才拒绝了赵廷禄,已经是等于答应我们了。
”
弄赞法师继续说道:“至于令尊希望我们黄教与白教弃嫌修好,贫僧也是早有此意。
不过百余年的宿怨要想消除,却是不能操之过急,必须假以时日,方能劝导双方怀有成见的人,泯除敌意,存异求同。
孟少侠,请你把老衲这点意思回去禀告令尊,恕老衲另不复信了。
”
孟华说道:“大师高瞻远瞩,计虑周详。
晚辈谨代家父致谢。
”
弄赞法师说道:“说到多谢,其实是我要多谢你们。
撇开你们父子对我私人的救命之恩不说,有你们义军在柴达木抗拒清兵,对我们西藏也是多了一重保障。
”
孟华想不到能够这样顺利达成使命,大喜告辞。
弄赞法师道:“你难得来到布达拉宫,多留两天不打紧吧。
我可以叫嘉卫锡陪你各处观光。
”
孟华说道:“家父尚在病中,冷头领那边也等着回复。
晚辈他日再来向大师请益。
”
弄赞法师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留你了。
请你稍等一会。
”
过了一会,嘉卫锡送客回来,弄赞法师唤他上楼。
嘉卫锡踏入静室,蓦地发现一个陌生少年,不禁大为诧异。
弄赞法师道:“那几个官儿怎样?”嘉卫锡道:“他们没说什么,只是好像有些悻悻然的神色。
”
弄赞法师笑道:“他们谋害我不成,当然是很不高兴的。
”嘉卫锡大吃一惊,说道:“他们竟敢谋害师父?”
弄赞法师说道:“不是多亏这位小义士,我早已死在卫托平的毒掌之下了。
”当下把刚才的经过说给这位最亲信的徒儿知道。
嘉卫锡又惊又气,说道:“若是徒儿早知此事,决不放他们生出布达拉宫。
师父,你太仁慈了。
”
弄赞法师说道:“咱们现在还不便和朝廷闹翻,反正赵廷禄以后也不敢再害我了,何必逞一时之快,扣留他们?”接着说道:“刚才你送走恶客,现在我是要你替我送这位佳客了。
”说罢,拿出一片贝叶制的令符。
弄赞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