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结婚不是军训，自己没必要这样草木皆兵嘛。

    东阳快速吃完“早餐”，虞池已经从书房坐到了客厅沙发上，茶几上是医药箱。

    虽然昨天已经检查过只是皮外伤，虞池还是有些不放心：“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很不舒服？”

    “没有。”东阳摇头，脸上的伤已经淡了很多，只有背上还有些疼。

    虞池点点头：“再上一次药吧，好得快一些。”

    东阳抬眼正好与他对视，想起昨天别扭的气氛，立马移开目光，轻咳一声：“嗯，我自己来就好。”

    回想起昨晚的情形，一直受铁血教育的虞池都险些没能把持住，现在也不再强求。

    虞池打开投影放映了一部温馨的电影，来自外部的声音冲淡两人之间的尴尬。

    “你和那位李庄有什么恩怨吗？”

    猝不及防的提问，东阳揉伤的手一颤，心道：终于还是来了。

    他不打算说谎，毕竟事实已经发生，他也不是做了事不敢承认的人。

    “嗯，我和他有仇，看见他就想揍他。”

    少年的声音有些冷意，里面的厌恶只是听着就能明显感觉到，虞池并不意外，他了解人的途径要比东阳多得多，知道东阳辍学就是因为和李庄打架，讨厌是必然的。

    但他也从之前的调查中了解到东阳并不是一个随意结仇的人，虽然学业不算优秀，却是一个善良守规矩的孩子，能和一个人斗这么久，肯定是有原因的。

    “方便和我说说是因为什么？”

    他的语气并不强制，像是听故事。

    东阳吸了口气，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缓缓道：“因为他虐猫。”

    虞池看向他，虽然只看到少年白花花带着伤痕的背，依旧能感受他的隐忍和愤怒。

    少年开口：“学校周围有很多流浪猫，我有天给它们喂食的时候听见了一只幼猫的惨叫，就看见他、他在和几个人一起用树枝去戳……小猫浑身血淋淋的，我太生气了，就上前阻止他们，然后就打起来了。”

    东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简短地叙述，压制住自己回忆中滔天的怒意和心疼，虞池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没说话，手心的温暖让东阳从情绪中抽离出来。

    “之后我们俩就杠上了，他会特意在我面前虐猫，我就见他一次就打他一次，最严重的一次把他打进了医院，后果是我们都被学校退学了。但我们那儿就那么大，平时遇到水火不相容，为了让他不报复性虐猫，我就将附近的流浪猫都收养起来。”

    他顿一了下，继续说：“我本身没什么收入，为了养流浪猫，就更没钱了，然后就……偷了五百块。”

    那时东阳本想找周六一借钱的，但周六一也是个月光族，工资第二天才发，可他能三天不吃不喝，幼猫却一天不吃东西就容易死，他就咬牙去偷了。

    他说着，身子渐渐缩了起来，虞池都能听见他语气中的心虚，不由得无声笑了一下，“……被李庄看见报了警，在惩戒所待了三天，就、你打电话给我那天我才出来，昨日和朋友吃烧烤，又和他遇上，就忍不住动了手。”

    “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