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诡秘人梯(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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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叶弘出现了……
叶弘手上拿着那张市长发给他的VIP卡,斥退了警察,还将赶过来打招呼的市委徐书记臭骂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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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易平是被叶弘的电话惊醒的,一看手表十点多,早过了与他约好的时间。
他跃身起来穿好衣服,刷了两口牙,拿上头天晚上准备好的行李急匆匆下楼。
到了楼下记不起来出门后有没有将门锁上,又几个箭步上二楼检查一下门锁。
出了环保局的门柯易平看到叶弘的三菱越野车已经停在路边,他上去不好意思地向等着的叶弘道歉,说昨天睡晚了,手机定的闹铃都没有听见。
叶弘笑笑,也不说什么,挥挥手让他赶紧上车。
车动起来后叶弘说中午到活水鱼庄去吃鱼。
柯易平去过那家饭店,知道离云邑市也就十来公里的路,说那样的话都到家门口了,还不如直接回家。
叶弘说不行,饭一定要吃,而且他要柯易平做这顿饭的东。
见叶弘说得认真,柯易平学一句四川话应承:“要得,要得。
”
柯易平还没有请过叶弘的客,场面上的事他还是知道怎么做的。
昨天晚上在歌厅里,叶弘最后给小姐发小费时花了大把的钱;上次他回家时替他准备的一包东西少说也有两三千块。
中午请吃一顿饭,连司机一共才三个人,花不了多少钱。
他身上有四五百,想活水鱼庄那样的饭店是可以刷卡的,大不了开一张发票回去请邬科长解决,说不定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呢。
叶弘在车上没有和柯易平多说话,眼睛微闭着坐在后座上,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柯易平其实很想转过身来和他找点儿什么话说。
快十二点钟的时候,沙红霞打来电话,问柯易平有没有回来,到什么地方了?柯易平眼睛一眨,说车堵在路上了,要家里先开饭不要等他。
这么着是他怕挨沙红霞骂,都到家门口了,在外面吃什么饭?
沙红霞让柯易平尽量快点儿赶回家,吃饭还是小事,下午有客人来。
她不想柯易平在人家面前蓬头垢面的,要他早点儿回来打理一下。
柯易平问:“是什么客人,接待规格这么高,不会是气象局的领导到家里来访贫问苦吧?”沙红霞让他不要贫,说回来就知道了。
叶弘听见电话睁开眼,说有事的话饭也就不一定吃,不要耽误了,直接回家便是了。
拿定主意请客的柯易平对司机说:“去去去,车开到鱼庄停。
家里没问题,我都说好了。
”
到鱼庄,司机并没有随他们下车,说还有些事情。
柯易平站下来想拉司机一起进去,倒被叶弘拉住,说就两个人好,清净一点儿。
周末的活水鱼庄不像平时客人那么多,他们被服务员领到一个幽静的小包间。
坐下后叶弘主动点了菜,要两条河豚鱼,红烧,其他的由厨师配。
酒,来一瓶日本的辣口清酒,最好是“菊正宗”。
柯易平一看这个架势,知道刷卡买单是肯定的了,不由得暗暗叫苦。
想江湖上有一句话确实不假,“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上来四碟凉菜,喝了两口清酒的叶弘谈笑风生,心疼着钱的柯易平应答叶弘的话总是慢半拍,嗯嗯啊啊的。
叶弘好像不在意,又说到要帮柯易平发展的那句老话来。
柯易平挤出一点儿笑,对叶弘说:“你又不代表组织,还总是找我谈进步的事,让我压力很大、很难受。
我们现在还是谈喝酒吧。
”
叶弘说:“我这是爱惜人才,要扶持人才。
你现在机会就在面前,竟然无动于衷。
可惜,可惜。
”
柯易平漫不经心地问:“倒不知你所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叶弘说:“姜松岩,姜副省长就是你最好的机会。
”
柯易平一惊,但很快料想叶弘并不知道沙红霞家与姜松岩那层关系。
他以无奈的口气说姜松岩怎么可能会是他的机会?他这么一个小角色和省长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
反过来问叶弘,怎么知道他丈母娘的老家是平江市的?
