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吕府贺寿(2/5)
想说的是“这小子”的,见风驶舵,姨父既然认识“这个小子”,他也只好改口相称了。
那两个知客甚是尴尬,说道:“他不肯说出他爹爹的名字,又不肯把信交给我们,我们、我们还没有见着你老人家,自是不敢放他进去。
”
吕东岩心里明白,哈哈一笑,说道:“他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儿子,这次敢情是第一次出道,不大清楚江湖规矩,你们看在我的面上,请莫怪他。
”接着笑道:“铁威,你还是小时候的脾气,可也未免是莽撞一点了。
”
轰天雷终于见着了吕东岩,吕东岩对他又很亲热,他的气也就消了。
想一想也是怪不得知客他们,倒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于是接连说了两个“是”字,向那两个知客赔了罪。
吕东岩又笑道:“你们也是不打不相识,过来拉拉手吧。
他是我的姨甥,名叫丘大成。
”
丘大成笑道:“凌兄,俗语说不知不罪,刚才我糊里糊涂的和你打了一架,你莫见怪。
你的功夫高明得很,小弟极是佩服。
有空还得请你指教指教。
”满面堆欢,和刚才判若两人,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态度了。
轰天雷还有点提心吊胆,恐防丘大成又来试他,伸手与他相握,这次丘大成可真是彬彬有礼,并无内力发出了。
倒是轰天雷那紧张的神色,瞧在吕东岩的眼里,觉得轰天雷未免有欠大方。
心里想道:“到底是个乡下孩子,一出来就闹笑话。
”
轰天雷跟着上去拜见吕东岩,吕东岩道:“不必客气。
”轻轻一托,将他扶了起来。
但轰天雷亦已屈了半膝,行了半个大礼了。
吕东岩是不露形迹的试他内力,见他果然了得,心里也很欢喜,便道:“你跟我来吧。
”
丘大成跟着进去,吕东岩道:“大成,你到外面帮我招呼客人。
若有贵客来到,你替我告个罪,我要过一会儿才能出来。
”
丘大成心里很不舒服,想道:“不知这小子是什么来头,姨父对他这样亲热。
好,待会儿我向姨妈打听,姨妈定会告诉我的。
”心里很不愿意,口里连连道“是”,便走出客厅去了。
吕东岩把轰天雷带进一间密室,问道:“你师父和你爹爹都好?”
轰天雷道:“好,多谢老伯惦记家父。
这是家父给你老人家的信。
”
吕东岩接过书信,却不马上开拆,说道:“我与你的师父和爹爹都是多年老友,你来到我这儿,就像自己人一样。
不过,你可莫随便和人说你是凌浩的儿子,尊师的名字最好也不要提。
”
轰天雷道:“老伯放心,小侄明白。
”
吕东岩这才拆开书信,看了一遍。
轰天雷在旁注意他的神色,只见他眉头略皱,却也没有说什么。
轰天雷心里想道:“这封信上不知说的是什么,吕伯伯好像不大高兴。
爹爹吩咐过我若然他看过信后,对我冷淡,我就不必把曾到梁山找寻兵法的这件事告诉他,吃过了他的寿筵就走。
”
吕东岩若有所思,把信缓缓折好,藏入了怀中,这才说道:“你爹爹写这封信可曾给你看过吗?”
轰天雷道:“没有。
不知家父说的什么?”他这样表白一句,暗示非但没有看过,他的父亲也没有和他说过。
吕东岩微笑道:“没什么,不过托我照料你的,其实我和他已经是二三十年的老朋友了,哪里还用得着来这一套客气的说话。
”
神情忽地又转亲热,虽然没有初见时候的亲热,比起刚才的冷淡,却是大不相同了。
吕东岩打开房门,把一个小丫头叫来,笑道:“铁威,你一路辛苦了。
你到后房歇歇,换一身干净衣裳。
今天来到我这里的客人有许多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换过了衣裳,我再带你出去。
嗯,我是当你子侄一般,你可别要误会。
”
接着吩咐那丫头道:“冬梅,你把我的一件新衣裳给凌少爷替换。
铁威,我和你的身材差不多,大概还可以合身的。
”
轰天雷那件衣裳又旧又破,刚才和丘大成打架,又给抓烂了袖子,心里想道:“吕伯伯是怕我丢了他的面子,这件衣裳也确实是应该换了才好去见宾客。
不过,让一个丫头服侍我更衣,这可是有点不好意思。
”
轰天雷有生以来,从未有过丫头服侍,脸上不觉就红了起来。
吕东岩瞧在眼内,心中暗笑:“真是个乡下人。
”当下说道:“冬梅,你带凌少爷到我的书房,拿我的几套衣裳让他挑选。
然后你到小姐那里去,叫她前来见我。
”
轰天雷始知不必那小丫头在旁伺候,这才放下了心。
且说丘大成在外面招呼宾客,老是记挂着姨父和那“浑小子”在密室倾谈之事,以至胡思乱想,心神不定。
恰好来了两位江湖上有点来头的人物,他便抓着这个借口,进内里打听,其实这两个人是不必吕东岩亲自招呼的。
丘大成和吕家是至亲,平时穿堂入室惯了的。
但他知道今天不同往日,吕东岩刚才表现的态度,分明是不想有第三者在旁,听见他和那个“浑小子”的谈话。
丘大成怕招姨父恼怒,不敢进那密室。
于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先去见他姨母,让姨母去叫姨父。
顺便可以向姨妈打听这姓凌的来历。
吕东岩夫妻的卧房外面是一个庭院,庭院中有假山树木,丘大成踏进了月牙门,忽地听得卧室之中吕东岩夫妻正在小声说话。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小,丘大成是自小练过梅花针之类暗器的人,听觉特别灵敏,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飘进他耳朵里的第一句话就正是他的姨母在问:“唔,这事我倒真是料想不到,这姓凌的少年家世如何?为人怎样?”
丘大成呆了一呆,心道:“为什么姨妈要盘问这姓凌的家世?”心头一动,就躲在假山后面,偷听他们夫妻说话。
假如给姨父发觉的话,这才拿出那个借口。
只听得吕东岩叹了口气,说道:“你问这姓凌的家世,我可不知要怎么说才好?”
吕夫人诧道:“为什么?”
吕东岩道:“他的父亲,就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凌浩。
”
吕夫人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