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3)
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先帝刚去,天子还没坐稳龙椅,祁临澈手持可以“先斩后奏”的御赐宝剑,做尽了心黑脏污之事,是货真价实的“权佞”!
俗话说得好,这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祁临澈就是那个不要命的人。
很多时候别人也不是打不过,只是没他心脏,不够他狠,所以在气势上就略逊一筹。
但临江一带本就特殊,毕竟是肥得流油的天府之地,祁临澈驾临于此早就触动了不少人敏感的神经,他在衙门中逛了一圈,就有人坐不住了。
坐不住的人很快就动手了。
是夜,月朗星稀,暮风和煦。
祁临澈待在自己的别院中清点着陆知州献上来的金银珠宝,心中啧啧称奇。
都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果然诚不欺人,单单只是贿赂上官,区区一个陆知州就拿得出千两的黄金。
这送礼的方式也巧妙圆滑得紧,送地是一棵棵挂满金桔的盆栽树木,桔子皮一扒、土下一挖,满满的都是黄金,这叫“招财进宝”,不落人口实,也很吉利。
“好看吗?”祁临澈随手捞起一条金链,放在望凝青的脖颈上比划了一下,又皱眉,自语道,“俗。
”
眼前堆满了黄金白银,望凝青的眼神却淡然得好似身处红尘之外,对于一个从小到大都不曾接触过阿堵物的深林野孩,她面对着这些世人上下求索的黄白之物时自有一种无谓的超脱感,金银财宝还不如一个卤蛋能让她欢欣。
祁临澈比划了好一阵,也觉得有些无趣:“你喜欢金银还是玉石?又或者是玛瑙璎珞?”
“有什么区别吗?”望凝青讶异。
“世间女子大多都喜好这些,接地气的爱金银,自诩风雅的爱玉石,不愿随大流的便说自己爱猫眼玛瑙、璎珞琉璃。
”祁临澈倦倦地垂下眼,他的侧颜带着清隽的书卷气,“也有素净些的爱乌木檀木,你是哪种呢?”
“这有讲究吗?”望凝青半靠在窗边,身子向后仰,探手去够窗外一朵月下绽放的紫玉兰。
那玉兰花型似莲,开得极高,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宛如傲然凌霄鸟雀。
望凝青并指一划,剑气一吐,那独开一花的枝桠便轻轻地落入了她的掌心,连带着那朵清艳的玉兰。
望凝青持着那支玉兰,往自己仅绑了一根银丝绸的发上一插,偏头道:“好看吗?”
竟是将方才祁临澈的话又问了一遍。
祁临澈抬头,忽而一愣,貌若谪仙的女子眉眼淡淡,冰玉似的皮肤在月华下仿若有光,纯净得好似深山新雪。
她乌木般的秀发中簪着一支颜色娇艳的紫玉兰,那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艳丽色彩,与她的眼睛相互辉映,显得那双明眸清澈得要命。
名高唐国盘,色压陈亭榭。
霞光侵赵璧,瑞霭赛隋珠。
莫夸谈天上飞琼,休卖弄人间美玉。
无半点儿尘俗,不比寻常物,世间总不如。
天地为她着妆,山水为她描色,你见了她,便知道为何世上会有“胭脂俗粉”一词,只因那人必然见过真正的绝色。
“好看。
”祁临澈听见自己轻飘飘的声音,淡漠的、自持的,可他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都未说过夸赞女子姿容的话。
他是六元及第之才,满腹诗书,袖里文采,但此情此地,他除了简简单单的“好看”二字,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看就行。
”他见她往窗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