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来后便自己开了个小医馆,本想等一切稳定了就向江辞迟表白。
没想到一场事故先带走了江父。
江辞迟和张暮雅痛彻心扉,哭的昏天暗地,好不容易将江父带来的悲痛熬过去了一些,江辞迟却宣布了自己谈了恋爱的事情。
因此,蒋堾始终没能宣之于口的感情只好更加深埋心底。
在江辞迟决定和陆慎一同隐居半山腰的时候,他唯一留给江辞迟的一句话便是:“想走的时候告诉我,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走。”
直到三年后,他终于收到了江辞迟的消息。
这才夜以继日的安排善后工作。
想到这里,蒋堾看向江辞迟的眼神都柔和起来。
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接到江辞迟的那个早上,她的双眼肿的像是核桃似的,一看就是彻夜哭过。
而她的身后,堆着大包小包各种各样的东西。
蒋堾并不是很会说安慰的人的话,只能假装没有看到江辞迟的双眼,装作漫不经心地走上去,而后在她的头上扣下一顶帽子,“今天天热,带着吧。”
长长的帽檐遮住了江辞迟的狼狈。
也遮住了她七零八碎的心。
只是蒋堾却看着江辞迟的行李犯了愁。
“幸好我的车够大,不然还真不一定拉的下,只是搬行李怕是要累断我的腰,你今晚可要给我锤锤。”
“和小时候的力气一样就行。”他一边半开玩笑地说着,一边弯腰将行李往车上搬。
二人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之一就是过家家。
蒋堾扮演工作了一天浑身酸痛的丈夫,江辞迟则扮演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妻子。
每次蒋堾回来时,江辞迟便要给他捶背按腰,后来再长大了些,双方父母考虑到青春期的孩子正是性发育的时候,便不再让江辞迟在蒋堾的身上摸来摸去的。
虽然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可现在提起来,却犹如还在眼前一般。
蒋堾的车开的很是稳当,正在他准备拐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江辞迟忽然指向了反方向开口道:“去那里。”
蒋堾放慢车速的同时,伸出手在江辞迟的脑袋上探了探。
“发烧了?那可不是去机场的路,那便是一片荒野。”
“去的就是荒野。”
江辞迟说着,看了一眼后备箱。
“那些东西全都不要了,都烧掉。”
蒋堾的嘴唇嗫嚅,却没问为什么,只是听着江辞迟的话,一把火烧了全部的行李,只给她留下了一张张暮雅的照片。
通天的火光卷起滚滚浓烟。
直逼天际。
一眼望不到头的烟雾就像是江辞迟和陆慎的过去一般,黑暗,浓郁,甚至热烈,可让人看不到未来。
确认一切都烧干净后,江辞迟就带着张暮雅的那张照片,跟着蒋堾一路来到了大理。
在这里不过一周的时间,她虽然看上去开朗了许多,可每当一个人静下来时,满脑子却都是陆慎那张脸。
不过与从前不同的是,她想起来陆慎不再觉得幸福与甜蜜。
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恨意。
江辞迟坐在阳台边的躺椅上,怀中抱着慵懒的小猫,一下一下地撸着它的毛,好似也在一下一下地抚平自己的心绪。
须臾,江辞迟发现蒋堾正拉着另一张椅子往这儿来。
顺便递给江辞迟一杯果汁。
“最新鲜的水果榨出来的最新鲜的果汁哦。”
江辞迟笑了笑,接过果汁抿了一口。
却忽然顿住。
她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杯子,接着又轻轻抿了抿唇,确定自己没有尝错后开口问道:“你放糖了?”
蒋堾忽然紧张起来,“你不喜欢?”
“不是。”
“我很喜欢。”
江辞迟笑容苦涩,为了不让蒋堾看到自己的表情,她背过身去慢慢喝着剩下的果汁。
她和蒋堾碰面后,没有和他提过陆慎的事情。
蒋堾只知道江辞迟是因为母亲的离世,一时间受不了打击才决定离开,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陆慎。
更不知道江辞迟和他在一起三年,就整整戒了三年的糖。
只因为陆慎说:“食之有道,素食淡食,不宜过油过辣过甜。”
因为这么一句话,江辞迟几乎忘记了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