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不上气,也无法受身就那样在地面上翻转,在已经品尝了有五次的天地翻转之后仰天呈大字倒在了地面上。
字面意思上的,吐着血倒在地上的昂。
练兵场还是不变,为了看有尤里乌斯发起的对昂的公开私刑而聚集的骑士和卫兵拥挤不堪。
但是,现在出声喝彩的人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戏弄骑士的身份,侮辱决定王国未来的王选本身的无礼者。
然后由近卫骑士的首席尤里乌斯让其尝到苦头,在痛感自己的行为中谢罪——这是,在场聚集的他们所期待的光景。
事实上,从开始起他们有欢呼了足足十分钟,或是浮现嘲笑看着昂的狼狈样子,对身为同辈的尤里乌斯不吝惜地送去赞词。
那个样子发生改变的是,全员知道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私刑的时候了吧。
隔绝的实力差,横在昂和尤里乌斯两人之间。
攻击被格挡开,反过来稚嫩拙劣的防御被穿过空隙,好几次倒在地上的昂。
最初几次是为嘲笑所支配着的。
而超过十次的时候,开始出现呆然的叹息了。
然后当到了连数都觉得麻烦的时候开始,无论谁都觉得看不下去了。
给我停下来就好了。
胜败什么的不管谁来看都一目了然,名为「骑士」的存在的优势无论谁都能再一次确认。
再继续下去也是无意义的争端。
然而,尤里乌斯那持续打击着昂的木剑绝不会有所容缓。
作为见证人有权力阻止战斗的菲利斯,不管昂伤到了什么程度都不见有要阻止的迹象。
然后昂自己也,丝毫不管骑士们的愿想,仍旧站了起来。
谁都明白。
这个争端的意义什么的,价值什么的都没有。
有的仅仅只是,丢脸至极不成样子,毫无价值的固执。
那么至少,这份固执最终会怎样不见证结果到底不行。
聚集在这个地方的骑士们,卫兵,在想要背过目光的情景面前,即便如此也没有尝试从这个地方离去是因为,哪怕只是作为在眼前发生这种事情的观众,也有与之挂上关系的责任。
「——」 在目光守护着的骑士们前,昂颤抖着立起上半身。
拾起落在身旁的木剑,以此为支撑强迫双腿站了起来。
咳嗽着,滴落了大量的血。
对着壮烈的姿态,在场的任何人都确信了。
自然的,任何人都理解了。
——下一次的交锋,大概就会成为这场无意义的争端的最后的互博。
5 ——下一击就是最后了吧,昂的内心得出了这个结论。
讽刺的是,这是与把昂的滑稽看入眼了的观众同样的结论。
但是,已近快要连周围的视线都无暇入目了。
昂的心中现在,只有自己和尤里乌斯两个人。
下次被打中的话,就站不起来了。
就算假使这边的剑打中,也不会有后续了。
那样的话,该怎么挑战呢。
前进的结果也是一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挑战呢。
答案是,不知道。
连最开始,这个战斗开始的理由都忘记了,昂那肿起的视野中,充起对一脸若然地伫立着的尤里乌斯的憎恶——决定了。
为了把那个鼻梁骨打折,不管做什么都要来个一发入魂。
「——」 只是吸着气肺就疼了起来。
在呼气的时候口中则更大的疼痛。
朦胧般的意识用疼痛让其清晰,昂把剩下的力量凑集起来等待着时机。
尤里乌斯的意识,出现刹那的空隙的时机。
为了不看漏,那个瞬间。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死吧。
「——」 炸裂搬的疼痛的意识中,昂没有看漏尤里乌斯的视线游开的那一瞬间。
听不到声音。
无论什么都置身事外,全神贯注挥起了剑。
微微从昂身上移开了意识的尤里乌斯,还没对昂做出反应。
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连思考这一点的脑细胞也投入了这一击。
「——!」 似乎听到了声音。
在这没有声音的世界,在这除了自己和必须殴一顿的对手以外,应该什么也不存在世界。
「——g!」 听到声音了。
听到了有谁的声音。
昂的耳朵,听到了有谁的声音。
意识就像是要被抽走一般。
不管是什么,用这份盛怒全部抹掉忘掉。
现在就一点,只有面对眼前的存在的昂的存在意义。
「——ng!」 开始变得鲜明了。
开始持有意义了。
如果清楚的听到那个的话,就没法再取回来了。
所以昂吧所有都甩掉一般,为了从立马就逼迫到身边的压倒性的恐怖逃开,绞尽力气意识——喊道。
「——昂!!」 「——沙马——克!!」 背叛了听得一清二楚地银铃般的声音,昂高声了说出了咏唱。
产生了黑云,红褐色的练兵场的大地为漆黑所涂满,全部从世界上消失了。
无法理解的世界被展开了。
昂在其中奔驰着,发着不成声的声音,在理解所不能及的世界里仅随脑中的命令挥下了手腕。
在被黑云吞没之前挥起的手臂,无视着理解的有无开始移往实行,够到在这前方的什么—— 「这就是,你所谓的底牌了吗」 在本应听不到的世界,那个声音清晰地敲打着昂的鼓膜。
黑云,散了。
