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角落里，她无助地攥着拳，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也只得在心里暗暗祈祷，毁灭吧，就这一刻，两人一起，她活够了。

    电梯里的氛围逐渐升温，不知到了几楼，停了一下，上来几个人。

    陈青衿懒得管，也管不着，反正到二十二楼的时候，那个姓冯的会叫她。

    于是继续头抵着厢壁，面壁思过。

    只是。

    “小衿？”

    一道熟悉的声音如催命符般响起。

    陈青衿彻底崩溃了，甚至都没收拾一下自己，就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和善”地跟那人打了个招呼：“张哥。”

    “呦，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裹得这么严实，脸还那么红，怎么了？”

    张翔暗爽，小样，终于抓到你们了吧，之前还不承认，这回认了吧，都抓现形了。

    一个个问号接二连三甩给她，让她本就喝了酒晕乎的脑袋，越发转不过弯。索性破罐子破摔，看了眼旁边一副生人勿近姿态的冯明望，她尴尬地笑笑：“面壁思过呢。”

    不过那几人显然是不信。

    张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次抓到他俩，他们不承认也就罢了，这次都这么明显了，还死鸭子嘴硬。

    非逼着他把证据甩在脸上不成？

    看这两人的样子，一个故作镇定，一个面色绯红。面色绯红的人身上，还裹着一个男人的衣服，这男人，不用他说是谁了吧。

    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至于他们在电梯里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上来的几个人都是二十三楼的，虽嘴上没说话，不过也全都默契的，用一种特别暧昧的眼神，相视一笑。

    陈青衿：“……”

    这回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谁说男人不八卦？男人八卦起来，有时候女人都得靠边站。

    09.即刻心动

    电梯到二十二楼的时候，陈青衿无视几个男人暧昧的眼神，跟着冯明望一前一后下了电梯。

    她知道，这种事有时候会越解释越乱，越说不清，更别提自己这一副样子让人看见了。

    总不能为了自证清白，调了监控在人家面前循环播放吧。

    出来的时候，走廊里的表显示已经八点十五了。里面的大交班早已结束，剩下主任和护士长站在护士站不知道在说什么，周围还围着一群护士。

    正想悄无声息地绕过护士站，却被主任眼尖地瞧见。不过，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自己前面的男人。

    “冯先生来了。”

    其余人的目光也跟着看过来，正好看到跟在男人身后的自己。

    冯明望点头：“路上遇到点麻烦，陈小姐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才迟了些。”

    一句话掷地有声，其他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陈青衿也没想到他会帮自己，感激的同时，挺直了身子，摆摆手道：“都是小事，不值一提，冯先生就是客气。”

    然后，快步越过他，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歇了绕过护士站的心思，坦坦荡荡地从医生办公室经过，去了更衣室。

    出来的时候，护士长早就不在外面了。

    李静正在治疗室分液体，看到她进来就问：“什么情况啊？刚才护士长的脸都跟个调色盘似的，想骂你，生生憋了回去。变了又变，别提多难看了。”

    没急着回答，拿了袋液体分起来，她问：“其他人呢？”

    “去病房交班去了，你那边谢琳去的。”

    “唉……”一声长叹，“说来话长。”

    “那我问你答，你们在路上遇到了什么？”

    “唉……”又是一声，“我的清白没了。”

    “啊？”李静拿着液体的手一拍，身前的治疗车都跟着颤了颤，“你被劫色了？”

    她摇头：“今天早晨睡过头了，我等着赶公交，然后就没注意，就忘穿内衣了，而且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上衣。”

    李静过了遍昨天她身上穿的那件：“所以呢？”

    “所以我就真空裸奔了一路，这一路不知道丢了多少人。”

    “……”后者有些同情，想到什么，又安慰道，“总会过去的，反正没有你认识的人看到。”

    “……”

    “……七床看到了。”

    半晌，她淡淡回了句，声音平静的，仿佛已经看透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