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十二点了。

    第一次有个男孩子在她家过夜，而且他们刚才还那样。

    祝声声多少感到些不自在。

    她没敢抬头，验算的思路被打断，脑子一片空白。

    “没有，这是我自己买的题。”

    她和宋韫不在一个班。

    宋韫在最好的那个实验班，她在潜力班。

    祝声声不是天赋型学生，她的年级第二是靠不断刷题刷上去的。

    排名上上下下。

    不像宋韫，一直以来都是第一。

    这道题怎么也续不上思路，祝声声轻轻叹了口气，放弃了。

    转移注意力，对宋韫道：“我家客厅的沙发是个折叠床，有点小，今晚你睡那里。”

    那个沙发床是她小时候睡的地方。

    她父母过世之后，她才住进这个卧室里。

    祝声声起身去柜子里给他找枕头和被子，抱到外面去。

    以为他会跟出来，但他没有。

    而是坐下来，帮她把那道她没解出来的题写了。

    祝声声站在门口，宋韫随意地坐在椅子里，用笔点了点她桌上的草稿纸。

    “需要我给你讲讲吗？”

    “……”

    他好得意。

    祝声声默默走过去，把他解的过程看了一遍。

    会了。

    “宋韫……同学。”

    祝声声直接叫他的名字还有点卡壳，“我要你签个协议，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说。”

    “还有，你只能、只能……”她脸色通红，说不出那个词，“不能做别的！”

    他们是各取所需。

    她想排解溢乳带来的麻烦，所以答应了这件荒唐事。

    至于他是为什么，她不知道。

    祝声声推开他，在草稿纸上快速起草了一份协议。

    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你、签。”她把协议递给他。

    宋韫接过那份儿戏似的草稿纸，垂眸瞥了一眼。

    因为家庭的原因，他见过太多太多的协议书。

    什么内容的都有。

    这一份……

    宋韫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祝声声小心地把协议折叠好，夹进书架上的一本书里。

    宋韫躺在客厅的沙发床上，床挨着阳台。

    阳台门关着，但透过窗子还是能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老城区安静，新换的太阳能路灯到了夜里会渐渐熄灭，还夜晚一个真正的样子。

    这一刻，宋韫的心，得以最大的平静。

    祝声声房间里传来关窗拉窗帘的声音，灯也在下一刻关上。

    -

    隔天早上5点30。

    祝声声的闹钟只响了一声就被她随手摁掉。

    十分钟后，会再响一次。

    她习惯给自己留十分钟的缓冲时间。

    宋韫听到闹钟响推门进来，走到她床边，掀开她的被子就伏下身子。

    积了一夜，祝声声奶水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