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种种，都随烟雾散尽。

    “你喜欢我对吗？”

    我侧身盯着徐瑾年澄澈的双眸，直接开口问他。

    眼前人佯装镇定，泛红的耳尖却早已将他的心事出卖得一干二净。

    半晌，他喉结滚动：“是啊，我喜欢得不够明显吗？”

    我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终究还是决定跟他说清楚：

    “我的情况你都了解，卫萧在我最爱他的时候离去。蹉跎几年，我也已经为上次的错误买单了。”

    我苦笑着摇头：“我真的没办法再全心全意爱上另一个人。”

    “嗯，卫萧是个很好的人，我从未想过要取代他。”

    徐瑾年揉揉我的脑袋，笑得温柔。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某天累了，可以靠在我的肩上歇一歇再上路。不必有任何负担，你大可以一如既往去做你想做的事，爱你住在心上的人。”

    四目相对时，他眼中有流光闪过：

    “我喜欢你，但你永远自由。”

    自从把话说开后，徐瑾年的脸皮突然厚了起来。

    每天清晨，我的工位总会莫名其妙多一些小礼物。

    有时是一杯清香的绿茶，有时是加油打气的手办。

    当地举办篝火庆典时，他混在热情的人群里，跳起当地寓意着真挚爱情的舞蹈。

    他身姿矫健，舞步灵动，目光始终紧锁着我，炽热又直白，引得周围人纷纷起哄。

    火光闪耀，我已经分不清是风动还是心动。

    忙碌与欢乐交织。

    那天，我们接到紧急救援任务，奔赴一处因战乱沦为废墟的村落。

    现场一片狼藉，哭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我们争分夺秒搜寻幸存者，

    终于日暮降临时，我仿佛听见一阵虚弱的呻吟从残垣断壁中传来。

    第8章

    搜寻队员赶忙上前，发现了一位即将临盆的孕妇。

    她露出痛苦的神色，左肩还被一截钢筋贯穿。

    情况危急，徐瑾年迅速清理出一片相对安全的地方，背过身去，和战友们一起围成一道人墙。

    我则在一旁协助，利用有限的医疗知识，和其他女性一同守护新生命的降临。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点一点逝去，婴儿的啼哭声终于划破长空。

    可产妇却因失血过多，生命体征逐渐微弱。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再多看一眼她用生命孕育的孩子，

    天光破晓，她终于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望着怀中哇哇大哭的婴儿，我的心猛地揪紧，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涌上心头。

    “徐瑾年，我们养他吧。”

    “好。”

    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我们共同许下守护新生命的诺言。

    因为有了从前孕育姜且的经验，我对照顾这个新来的小家伙特别得心应手。

    刚给孩子做完登记，在附近采买东西的徐瑾年背着大包小包靠近我。

    他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接过襁褓中的小不点，轻言浅笑：

    “宝宝被养得很好，苏小姐真棒！”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卫萧在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我只需要做一件特别小的事，就可以得到奖励。

    可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腰间被用力一撞。

    姜且泪眼汪汪抱住我的大腿。

    “妈妈，你是因为他才不要我的吗？我要打死这个小野种！”

    他扑上前，攥紧的拳头对着徐瑾年怀中的婴儿乱挥。

    徐瑾年知道眼前站着的是谁，所以只是侧身躲避，任由他抢过手中的东西摔在大街上。

    我已经忍到极致，一把揪起姜且的衣领，将他丢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