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拒绝了让她来演唱配乐，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我逼死她，或许……”

    “如果你事先知道陶欢有重度抑郁症，你还会拒绝她吗？”

    雅宁没有说话，她茫然的望着满是雾气的落地窗，她在顾天逸面前义正言辞，可此刻却有些犹豫了。

    半晌，雅宁还是点了点头。

    霍衍深笑了声，下颌抵着她的头顶，轻声道：“弱者应该得到同情，但不该成为她操纵别人的武器。”

    “我知道。”

    “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再多也无济于事。你好好休息，一切都交给我。”

    ……

    接下来的几天，雅宁果真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除了去玫瑰庄园看孩子们，几乎足不出户。

    甚至，她连社交媒体都懒得打开。

    一周后，雅宁接到了顾天逸的电话。

    “周总已经向我辞职了，看样子他准备和你纠缠到底，最近很多艺人也在蹭陶欢的热度，拿重度抑郁症吸引流量。”

    雅宁正在玫瑰庄园帮老爷子收拾满院的落叶，闻言，她用铲子将玫瑰根下的泥土拨开。

    “对不起，顾总。”

    “明天是陶欢下葬的日子，你要来送她最后一程吗？”

    雅宁：“……”

    挂断电话，雅宁抬头，视线所及处，老爷子正靠在阳台上假寐，他的手无意识的摇晃着一旁的婴儿摇篮。

    换上了冬装的乔治，像一只圆滚滚的熊猫，在玫瑰园中到处撒谎。

    雅宁唇角勾出一抹笑意，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陶欢的下葬的这天，京都终于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虽然陶欢不过是刚出道的新人。

    可下葬这天，墓园依旧挤满了人。

    多数是自发来送行的娱乐圈人士和网友，送行的队伍从墓园入口一直绵延到了最深处。

    更有无数家媒体的记者，正在进行现场转播。

    雅宁一身黑衣，脸上也戴着口罩和墨镜，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的密不透风。

    她今天来参加陶欢的葬礼，并没有告诉过霍衍深，否则她一定是出不了门的，就算能到墓园，也会保镖跟随。

    太显眼了。

    “你们说姜蕴会来参加葬礼吗？”

    “呵呵！她敢来吗！是她逼死的陶欢，她要是敢出现，怕是这么多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死！”

    “陶欢本来就够可怜了，还被她给逼死的，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第598章找到突破口

    雅宁跟随逶迤的人群缓缓往墓园深处走，耳畔传来议论声，她垂眸，将口罩往鼻梁上扯了扯。

    顺着墓园山路越往上走，人越来越少。

    雅宁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等着，听着不远处嚎啕的哭喊声，还有对她的辱骂声，心里却一片平静。

    葬礼一直从早上七点持续到中午。

    葬礼结束，人群渐渐散去，一直到墓园空了下来，雅宁才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僵的双腿，朝陶欢的墓碑走去。

    快到跟前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的陶欢墓碑前，站了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对方戴着口罩和帽子，让人看不清脸。

    但仅凭背影，雅宁还是一眼就认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霍启聪！

    他怎么会来祭拜陶欢？

    而且还是在众人都离开后，悄悄来单独祭拜？！

    雅宁心中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从心底蔓延上来，

    她掏出手机，对准了霍启聪的背影拍下一张照片，随即发送到了陈束的手机上。

    做完这一切，雅宁深吸口气，站直身体朝陶欢的墓碑缓步走了过去。

    “霍启聪？”

    她刚一开口，墓碑前站着的男人后背顿时一僵，不过瞬间，对方转过了头，阴沉的视线直直盯着雅宁。

    下一刻，他摘下了口罩，

    “嫂子，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看到你。”

    “是很巧。”

    雅宁笑了笑，将一直抱在怀中的花束放在了墓碑前，又三鞠躬，这才直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