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1（攻）小楼一夜听春雨

    在一路南下的途中，我发觉我的记忆一点点变模糊。

    幼时的经历，身边人的面孔，甚至是……阿兄的样子。

    我脑中曾经深刻的，他的音容笑貌，如今朦胧作一团。

    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他叫作长南。

    再后来，我已经不知道奔波多少日，也不知道一路遇到多少轮追杀，我甚至不记得自己要去哪里。

    对了……我要去江南，我要去杭州，我要……见他。

    他是谁？

    我看着微茫夜色中的高大城门，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好像要找人。找我的……心上人。

    我绕开士兵进了城，在城里乱晃，不知目的地何在。整座城都很安静，甚至说是寂静。当看见一个被我不小心撞倒的人指着我大骂，我才明白。

    我失聪了。

    我漫无目的地走，脑中只剩下两个字，“长南。”

    在我昏迷之前，一道青色身影朝我跑来。

    一片漆黑之中，我感受到有人给我清洗、上药，我想睁开眼睛看，却沉重如有千钧。

    待光亮终于照亮我世界，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道颤抖的身形。

    他埋头在床边哭，看起来好伤心。

    我心口莫名地疼。

    我下意识替他擦去眼泪，让他别哭，喉咙疼得厉害。

    他更伤心了。还背过去，为我倒一杯茶。眼泪都要掉到杯里了。

    “你别哭啊。”

    他认得我吗？或者说，他很爱我吗？为何看向我的眼神如此悲伤。

    可我不记得他了。虽然想瞒，但还是坦诚更好。我向他道歉，他就又哭又笑地僵着。

    我的心告诉我，我应该抱住他。

    他好像在问我为什么来这里。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我也不记得了。

    对了，我来找人。

    一个清白如月的，温和待我的人。

    我脑中慢慢浮现一些碎片。

    “……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放过我吧……”

    我的心上人，好像不爱我。

    他嘴唇蠕动着说什么，我没看清，只知道他又哭。我觉得很好笑：“你是水做的吗？”

    他只是轻轻一憋嘴，我胸口就闷得不行。

    我试探问他：“你是我的心上人吗？”

    他点头又摇头，什么意思，好怪。

    看着他哭，我眼眶都酸了，居然滚下一滴泪来。

    我一定很爱他。他也一定很爱我。为了我的伤口，哭得这么难过。

    为什么我觉得他不爱我呢？

    他亲我。

    笨拙地、僵硬地、试探地，亲我。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我笑他，他还生气，皱着鼻子又亲我。

    好可爱。

    想……

    我发现自己的动作居然无比熟练，像是曾经做过很多次。

    他起初推拒，比手画脚地好像担忧什么。是不是怕我弄疼他？

    我连忙承诺：“没事的，我很轻的。”

    他终于点头，坐在我腿上脱自己衣服。我好像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他又动了动嘴唇，其实我看不懂，可我摸到了，他的心跳很快。

    我说：“我也爱你。”

    他眼眶水润润的，拉着我的手伸到他口中，轻柔舔舐我，我下意识想捏住他作乱的舌头，被他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