——然后从散去的彼方一边,切开风的木剑打了进来,昂的身体被毫不留情地,敲落到了大地上。
「使用「阴」的系统魔法确实是意料之外。
就承认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吧」 对从上方投来的声音,感到的不是疼痛而是惊愕。
在地面呈现大字,望着上空的昂除了呆然地接受这个现实别无他法。
低级的魔法什么的仅限对比自己还要下级,或者说没有智能的野兽才能起到作用。
别说是我,近卫骑士的任何一个人,这个计策都通不过的吧。
」 被投以了怜悯一般的声音。
全部都放弃吧,这么说着的挫伤着昂的内心的声音。
还以为状况能有所改变的。
还以为就算是这样的自己,也能做到点什么。
「你无力得,难以挽救。
——不应该在,那位大人的身边」 只有这句话想要否定,只有否定生存意义的事情难以原谅,昂动着头,只有这个不撤回的话尝试瞪着这个男人, 「——」 ——与银发美少女的,紫绀色的目光汇上了视线。
在王城半途的阶层——从能下望练兵场的阳台,她探出了身子。
在她背后并列着的是见过的女性阵营,无论哪个都用冷淡的目光看着这个结果。
那个,褪色的面孔也是,被怎么看待了也是,全部都无所谓了。
不管被其他的谁怎么看,昂对这些全部都无所谓。
若不是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让这个场面被看见的人,站在那里的话。
「——」 噗呲一声,昂似乎听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发出了有什么线断了的声音。
最后这么想着,意识一口气开始远去了。
现在为止还鲜明的意识切断远去,世界突然急速失去了色彩,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什么都放着不管了,昂的意识沉落到了奈落的底部, 「——昂」 似乎听到了没可能听到的低声呼喊,然后所有一切都消失了。
6 睁开眼睛的时候,昂对头上那没见过的天花板皱起了眉。
对于很容易睡醒的昂来说,醒来意识暧昧的这段时间是很贵重的东西。
数秒,品尝着这汪洋般的感觉,昂摸索着挖掘起了记忆。
在睡觉之前发生了什么了吗,说到底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呢。
太阳穴附近有针扎般的疼痛,这份疼痛让昂回忆起了一切。
「想……起来了……」 自己究竟遭受了怎样的丢脸,怎样的经过让自己睡在了这里。
伸向额头的手臂,感到了有什么扯住般的感觉。
看到手腕附近有没见过的夸张伤痕,立马注意到了这个是魔法的治疗产生的东西。
然后,像这样身体有负伤残留的感觉也就是说—— 「——没有,死掉吗」 确认着本应裂开的额头,碎掉的右手手腕的感觉,对于这不留疼痛的治疗手段漏出了一声感叹。
几乎有如果能就这样把胸口中熏着的屈辱感也能消去的话,就能全部都当做没发生过回到原来的样子的感觉。
不对—— 「——昂」 只有那看着意识回归的昂的,她那哀切的视线是,怎样的魔法都无法治愈的。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紫绀色的眼瞳中充斥着忧愁的艾米莉亚。
她似乎是把已经没有穿着的意义的白色长袍叠起来,放在膝上给予了看护的样子。
看到从窗边射入的夕阳,似乎是同一天的数小时后这一块昂有所察觉了。
「……国王大人候补的商谈,已经结束了?」 口中突然说出的事,像这样无关紧要的岔开话题的事情。
仿佛在说有什么想要申辩的吗而探过身子的艾米莉亚,对被扔过来了预想之外的话题微微瞪大了眼睛。
「恩,结束了。
……相互之间想说的事情几乎都在广间说完了,所以之后真的都只是些王选的细枝末节。
大部分,都是只向着罗兹沃尔点头就结束了。
」 摇着头的艾米莉亚的声音里,听到了似乎有对自己的能力不足叹息般的声音,昂注意到了在这个地方出现了安心感的自己。
因为在那个王选的现场,艾米莉亚也体会到了自己的无力感,也知道了悲叹的感觉,那样凄惨的共感。
为了不被注意到自己这样的内心,昂装的故意装的轻佻了起来。
「这样啊。
那,陪着睡过去的我超浪费时间了呐。
总之,直接回住处吧。
回收雷姆,也不得不讨论出王选今后的方针对吧?」 「昂」 「在城堡里的话隔墙有哪里耳也不知道,要冷静下来谈谈的话先回到宅邸是最好的吗。
不对,首先要和在王都和有力者交涉之类的吗?」 「昂……」 「不对不对,不如说反过来和其他的王候补者的家伙们,结定下某种程度上的不战协定才是正确答案?毕竟是很难确定合何时何地,怎样设计的战斗……」 「——昂!」 对快速的,在那个地方连列着应付的话语的弹幕的昂尖锐地呼唤道的艾米莉亚。
「——来,谈谈吧」 平静的,然而毫无动摇的,那是重重地响在昂身上的声音。
从位置上站起来的艾米莉亚,用力地握着用手臂抱着的长袍的布料。
僵硬的脸,仿佛正在比起语言还要雄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