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夫荣妻贵(4/5)
话,让她觉得苏迪南的事情是不成问题的。
她想,这种事你罗恭达不办,赵恭达、宋恭达大概会抢着办。
就是苏迪南也知道,他还有泊州市、云邑市可去,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
这样的心理下,苏可可对田铃的态度就有了些偏差,接下来就出了点儿她没有意识到而田铃受不了的小状况。
那天,苏可可手机响了,她在接电话时顺手就让田铃替她拎一下包,然后拿着电话走了开去。
要知道,田铃是平江市的第一夫人,她带苏可可出席的场合没有人不认识她,苏可可不知不觉流露出的轻慢让田铃很不是滋味,她当时恨不能将苏可可LV包的带子掐断。
都说女人有小心眼,而如果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犯了小心眼,那这个小心眼就会锐利无比,能够去扎人的心窝子。
于是田铃就在苏可可面前说到了夏中天。
说的时候她绕了一个弯子,把夏中天编到一件事里,像是无意之中提到他。
苏可可这就知道了夏中天的病情,知道他已经身患癌症、病入膏肓。
夏中天是平江市前市委书记,他当年一手提拔了姜松岩。
田铃之所以来这么一招,是因为她知道苏可可、姜松岩与夏中天有着非常复杂的关系。
哪知道苏可可并没有像田铃想象的那样表现出难堪,她立即要去医院看望夏中天。
田铃劝苏可可还是不要去。
苏可可许是看到田铃脸上的复杂表情,问她:&ldquo你也知道老姜和夏书记有矛盾?&rdquo田铃嗯了一声。
&ldquo老书记都病成这样了,我要去看他,就是老姜知道这件事也会看他的!&rdquo苏可可自言自语,决心已定的样子。
田铃告诉苏可可,夏中天并没有住在医院,得知医院诊断他为胰腺癌晚期以后,他问医生还能够活多久,医生哪敢告诉他真实情况,他就吵闹着要回家。
罗恭达带着全体常委去劝他也没有用,夏中天就是要躺在家里等死。
他还给家人下死命令,任何人都不见。
苏可可说:&ldquo不管怎么样,夏书记他一定会见我的。
&rdquo
田铃听了这话心里很吃惊,脸上倒是没有流露出来。
她打电话给罗恭达的秘书,让他准备一下,一会儿陪姜副省长太太去探望老书记夏中天。
田铃对苏可可说,她就不跟着去了,让罗恭达的秘书陪。
苏可可说谁陪也不要,就她一个人去。
她向田铃要夏中天家的电话,田铃没有,就打电话给罗恭达的秘书找号码,也告诉他不用陪同了。
苏可可没有立即去夏中天家,而是回苏迪南家换了套衣服,她不想着休闲装去看一个病榻上的人。
她到什么地方都不辞劳苦地带着一两套正装,以便出席重要场合时穿,这次行李箱里就有一套浅灰色西装。
秋芬劝苏可可不要在这时候去看病人。
苏可可问她为什么?她说,要死的人才天黑了以后赶去看。
苏可可想起来,本地是有这种忌讳,责怪自己怎么就忘了,还真亏了秋芬提醒。
她决定第二天上午去。
这个夜晚苏可可浮想联翩,辗转反侧没有睡好。
像俗话说的那样,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她的眼前&hellip&hellip
第二天上午苏可可正要动身,接到田铃打来的电话。
这些天她的电话总是不断,苏可可也就没有想到她这时打电话来的真正用心。
田铃是想知道苏可可昨天去夏中天家的情况,苏可可没有待她问就主动说了,昨天没去成,今天正要去。
田铃让苏可可先忙,事情完了以后告诉她,有兴趣的话她要带苏可可去郊区住一个晚上,泡泡有名的甑山温泉,或者由她安排一个酒店,请苏可可要好的朋友和同学聚一下。
苏可可回来后总是被过去的同学、好友宴请,正想着是不是要回请一下,田铃居然替她想到了。
她有点儿小感动,觉得田铃很是细心周到。
平江市区的出租车还是比较多的,出门就可以叫到。
夏中天住的月桂园在湖边,出租车司机听说苏可可要去那里,说月桂园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
苏可可让司机在一个路边的水果店停下,想买一个果篮。
想到单身一人去,必须自己拎着,她犹豫了一下,打消了念头。
月桂园的连体别墅十分醒目,红色的墙体,白色斜屋顶错落有致。
到了坐落在最东边的,屋顶上爬满野蔷薇的一户门口,苏可可认定是夏中天家。
她站在门口,用手机打了田铃提供给她的夏中天家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苏可可说:&ldquo我是来看望老书记的,已经在门外。
&rdquo
中年男人说:&ldquo老书记病重,不方便见人,谢谢你的好意。
&rdquo
苏可可说:&ldquo我从云邑市来,叫苏可可,麻烦你转告一下。
&rdquo
中年男人说:&ldquo好的,我一定会转告,你请回吧。
&rdquo
苏可可急了,&ldquo麻烦你现在就禀告一下,我是姜松岩副省长的家属苏可可,特地来看老领导的。
&rdquo
中年男人一听,马上换了口气,请苏可可稍等片刻,他马上告诉他爸,还解释一句,&ldquo我是他女婿。
&rdquo
门一会儿打开来,探出一张中年男人热情洋溢的脸。
他飞快地扫了苏可可一眼,连说&ldquo请请请&rdquo,将门敞开来迎苏可可进去。
进了院子苏可可闻到野蔷薇的香味,太熟悉的味道,她使劲抽着鼻子嗅了嗅。
中年男人压低声音说:&ldquo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老爷子听说你来要从床上坐起来,精神一下子就好了。
&rdquo他在前面引路,将苏可可带到夏中天的家庭病房前。
从房间里出来一个端着洗脸盆的年轻女子,对着他们浅笑一下,说:&ldquo你们进吧,老书记这时候精神还不错。
&rdquo
苏可可停顿一下,让夏中天的女婿先进去,听见他在里面说:&ldquo苏大姐看你来了。
&rdquo
没有听到应声和招呼她的声音,苏可可缓缓地走进去。
偌大房间,一张大床,床头斜靠着一个输液的枯瘦老头,他硕大的头歪垂着,一丝头发也没有,竹节一样的手随便地摊开着,像一个巨大的怪婴。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像要戳破皮肤。
苏可可到面前时这颗无力的头抬了起来,她见到了深陷的眼窝里豁然闪亮一下的眼珠,以及慢慢黯然的神情。
她眼睛一热,难道这就是当年那个的威仪凛然的市委书记夏中天?尽管有心理准备,她还是不能够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I&rsquomdying,butIknow(我要死了,但我知道).
夏中天缓慢地,断断续续地用苏可可曾经辅导他的英语说。
苏可可没有用英语应答他,她说:&ldquo没这么容易,你夏书记是不会这么轻易倒下的!&rdquo
夏中天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他女婿示意苏可可坐到病床前的一张椅子上,苏可可轻轻地坐了过去,将病床上纠缠着的输液胶管理了一下。
慢腾腾地走进来一个花白头发身体臃肿的老太婆,她看也不看苏可可一眼,独自坐到落地窗前的藤摇椅上。
苏可可转过身去想和她打招呼,她居然旁若无人地眯起了眼睛。
这是夏中天的妻子俞霞,多年不见,她同样让苏可可吃惊,竟然胖成一团,像要爆胎的米其林。
过去,苏可可到夏家时俞霞也这样,不理不睬。
那时候不是旁若无人,是眼中无人。
对于俞霞的这种态度,夏中天对苏可可这么说过:&l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