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恩师领导(3/5)
松岩的简单安检,这当儿厉警卫长告诉姜松岩,下个月他要转业了。
姜松岩说他也即将离开北京到Z省工作,这次是来向龚老辞行的。
厉警卫长说只可惜他不是转到Z省,倒是希望姜松岩再高升时能够到山东去。
当兵的说话总是很爽直,姜松岩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从警卫室出来由龚老的秘书接待,姜松岩被带入一个僻静的园子。
园子虽不大,但由于山、竹、石、树、池布置适宜,消弭了南北房严正相对的感觉。
园子里假山在东边屹立,山一旁有亭立于石上,亭边松竹参差,不远处有古柏亭亭如盖。
山另一边是一座荷花池,石桥跨池。
过桥拾级而上,一处貌似画舫的西厢房便是龚老的书房。
龚老站在书房门口,与姜松岩握手后指着外面笑呵呵地说:“我这地方——书房池上居,涟漪返日影,摇漾椽眉间,颇具画舫趣。
”
姜松岩连声称好,龚老的秘书对姜松岩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后退了出去。
一个年轻端庄的女工作人员给姜松岩端上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坐到沙发上的龚老做了用手掌从前往后撸头发,紧接着扶眼镜的习惯动作。
只一年多没见龚老,精神矍铄的他苍老了很多,头发一下子由乌黑变成了灰白夹杂着枯黄的颜色,似乎也消瘦了一些。
在龚老这个年龄,头发这样其实是正常的。
在任时出于形象的考虑而染发,这时候他一定是觉得没有必要了。
形象的差别使姜松岩对龚老又有了当初那种神秘陌生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姜松岩在经过多次与龚老近距离接触后,在对他有了十分仔细的观察后才消失的。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姜松岩主动地对龚老说,他是来辞行的,要到Z省去工作。
龚老说Z省的经济发展较快,要可持续性发展,必须加强这方面工作。
姜松岩说到Z省工作有很大的压力,Z省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他希望龚老对他的工作提提要求,龚老扶了扶他的方框眼镜,沉吟半会儿说:“你是中央选派的干部,你应不辱使命,不负众望。
作为一个党的干部,你要特别牢记自己代表着什么。
”说到“代表”两个字时,龚老的语气是加重的。
“不要怕什么困难。
”龚老引用毛泽东的名言——“拜人民为师,这就灵了。
”
姜松岩不停地点头。
龚老谈兴正浓,秘书进来给他们茶杯里添水,其实是提醒时间到了。
龚老挥了挥手,他还想和姜松岩再谈一会儿。
这场预定一刻钟的接见到四十五分钟才结束。
从龚老家出来姜松岩没有立即叫司机,他漫步到了天安门广场,在红墙边上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半个小时以后在中宣部南门前等他。
他想在离京前看一下降旗仪式,体会一下代表国家的庄严场面。
他没有在广场上迎候降旗,是在新华门前。
3
姜松岩和夏中天的关系确实令人难以琢磨,他们之间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姜松岩担任平江市常务副市长后不久,夏中天和他有过一次关门谈话。
事先,夏中天对姜松岩说明,这是一次私人谈话。
私下里,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姜松岩不叫夏中天书记而是叫师父。
这是特列,姜松岩在以后的仕途中也有过对提携爱护他的领导的感激,但再也不是以这种方式。
这个称呼的由来是在姜松岩被夏中天选拔到机关工作以后,那时的姜松岩诚惶诚恐,而分管他的副市长夏中天对他又是特别关照,在许多方面给予他指点。
有一天,姜松岩真心诚意地对夏中天表示,以后要称他为夏老师。
夏中天当时笑了笑,觉得姜松岩这个知识分子是用一种自认为斯文的方式在拍马屁。
哪知道此后姜松岩真的很认真,没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毕恭毕敬地称呼起夏老师来。
夏中天听来听去觉得不舒服,对姜松岩说:“我知道你这么称呼我是出于尊重,能做你领导的人未必能做你的老师。
但我在有些方面帮带你是出于工作需要,你要换种方式称呼我,还不如叫我师父。
行政工作其实也是技术工作。
”
夏中天这么说不知是有意做师父还是调侃这种做法,反正姜松岩从此私下里正儿八经地改口叫起他师父,他也没有明确地反对过。
夏中天做市长以后不到两年,姜松岩被提拔为副市长。
不用说,这是师父的提携,他对师父更敬重了。
夏中天这时候对姜松岩提了一个要求,叫师父可以,让在平江一中当教师的苏可可教他英语,做徒弟的帮他认一个老师。
这对姜松岩来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