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某个没良心的。」

    我有点心虚。

    看着床上瘫成一片的男人：「那我待会儿请你。」

    「你在和谁打电话？」

    顾劲泽骤然开口，我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打掩护。

    「没谁。」

    「男生？」

    「女的。」

    我怕他多事，他向来不愿意我和男生接触。

    高中时，我差点早恋了，他拎着我去了学校，大闹了一场，别说是男朋友，我连朋友都没了。

    电话里传来好听的男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声音明显地不悦：「怎么感觉我们和偷情一样？

    「我见不得人吗?」

    我：「对，我这边有个60岁的金主要伺候，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他闷笑：「那你拿金主的钱请我吃饭，他不会生气吧。」

    「不会，他比较大方，和你不一样。」

    江慕年气笑了：「初吻被你拿了，也没叫你负责，这还小气？」

    那是他初吻。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他的嘴唇果冻般的触感，温暖缠绵……

    我又想起，他当时坐着沙发对面可坐着两个大美人，对他不断地抛着媚眼。

    顿时没了羞涩。

    我和他也没吃成饭，顾劲泽缠着我不放手。

    我才知道，是顾广志打算给他找个后妈了，这段日子每日在家缠绵。

    怪不得，不愿意回家。

    我安慰：「她也不一定是你后妈，这也不是第一次你爸找女人。」

    自他离婚后，彻底地放飞自我了。

    他：「……」

    不如不安慰。

    「那女人和你长得很像。」

    「哐当」一声，餐具落下。

    我尾音发颤：「巧合吧。」

    5

    等他睡醒的时候，我已经在吃中饭了。

    他拿着筷子，闷头夹了一筷子鱼，把刺挑干净，放到一个干净的碗了，推给我。

    「不用了。」

    我想起，好像曾经的我们相处也算融洽。

    我嫌吃鱼麻烦，他总是耐着性子帮我把刺挑干净，递到我眼前。

    后来，我妈勾引了他爸，他爸出轨了，离了婚，我妈跟别的男人跑了。

    现在的我是真不爱吃鱼了，总感觉有股鱼腥味，久久地不能散去。

    他扭捏：「这次谢了。」

    我埋头吃饭，嘴里含糊不清：「吐车里200，还有酒店费200，一共400，微信还是支付宝？」

    他怒了：「你穷疯了?」

    我关门前添上：「早餐20。」

    路上，我听见支付宝传来清脆的机械音：【支付宝到账1000元。】

    我的确是穷疯了。

    我想摆脱顾家，可我连弟弟的医药费都负担不起。

    我在奶茶店不忙的时候，会拿起画板，做着网上的兼职。

    给人画肖像画，一次200。

    「给我画一幅呗。」

    江慕年蹲着，把头凑过来，柔软的发质蹭入我的手掌，痒痒的。

    我抬眸，和他眼眸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