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他出神地望着花丛中穿梭的蝴蝶,看着它们忽高忽低地起舞,又倏忽飞远了去,没入花丛之中,再也见不到踪影。
“殿下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些东西?”
见祝珈言停下了荡秋千的动作,枕月以为他玩累了,便从一旁走了过来。
她是侯府的家生子,一直负责照顾祝珈言的饮食起居:“蟹粉酥,豌豆黄,都是您喜欢的,若是要吃什么别的点心,您只管说,让厨房去做便是玉竹,玉竹?你这丫头,别玩了,去问问药煎好了没有。
”
一旁蹲着的玉竹“欸”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叶子牌,嗒嗒地跑远了。
往常都是裴焕盯着他喝药。
前几日他积压的公务太多,今天实在忙得抽不开身,便叮嘱了枕月,务必要看着祝珈言把药喝下去。
药是温养身子的补药,虽然只有一小碗,可黑黢黢的教人看了发怵,喝完连舌根都泛苦。
祝珈言被呛了一口,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于是那本就没什么血色的面庞显得愈发苍白。
枕月忧心忡忡地看着,赶紧递上一碟果脯让他压压苦味,扭过头,却看见玉竹还在那里没心没肺地玩牌,佯怒道:“玉竹,你再这样没规没矩的,我就告诉总管,让他罚你到前院扫地去。
”
玉竹年纪小,整个侯府里她也就怕侯爷和王胥。
被枕月这么一说,吓得直缩脖子。
祝珈言被她的反应逗乐了,道:“左右也没什么事,你玩就是了,我喜欢看你玩。
”
玉竹闻言,顿时眉开眼笑:“还是殿下最好了!”
祝珈言看着玉竹雀跃的面庞,微微一笑,心里却忍不住地想,他也是有一个妹妹的。
说起来,他的妹妹和玉竹差不多年纪,虽然和自己的关系并不好因为这副异于常人的身子,祝珈言曾被自己的亲妹妹指着鼻子骂“怪胎”。
想来这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也早已不会为这种事情伤心。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攥紧了绳索,脚抵着鹅卵石铺就的地面,轻轻一蹬,秋千又高高地荡了起来。
祝珈言就是在这时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两个陌生男人。
那是两个身形魁梧的年轻汉子,身披甲胄,剑眉星目,威风凛凛,像两座小山似的。
他们穿过荷花池边的抄手游廊,便迎面撞上了荡着秋千的祝珈言。
抬眸的一刹,一双盈着春水的眼便点在了那尊雪塑的美人像之上,融入了这副葳蕤盛景之中,是令人见之忘俗的美。
那两个汉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其中一个看得眼睛都直了,被另一个人狠狠拍了一巴掌才反应过来。
他赶紧移开视线,脸红到了耳朵根,尴尬地挠挠头。
两人径直朝着祝珈言走了过来。
直到走近了些,祝珈言方才看清,这两个汉子的外貌长得颇为相似,像是两兄弟。
“嫂子,冒犯了,咱是来找将军的。
”
他们身上带着和裴焕相似的、边境的肃杀和寒意,那是于沙场上血光中搏杀出的煞气,只是一开口便消解了大半他们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显得有些憨厚。
而开头的那个称呼,是那样掷地有声,他叫得顺嘴无比,也自然无比,像是以往就如此喊了许多遍一样。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这称呼着实把祝珈言吓得不轻。
秋千“吱呀”一声,摇晃着停下,那杏眼错愕地瞪大,怔怔地望着来人,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那年轻男子见祝珈言不答话,有些困惑地皱起眉,自言自语道:“莫非叫错人了?可是这府里就一个嫂子啊,还能是谁……”
“两位大人!”
远远传来王胥焦急的声音。
他一路小跑着过来,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