叶弘说:“我那天见你对姜省长说话的口音很怪,是用的方言。
你是宝川人,说的不是宝川话,也不是云邑话,那能够让姜省长听懂的一定是平江或者泊州方面的。
事后我想来想去,估计你家里有平江亲戚,很可能你妻子就是。
我猜的不错吧?”
柯易平说:“是又怎么样,姜松岩的平江老乡有九十多万近一百万,人人都能和他攀亲戚不成?”
叶弘身体往前倾了倾说:“柯科长,易平兄弟啊,你聪明,机灵得不行。
你已经与姜省长拉上了。
别人不知我还不知?你说姜省长在外面,在Z省听到乡音容易吗,见到一个老家的人能不感到亲切?”
柯易平以调侃的口气,问叶弘是不是要他去毛遂自荐?叶弘沉吟一下,说倒也不是。
柯易平笑叶弘有趣,“你说的要帮我、要扶持我,原来就是告诉我,有那么一个人他能够帮我,还是高高在上的姜副省长,让我抬头望星空啊?”
叶弘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你动动这个。
我叶弘要巴结姜松岩这个人做不到,我没有这个条件。
我要想进门,他连门缝就怕都不会给我开一丝。
你就不一样了。
你们是老乡。
他在我们这里也需要他自己的人,怕是在到处找呢。
现在哪一个当官的到新地方不经营自己的地盘,发展自己的人?你现在只差半步,差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机会。
他要是帮你,那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半两力气都不费,你马上青云直上。
”
柯易平装着不在乎:“我现在其实不是太在意这个,也不急。
我年轻,这些事情迟早会摊到我。
在单位,我是梯队里面的,说上也就上了。
我不明白的,倒是你的着急。
”
叶弘像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照这么说,你这个捕鱼的不急,我替你这个背鱼篓的倒是着急了?”
见叶弘游说不成很着急的样子,柯易平很受用,过去在单位被领导批评,说嘴不稳管不住自己,现在他在叶弘面前可是守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叶弘要是知道姜松岩与他丈母娘家有那么深的关系,怕是下巴要惊掉下来。
叶弘只顾说话连河豚鱼都不吃,柯易平吃饱喝足后看着滔滔不绝说话的他,觉得这个人真是有趣。
这么苦口婆心地,他岂能看不出意图?
叶弘那几爿破化工厂岌岌可危,过去李副省长能帮他,现在命捏在姜松岩手心里。
自己是什么?是一根他看得见的稻草,他想靠这根稻草渡到姜松岩的大船上去。
叶弘是个相当世故的生意人,在社会上混那么多年,为人处事很有一套。
他认为攀靠到姜松岩的人一定能飞黄腾达是有眼光的。
自己看来真的要转运了。
尽管沙红霞说不会和姜松岩沾上什么关系,可有这么一层关系还怕沾不上?不用说叶弘撮弄他,即使没有他的鼓舌,自己也会想到在这个事情上动动脑筋的。
吃完饭服务员拿来账单,柯易平要过来一看花了四千多,账单被他拿在手上看得很仔细,磨蹭着希望叶弘主动一下,只要他有客气话出来就由他掏了。
两个人一顿饭,吃两条鱼,喝一瓶淡出鸟来的鬼酒就四千多,太烧钱了。
叶弘不动弹,没有替他付账的意思,柯易平慢腾腾地到包里取银行卡,他巴不得服务员说这里不刷卡,服务员面无表情地等着他。
卡交到服务员手里后,柯易平倒是轻松起来,反正是付了款,花也花出去了。
叶弘笑眯眯的,一手拿牙签在嘴里,另一手捂着。
掏完了牙对柯易平,说:“几千块钱吃一顿饭真不算什么,哪一天你这般花钱不心疼,就能够做大事了。
”
柯易平知道叶弘看出了他刚才花钱时的心疼,悻悻地说:“你倒好,开导我怎么做关系,还培养我花大把钱。
我可是拿工资的,还没有攀上高枝,发上大财。
不好这么笑我吧?”
叶弘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兄弟你的情况?”说着打开包,拿出一扎报纸包着的,四四方方的纸包推到柯易平面前。
柯易平一看就知道是钱,但他做不可思议状问:“这是……”
叶弘说:“这是六方。
一方算刚才吃饭花的,还有五方你拿去,想办法找人继续吃,或者送掉。
只要不留在手里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