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第6章葬礼
父亲在进入腊月的时候去世了,这个一辈子浑浑噩噩度日的男人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就浑浑噩噩的走了,大家的悲痛很有限,没有感情基础他病中我们也都尽了孝,就平静地看着女婿们给他换下寿衣拉上敛尸袋上了灵车,而后变成了一个骨灰盒回来,母亲的情绪也很平稳甚至我察觉到她是有些轻松的,她伺候了一辈子的男人终于走了,最悲痛的是我弟弟和我弟媳,我弟媳几度哭晕过去,和他们比起来我们几个女儿实在是有些不孝,哪怕他们俩在父亲病中只匆匆来看过一眼。
外公的去世是孩子们的狂欢,他们有的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有的对外公没有感情,给弟媳的痛哭声伴奏的是孩子们玩打仗游戏喊杀喊八格牙路的声音,晖晖和灿灿关系最好,晖晖一直牵着灿灿,她们俩不知道她们是一母同胞,只是在我和三姐两家情况差不多关系也好导致她们在一起玩的时间最多,可能是谁家的孩子像谁,灿灿是个强硬说一不二但很娇气的女孩子,她不过来待两天,大包小包装了一车,连小马桶都要随身携带,她蹲着尿不出尿来。
大姐有些幽怨:“什么样的孩子找什么样的孩子玩。
”她的意思是晖晖灿灿不怎么待见她的孩子。
我不知道说什么,四姐没好气道:“王书槐还和姚仕安最好呢,不然怎么着,你让他们俩去和大姐夫聊科学养猪去?”
王书槐一直和三姐夫在大门口站着说话,聊的肯定不是科学养猪,女婿在岳家的地位总是很尴尬,纵然我们一直在父亲床前尽孝但我们是“客人”,只有儿子才是“主家”,主家遇到这种红白事客人是要拿钱的,弟弟得了这几万块又搜刮了我们给父亲的好酒好烟,葬礼结束的时候实在是压不住笑意了,可他尤不足。
“爸没了就剩妈一个人了,我是儿子,我的意思是以后她由我来养,你们把钱给我,咱们一年照两万块算,她要是活到八十五那就是三十万,你们七个一人给我四万就算了,以后她的事我包了!”
四姐大声地嗤笑了一声。
大姐嗫嚅道:“我们哪能一把拿出四万块啊。
”
“孝敬老人还推三阻四的吗!爸妈把你们养大花了多少钱!”
四姐道:“三千五,一共给我花了三千五,那年我给了他三万五和他断绝关系了,来参加葬礼呢,是为了活人,也就是你妈的面子,我不欠你们家的。
”
弟弟怒不可遏:“你们看看她!谁来管管!养育之恩这么算吗!妈!你说!”
母亲总是糊涂的偏心的,她向着她最小的儿子:“我看小儿的主意挺好,我以后就住小儿楼上去,也帮他带带孩子,我手里没钱不行,住着心虚,四万块,你们都是挣大钱的,给他算了。
”
我身后不知道哪个女婿嘟囔了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弟媳的脸色在母亲说要住她家楼上去的时候僵了一下,想也知道他们只要钱不要人,到时候母亲生病也好需要照顾也好他们置之不理我们几个也没有办法,屋里的众人自然也想到了这里,可又着实没法推,女儿们说不出推的话来,女婿投鼠忌器不好伤了夫妻感情,一时都骑虎难下了。
过了一会儿大姐夫虚张声势道:“我没那么多钱。
”
弟弟看了一圈盯上了知名冤大头:“三姐夫,你来拿个主意,我听你的。
”
三姐夫愣了:“这话怎么说的,我一非儿子二非大女婿也没什么社会地位,(略),你问他。
”
王书槐立刻接话道:“哎,别问我,我编外人员,没有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