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几乎全部都是男人。

    这是一家gay吧。

    他主要的任务就是推销酒，不用卖不该卖的东西。

    但他陪酒，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没能逃脱过男人的手。

    董屹听到后对此很是满意。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初的芥子接受不了男人，不也被这两个人渣推到了男人身边吗？

    第4章无病无灾

    没有电子设备辅助，须芥子也不知道自己跟在董屹身边飘荡了多久。

    他只知道，董屹还没有再婚。

    不光是没有结婚，男朋友、女朋友也没有交，连个暧昧的对象都没有。

    董屹每晚不回自己房间睡，反而睡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

    睡前会先照例拜观音菩萨，在祈求父母的平安和他一个已死之人能够投个好胎。

    躺床上每次还会拿出一样东西，看上好一阵才睡觉。

    听指腹摩挲的声音，董屹手里拿的应该是照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照片。

    董屹还经常性会去他的坟前，摆放上他爱吃的食物，和他谈起在破旧楼房的那段时光，似乎很是怀念。

    他在黑暗中完全不知道过了几年，他只能感觉到董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

    董屹开始变得每夜都会起身，发烧感冒咳嗽过敏这些小病不断的病发。

    一部分人身体截肢后抵抗力会慢慢下降，身体开始对抗不了病毒，最后会因为多次反复感染而走向人生的尽头。

    当初董屹照顾他一个生活不方便的瞎子无微不至，现在他却只能听着董屹独自难受，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想说：“我一直在你身边。”

    董屹说过难熬的日子起码有他陪着，他想让董屹没有这么难熬，起码能开心点儿。

    当初拼命推开的人现在想主动抓住却为时已晚。

    他只能跪在从未拜过的观音菩萨面前替董屹祈求健康。

    无论夜晚的董屹多么脆弱，白天的董屹在办公室内就好像没事人一样，有条不紊的工作，在父母面前没事般继续正常生活。

    可惜董屹最后也没能逃得过并发症。

    须芥子死后，他能感觉到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补品不间断地吃，身体也肉眼可见的瘦下来。

    在某一年复查过后医生建议手术，他只是说再等等。

    大家都不知道董屹在等什么，人死又不能复生。

    须芥子却是知道的。

    董屹在等闵淑岚出狱。

    都过去这么多年，董屹依然记得当年说过的话。

    闵淑岚出狱后看见自己儿子和男人滚上床还被压在身下的那一刻，感觉天都塌了。

    一定是董屹为报复她，强迫她儿子做的！

    她疯了般去找董屹，董屹脊背挺直坐在轮椅上，看见她的一瞬间嘴角勾起笑，似乎等她很久了。

    “你终于出来了。”

    闵淑岚突然后悔自己一股脑冲到董屹面前。

    现在的她没有董屹把柄，董屹捏死她和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想想儿子脸上的神情，她“砰”地一声跪下，低头道：“求你放过我儿子。”

    董屹嗤笑出声。

    回想起失去芥子的情景胸口依然在隐隐泛痛，“当初我让你放过芥子的时候，你放过他了吗？”

    “是我一手策划，和我儿子没关系。”她也是没想到，董屹会痴情这么多年。

    她知道董屹要的结局是什么。

    她学着须芥子的模样掏出一把刀，抵在胸口处，自作主张，“我们之间就此两清。”

    董屹只是冷冷地看倒在血泊里的人。

    闵淑岚为让俞康裕脱离男人不惜自杀，显得当初设计芥子嫁给男人的行为更加可恨。

    当晚董屹又去了须芥子的墓前，手指划过墓碑上深刻的字，不舍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宝贝。”

    手术前他签署了捐献眼角膜的协议。

    须芥子在一旁，清楚听到董屹签字前认真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