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2)
地看向前方,接着陈美清晰地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
月光从走廊的窗户里洒了进来,烟雾缭绕里,两个人都这么静静地站着。
月光照美人,但现在并没有人有心思欣赏。
“时哥,还没睡呢?”为了不影响睡着的人,陈美放轻脚步走过来,声音放得也极轻。
时楚生肩膀轻微地抖了抖,直到看清楚来人后才猛然松懈下来:“我在想我房间里面给沈祁买的领带,怎么不见了,”他看了过来,“陈美,这几天你们有没有进过我房间?”
陈美靠过来,她夺过青年手里的烟,放在地上愤愤地踩了好几脚,直到那点红光彻底熄灭。
“你还在怀疑我呢?自己东西不放好,到头来就怪我们头上了。
”
时楚生被气得笑了一声:“别夺我烟啊。
”他弯了下腰,把那半截烟头捡起来,接着拉开窗户,随手从窗外丢了出去。
那圆柱形的小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接着随着夜风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谁想管你,只不过你这几天抽得太多了,”陈美皱着眉,“我记得你以前基本上不抽烟。
是因为沈祁失踪了吗?”
时楚生摇了下头,接着转身,很郑重地对陈美道。
“我相信他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说到这里,他下意识捏了捏眉心,“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对待他的方式有问题?”
“我这个人太懦弱了,”时楚生自言自语道,“一味逃避是我面对问题的方式……所以现在沈祁连出了什么问题都不愿意给我说一声吗?”甚至于一个电话都不想打。
时楚生生来就是一个懦弱的人。
家里负债,他只好一味奔走。
可无论他逃到哪里,那群要债的总是会精确地找到他的藏身处,接着找他要钱。
沈祁的喜欢对他来说犹如洪水猛兽,太过沉重,他接受不了。
他只能接受沈祁是他的弟弟,其他的无论任何一种身份,他都无法面对自己,无法面对他的喜欢和自己肮脏的心。
所以他只能逃。
他与陈美分开的时候,青年还在想下次见面,他一定要和沈祁好好道个歉,然后再好好对待他。
沈祁的电话打过来时,时楚生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妈死了,三天前,”他清晰地听到沈祁在对面说,少年没有悲伤,甚至于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一种可怕的冷静,“她跳楼自杀了。
”
“哥,我难受,”这次沈祁没有和往日一样撒娇,声音平静得像一摊死水,“你来陪陪我吧。
”
不是反问句,不是疑问句,而是命令的语气。
那人好像知道时楚生会心软,会乖乖地过来安慰他。
接着,他也没等青年说什么,就这么自顾自地挂断电话。
他赌对了。
时楚生给酒吧里面的人放了个假,他急匆匆地离开酒吧,接着在巷子门口拦了个车,就这么急匆匆地找他来了。
沈祁看着手机上那个显示着的那个移动的蓝色小点,这是时楚生。
他毫不知情,只是凭着他对他的一腔信任,就向着沈祁这么一个拙劣的谎言靠近。
他扯了扯嘴角僵硬的肌肉,露出一个犹如面具般的,麻木的笑来。
沈祁给的地址是山城一座不为人知的小镇。
“为什么去这么远?”时楚生靠在大巴车的窗户边,他疲惫地阖了阖眼,“还有,祁老师去世,你应该给我说一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