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能爱的人(5/5)
ldquo那好,我下班后联系你。
&rdquo
刚结束了与杜宇的通话,吴俊禹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ldquo吴哥。
&rdquo
&ldquo小杨,我刚才接到关司令的电话啦,关司令给我做出指示,让我帮你办理各种手续,咱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给你说说。
&rdquo
杨墅哈哈笑:&ldquo好,你想吃什么?&rdquo
&ldquo结果吴俊禹什么也没有吃,中午他开车带我去火车站附近的一家烤肉店。
开到半路时接了个电话,然后把我送回家后,就忙他的事去了。
不过,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他已经把开店办手续的那点儿事跟我详细讲了。
听他讲完,觉得确实也没什么复杂的。
&rdquo
读大学时经常去的校友饺子馆没发生什么大的改变,还是那么拥挤逼仄。
最明显的变化无非就是那台老彩电光荣退休,被一台32寸的液晶电视接班。
这里坐了很多说笑的大学生,置身于他们中间,杨墅感觉自己仿佛重新回到了美好轻松的大学时光。
&ldquo也可能是不想和你说话,怕尴尬,跟你说完该说的,就找个借口回去了。
&rdquo杜宇说。
&ldquo有这可能。
&rdquo杨墅往杯子里倒酒,目光越过杜宇的肩膀,看店外街道上三三两两欢快飘过的男生女生,&ldquo这个关悦真是让人没想到,你说她竟然这么信得过我,跟我通完电话立马给吴俊禹打电话,让他提出三万块钱带给我。
当吴俊禹坐在车里把那个装着钱的信封递给我时,我的感觉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万万没想到啊,这个关悦。
&rdquo
&ldquo现在是什么感觉?&rdquo杜宇笑着看杨墅。
杨墅拍拍斜挎在肩上的小包,露出难得的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ldquo有点像做梦,早上起来这买卖还八字没一撇呢,心情很沉重,可转眼之间,所有的缺口都给堵上了,你三万,关悦三万,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突然够了。
这个关悦啊,她的嘴还真是开光了,跟她通完电话后好事连连的。
&rdquo
&ldquo你少喝点儿,别喝多了,前面还有好些事要操心呢。
&rdquo
&ldquo没事,今天我高兴,多喝几杯也算是庆祝庆祝。
&rdquo
天黑下来没多久,杨墅就把自己给喝得有些醉了。
杜宇劝他不要再喝了。
他明显感到头晕,提醒自己不要失态,以免出什么意外,也便听了杜宇的话没有再喝。
&ldquo走吧。
&rdquo杜宇要结账。
&ldquo不急。
&rdquo杨墅抓住杜宇的胳膊,说话有点费劲,舌头发硬,已经是醉醺醺的状态了,&ldquo我要给关悦打个电话,要好好感谢感谢她。
&rdquo
杨墅掏出手机,身体坐在椅子上微微摇晃,笨拙地给关悦打去电话。
&ldquo不用表示感谢。
&rdquo关悦接听电话,没等杨墅说话,先笑呵呵地开了口。
&ldquo不是向你表示感谢。
&rdquo
&ldquo哟,你喝多啦?&rdquo
&ldquo没有。
&rdquo
&ldquo没有什么没有,你这嘴里都拌蒜了,谁听不出来呀。
&rdquo
&ldquo没有,我嚼了一天的口香糖,嘴肌劳损了。
&rdquo
&ldquo别扯了,脑子的反应还够快的。
&rdquo
&ldquo我不是向你表达感谢。
&rdquo杨墅感觉自己晕得厉害,眼前发黑。
&ldquo行了,行了,喝多了就要承认,在哪儿呢?在家呢还是在外面呢?&rdquo
&ldquo我在哪儿,根本不重要,真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是一粒尘埃。
&rdquo杨墅举着电话,说话高声大气,尤其那句&ldquo我是一粒尘埃&rdquo,很是惹人注意。
周围的学生纷纷转头,眉开眼笑地看杨墅,有人忍不住发出嗤笑声。
杜宇窘迫地喊来老板结账。
杨墅则沉浸在表达的愉快里,微闭着眼睛,仿佛飘浮于黑暗的宇宙。
&ldquo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尘埃,你真的喝醉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赶紧回家吧。
&rdquo
&ldquo我不回家,家,不重要,你懂我的意思吗?家不重要,因为,我是一粒尘埃。
&rdquo
&ldquo好啦,你和谁在一起?我想和他说两句,你把电话给他。
&rdquo关悦的语气里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烦。
&ldquo我和谁在一起也不重要,我是一粒&hellip&hellip尘埃&hellip&hellip&rdquo
关悦挂断电话。
&ldquo喂!喂!你怎么不说再见就挂电话?&rdquo杨墅举着手机喊。
&ldquo走吧,走吧。
&rdquo杜宇拉杨墅的胳膊拽他起来,扶出饺子馆,把他塞进汽车里,嘴里说道,&ldquo越来越没出息了,真丢人,喝三瓶啤酒就这个熊德行。
&rdquo
那天晚上,杨墅确实喝得醉了,记得后来柏蓝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可惜已经回忆不起来接她电话的时候是在杜宇的车里,还是在卧室的床上,他只记得自己曾反反复复地说自己是一粒尘埃,做梦时也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翌日上午九点钟左右,杨墅从梦中醒来,看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是柏蓝的。
口干得厉害,床头有半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干。
然后靠在床头,打哈欠,揉眼睛,疲乏地给柏蓝回电话。
&ldquo你才醒吗?&rdquo柏蓝问。
&ldquo是啊,给我打电话啦?&rdquo
&ldquo啊,你昨天怎么回事啊?&rdquo
&ldquo什么怎么回事啊?&rdquo杨墅猛然想起那些钱,可别是一场梦,一眼看见床头柜上的包,忙打开包,见里面的钱还好好地放着,舒了口气。
&ldquo说话驴唇不对马嘴的呢,我不管说什么,你都冲我嚷嚷说自己是一粒尘埃。
&rdquo
&ldquo谁啊?你打错电话了吧。
&rdquo杨墅窘迫地矢口否认。
&ldquo你可能是喝断片了,没吃早饭呢吧?我去你家找你,顺便给你带点儿。
&rdquo
&ldquo好,我等你,随便带点儿就行。
&rdquo
昨天我确实喝酒了,而且喝得有点晕,难道我做出什么失态的事了?想到此,杨墅忙给杜宇打了个电话。
杜宇描述了他昨晚精神病般的表现后,他已羞愧到无地自容,忙又给关悦打电话,想向她表达一下歉意。
可她没有接听,也许正在忙吧。
他放下手机往卫生间里走,走出两步又退回来,斟词酌句地给关悦发了条道歉的短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