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他双臂松松环过周锦程，“这样，抱抱你。

    你看起来很需要一个拥抱。

    ” “说到邵先生的话，会让你难过吗？”贺狄问。

     周锦程说：“想听真话吗？” 贺狄点头。

     “其实，说起他，让我很安心。

    ” 贺狄实在弄不懂其中因由，苗苗反而说：“你等他什么时候把他俩的事都愿意讲了，你自然就懂了。

    哦对，邵先生的死……最好不要提了。

    毕竟他自己说和别人提起还是不太一样。

    一起生活十几年，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放得下。

    ” 好歹是在人精里长大的，贺狄还是分得出轻重。

     他问：“还是要做面包？还是馒头？” 周锦程像是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眼都睁大几圈：“你要做？” 贺狄晃晃手里拿着的酵母：“我认真说的。

    ” “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还是你会……？”周锦程表情像是见鬼。

     贺狄说：“这个是真的不会，拜托要在旁边指点。

    ”他双手合十朝周锦程弯腰拜托。

     周锦程帮他拿出食材工具，说：“拿手术刀的手来揉面包，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 “做好吃的才算是从源头解决疾病？也算是治病救人了吧，这是治未病？”贺狄说着都自觉圆不过来，越说越扯，脸上热热的，赶忙移开话题：“你知道我是手术科室？” 周锦程从客厅吧台上拿起一个大信封。

    贺狄已经开始和面，周锦程就拿着信封给他看：“看，落款，平虞港均区总院，心外科，聘书。

    ” 还能寄到周锦程家？ 周锦程看他一眼，说：“是今早秦旗秘书受贺夫人之托送来的。

    ” 贺狄很不想听到，摆摆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他忘了自己手上还有干面粉，带起一小片白雾。

     周锦程用那份文件挥开飘着的面粉团，敲了下贺狄的脑袋：“别浪费粮食。

    ” 周锦程的配料在一边的便签本上记着，贺狄帮周锦程搬个吧台高脚凳，周锦程就坐在一边看着他手忙脚乱。

    贺狄按他记的固液配起来……“确定吗？”贺狄看着一坨稀的不成样的面团，灵魂质问。

     “用手，可以把他们揉成一个团……”眼看着周锦程从凳子上下来，挽挽袖子就要亲自上阵，贺狄忙说：“好好好，你在旁边看着，别用手。

    ” 周锦程也没回凳子上，在贺狄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教他用什么方法揉面。

     大概过了半小时，饶是贺狄也累的胳膊发酸，面团已经看起来很像样了。

     周锦程像是从没见过，一脸新奇地轻轻拍拍面团光滑的表面。

    面团像是肚皮，噗噗噗的晃动几下，周锦程被这种联想逗笑。

     “要等自然发酵，趁现在换药吗？”周锦程问。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前所未见的轻松。

    他还没从刚才的联想里把情绪抽离出，贺狄看愣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