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这句话，却明显比起前一次要强势很多。

    毕竟“第一人选”这个词本身，或许就自带了某种排他性的独占欲。

    在某个瞬间，闻清临甚至隐约怀疑，自己是不是窥到了沈?s渊的另一个背面，可这念头属实荒谬，毕竟沈?s渊的绅士是刻在骨头里的。

    而沈?s渊也没有给他更深究的机会――

    因为不等闻清临再做出什么回应，沈?s渊就已经向后退开了。

    他在驾驶位上坐好，发动了车。

    之后便一直沉默到了――

    “抱歉，之前…是不是吓到闻老师了？”

    沈?s渊的嗓音蓦然响起，将闻清临从纷杂思绪中拽回了神。

    闻清临下意识偏头去看。

    只对上了沈?s渊专注开车的侧影，一如既往的沉静，寻不到半分先前在地下车库时，所略微流露出的压迫感。

    “这有什么吓到的？”闻清临轻笑了一声。

    正是红灯，车停下来，沈?s渊侧头看过来。

    似是认真端详两秒，以判别闻清临是真的没被吓到，沈?s渊才不着痕迹微松口气。

    “不会再…”

    沈?s渊原本想说“不会再有下次”。

    不会再压住你的动脉，不会再违背“完全尊重你的意愿”这条准则…

    但他才只堪堪开了个头，就听闻清临又语气轻松，闲聊般道：“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惊讶于沈总原来也会有，不那么温和的时候。”

    沈?s渊身形微顿。

    第38章

    或许是闻清临的语气间确实太过轻松了，沈?s渊也不自觉般放松了两分。

    抿了抿唇，犹豫一瞬，沈?s渊咽下原本要讲的话，转而低声问：“会觉得不能接受吗？”

    “不那么温和的时候”，能接受吗？

    这个问题再次略微出乎了闻清临意料，因为沈?s渊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也就意味着，他承认了――

    承认自己确实是有不那么温和的时候的。

    承认自己并不总是能绅士到底。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闻清临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又鼓噪了起来。

    他下意识舔了舔唇，没有直接回答“能不能接受”，而是迎上沈?s渊暗含忐忑的眸光，眉梢微挑，意有所指般笑道：“我觉得蛮带感的。”

    沈?s渊眸光倏然一动，呼吸亦陡然粗沉了两分。

    他下意识发狠般咬住了自己舌尖，依靠痛感以强迫自己维持冷静――

    野兽如果因偶然一次释放的些微野性，而得到了夸奖，那么之后，大抵便很难再让自己维持被驯化过的模样。

    但沈?s渊想，他不可以，他必须要维持。

    红灯转绿。

    沈?s渊转头回去，踩下油门的同时，竭力把控语气，哑声应了一句：“多谢闻老师理解。”

    闻清临轻“啧”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或许对于沈?s渊这样的人而言，闻清临想，那偶尔一点不那么温和的时候，就如同肥皂水吹出的泡沫。

    罕见而又易破。

    可这并不妨碍到闻清临确实因此，因这一点“泡沫”感到了愉悦。

    于是想了想，闻清临忽然道：“不如我们直接回家，自己做饭？”

    和沈?s渊结婚以来，他们两人还从没有在家里一同做过饭。

    以前闻清临对此毫无兴趣，但在这一刻却忽然有了两分兴致。

    沈?s渊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顿。

    他低声问：“闻老师会做饭？”

    大概是见惯了闻清临那双葱白手指握画笔的模样，就好似从不沾染人间烟火，便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一双手“洗手作羹汤”的模样。

    不过事实是――

    闻清临也确实不太会。

    他笑了声，倒是格外坦荡：“能做熟，至于好不好吃…就不能保证了。”

    沈?s渊便也笑了，他唇角微微扬起来，依然是分外温润的模样。

    关了导航，沈?s渊一边调头一边对闻清临道：“那就我来做，闻老师负责吃好了。”

    这下换闻清临怔愣：“你做饭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