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寻挑了挑眉。

    又过了几秒钟。

    他问：“十二生肖有狐狸？”

    第15章

    许静深觉得，如果这世上存在造物主，那么眼前这人必定是那家伙的亲生儿子。

    只有这个原因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拥有那么多别人求而不得的好东西，皮相、才华，以及睁眼扯谎不脸红的好本事。

    他是真聪明，也是真狡猾，即使不小心露了一点狐狸尾巴，一转身给你藏得干干净净。

    许静深本来还想问问为什么那天为什么放他鸽子？一开始为什么对他有敌意？他们过去难道有交集吗？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想想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这个人不想回答的问题，许静深就算问了，他百分百也能找到圆润的回避问题的方法。

    什么尾巴？

    哪里有尾巴？

    他恐怕还会问得比任何人都无辜。

    所以就算了，不问了。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该知道的时候，许静深自然就会知道。

    许静深看一眼巷道深处，他回过头来，“今天是你生日？”

    季寻：“客观来说，算是吧。”

    许静深都准备拿出手机了，听见这话他愣了一下：客观来说，什么意思？

    他问：“那主观呢？”

    季寻说：“主观啊，你让我想想……”

    他仰起头，看半空中的月亮。

    原本藏在阴影里的脸孔被照亮，线条流畅的下颌反而成了暗部，苍白的脖颈沐浴冷白的路灯光，锁骨被照出暗坑。

    忽然从巷道深处吹来一阵风，他颊边的碎发随风而动。

    此情此景……

    许静深只恨不能拿出手机，拍下照片，永久保存。

    季寻忽然开口了，语速缓慢，嗓音跟这晚的夜色一样清凉。

    “主观来说，我希望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主观来说，我希望今天不是任何人的生日，它最好只是平凡普通的一天，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游乐园商场什么的，全部都关门歇业……”

    许静深可以确定这句话的背后藏着某种深意，他问：“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季寻说：“不能。”

    他笑了笑，紧跟着转移了话题，“你不是枯叶蝶的粉丝吗？怎么连主唱的生日都不知道？还要问？伪粉吗？”

    许静深的确是枯叶蝶的伪粉，他也的确很早之前就知道今天是季寻的生日，只不过……

    他说：“我还以为资料上是假的呢。”

    见季寻目露疑惑，许静深进一步解释说：“我是听我爸的助理说的，她说，有时候出于一些原因，艺人会伪造自己的生日。”

    “什么样的原因？”

    “有些是想显小，这个你应该听说过，有些是找大师算了卦，原来的出生日期很难大火，还有一些是出道前就有爱人，平时没时间陪爱人，就想真正生日陪爱人过，假的陪粉丝。”

    季寻点点头，“长见识了。”

    然后他问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你为什么认为我也是假的？”

    ……翻微博翻的。

    许静深本来想这么说。

    因为枯叶蝶的微博下有季寻庆生的照片和视频，季寻的个人微博下却什么也没有。

    转念一想，他改了口，“直觉。”

    这个答案跟季寻之前一口回绝许静深的“不能”可以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季寻微微一愣，他高高挑起一侧眉毛。

    许静深恶作剧成功，他低头笑起来，然后拿出手机。

    亮起的手机屏幕把他的脸照成带一点蓝色的白，季寻随意瞥过去一眼，又随意地把视线移开。

    泛白的水泥、枯死的青苔、不知名的野草……实在乏善可陈，季寻重新朝眼前的男生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