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识破画图寻秘笈力张强弩奏奇功(4/5)
你能尊师重道,吾心甚慰,所有遗物,尽付与你。
隔世师乔北溟。
”
原来乔北溟一生工于心计,他深怕来人的目的只是为了取他的这本武学奇书,而不肯替他还了心愿,所以临死之时,还有这番布置。
要知武林之中,最重师徒的关系,因此他在神龛前布下机关,必须磕头之后,搬开尸体才能触动机关,现出玉匣,若然来人只欲取书,那就要中毒丧命!
其实他的这番心意,在石壁上所留的遗嘱中也早已暗示出来了,他所列举的平生三大恨事中,第二件便是“恨无衣钵传人”,来人若能体会他的意思,当然要先磕头拜师。
不料厉盼归因为发现遗书,一时狂喜,而且他的祖先厉抗天本来就是乔北溟的弟子,他们一家,世世代代都是把乔北溟当作“祖师”,因此厉盼归也就没有想到要对乔北溟再行拜师之礼。
这正是由于他尊敬祖先,尊敬乔北溟“祖师”的原故,却谁知忽略了武林的规矩,反而中了剧毒!
厉胜男拿了玉匣,顾不得把它剖开,先去看望叔叔,这时厉盼归已盘膝坐在地上,头上冒出热腾腾的白气,过了一支香的时刻,方始苦笑说道:“我大约还只能活三个月了,好在终于取到了乔祖师的武功秘笈,就是死也值得了。
你们待我死之后,就带我的骸骨和乔祖师的骸骨一同回去吧。
”
本来乔北溟在假书上所涂的毒药,乃是他苦心制炼,堪称天下最厉害的毒药,任是武功多好的人,沾上一点,也要立即死亡!幸而过了二百多年,毒性大减,厉盼归又是自出娘胎便即练童子功的人,所以能把毒气都迫着下降到脚跟的“涌泉穴”附近,凝聚一处,暂时不足致命。
厉胜男是个懂得使毒的人,察看之后,沉吟说道:“叔叔不必灰心,你现在不过因为功力尚未足以将毒气从涌泉穴驱除出去而已,若然练了这武功秘笈,功力定会大增,说不定还可以练成金刚不坏之躯呢,又何须惧怕?”厉盼归眼睛一亮,透出了一线希望,然而他想了一想,神色却又黯淡下来,摇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书中纵有绝顶神功,只怕对我亦已无助了。
”
原来这毒药厉害非常,厉盼归用尽平生所积聚的功力,才能把毒气迫到脚跟的“涌泉穴”附近,他既然要以全力来抗毒,当然就不能再分精力来练功了。
而且他的功力今后只有一天天削弱,毒气也会一天天向上侵袭,估量最多三月,便会侵到心房,那时便是他的毕命之期了。
厉胜男低首沉思,过了一会,面色忽然开朗,笑道:“叔叔,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厉盼归道:“怎么?”厉胜男道:“我们可以本身的功力助你疗伤呀。
”厉盼归摇了摇头,望了金世遗一眼,却不说话。
厉胜男笑道:“以世遗现在的功力,当然还和你差得很远,我更是无能为力。
可是还有三个月的期限呀,在这三个月中,我们苦练乔祖师的武功秘笈,焉知不能功力大增?”
厉盼归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原来他所担心的正是金世遗的功力还未够助他拔毒疗伤,他和金世遗交过几次手,估量以金世遗的功力,最多能令他再延长一年的寿命,而且金世遗也将因此功力大减,岛上有孟神通这一班人窥伺在旁,危险实在太大,所以他刚才踌躇再三,迟迟不敢接纳。
现在厉胜男提起了武功秘笈,厉盼归沉吟半晌,说道:“你拿来给我看看,看有没有一种可以在最短期间令人功力大进的神功?”
厉胜男将玉匣捧了过来,同玉弓的玉质一样,小小的一方玉匣,竟有数十斤重,金世遗拔出宝剑,划了两划,只划开了两道浅浅的裂痕,后来以全身的内力凝聚剑尖,好不容易才把玉匣剖开。
金世遗好生骇异,心道:“要不是有这把宝剑,还当真弄它不开。
乔北溟当年也不知是怎么样放进去的。
这块宝玉我若能带回中土叫巧手匠人打一副软甲,将是最好的护身宝物了。
”
厉盼归将那本“武功秘笈”仔细读了一遍,足足读了一个时辰,惊喜非常,赞叹不已,说道:“乔祖师真是学究天人,读了这一本书,许多武学的难题都已迎刃而解了!”厉胜男急忙问道:“可有那种可以短期见效的神功么?”厉盼归道:“其中有一种正邪合一的练功方法,世遗练了,三个月内,大约可以增强一倍功力!”
厉胜男大喜道:“这就行了!世遗哥,明天起你就开始照本练功吧。
”眼光一瞥,忽见金世遗神色似乎有点犹疑,但随即便坦然说道:“为了叔叔,我一定勤练便是。
”
原来乔北溟乃是三百年前无恶不作的大魔头,金世遗实在不愿做他的隔世弟子,但转念一想,除此之外,实是无法救厉盼归的性命,只好委屈从权,心中想道:“除了救厉盼归之外,我决计不用从乔北溟遗书所学来的武功便是,反正我也没有向他磕头拜师。
”
当下厉盼归将乔北溟的遗骨拾入麻布袋中,他的功力还在,不过因为要用来抗毒,已不能再背那张大弓,只好留在洞中。
走出山洞,只见夕阳如血,已是黄昏时分。
厉盼归急着向母亲报喜,连夜赶路,将近午夜,才回到森林中隐居之所。
三人攀上大树,厉盼归忽然发觉那树干留有指抓的痕迹,心中一凛,想道:“难道是孟神通已经来过了?”
三人从中空的大树进入地道,金世遗提剑在前开路,厉盼归押后,厉胜男提着火把走在中间,提心吊胆地走了一会,刚刚走到外层地道的尽头,金世遗忽地叫道:“这不是昆仑散人?”
只见昆仑散人在墙角瘫做一团,头颅上开了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