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夫人闻言当即催促她赶紧回去。
从老夫人的庭院走出来后,林思慎一眼就瞧见了不远处云鎏的身影,她快步走了过去。
墨竹跟着林思慎追上了云鎏,而后墨竹机灵的将领路的婢女支走的,再将纸伞递给了林思慎,自己则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她们身后。
红色的油纸伞遮住了头顶飘扬的细雨,云鎏抬眸看了一眼,眸中光芒萧瑟,她偏头看着林思慎,眼神痴痴的自她面上扫过,而后眸光一暗柔声道:“听说你伤了又病了,这才多久未见,你好似消瘦了许多。
”
云鎏的关切并未让林思慎觉着暖心,她只会觉得更加惭愧。
她替云鎏遮着雨,偏开头幽幽的叹了口气,神色复杂道:“你本不必这么做。
”
云鎏垂眸自嘲的低声笑道:“我原本也是这么想,你都快成婚了何必再去打扰你,可我就是不甘。
我怕你成了婚后,会忘了我。
便想着替你亲手绣制一身喜服,你只要穿着它就一定会记着我,一世都忘不掉。
”
林思慎缓步陪着她往前走,听着她那看似平淡却无比心酸的话语,只觉得心中涌起一阵愧疚和无奈。
她沉默了半晌后,低声道:“云鎏,就当你我是有缘无份吧。
”
云鎏的步子一顿,她脸色苍白的看着垂着头的林思慎,良久之后这才凄然一笑:“你我本就是有缘无份,林公子愿替我赎身已是天大的恩赐,云鎏又怎敢奢求更多。
”
说完她快步走出了纸伞,往前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背对着林思慎轻声开口道:“我只想知道,林公子心中可有过云鎏。
”
林思慎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朦胧烟雨中一袭红衣的云鎏,她觉得自己喉咙好似堵着什么东西似的,微微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等了许久,她终于闭上眼咬了咬牙要开口时,想要答案的人却颤抖着声音打断了她:“我不想听了,林公子,你就将答案藏在心底吧,莫要告诉我。
”
那一道清瘦萧瑟的红色身影步履微乱,转眼间,就逃似的匆匆消失在林思慎眼前。
林思慎久久没有回过神,直到雨滴落在伞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她这才皱着眉头看向身后的墨竹,将纸扇递给她,急忙道:“墨竹,你快些把伞送去给云鎏,雨这般大...”
话说了一半她却自己顿住了,墨竹站在她身旁,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公子当真要奴婢取送伞?”
“罢了。
”林思慎摇了摇头垂下了手,她的疼惜虽是真的,可她也知晓若是自己继续这样做,只会让云鎏更舍不下她。
都已经伤了人,又何必再去伤口上撒盐呢。
墨竹接过伞替她遮住了雨,又伸手替她将松开的狐裘襟带拉紧些,叹了口气道:“公子,自古这温柔刀才是最伤人的。
”
林思慎垂下眸子,自嘲的笑了笑:“我自己惹的罪孽,却还让旁人受苦。
”
墨竹略带深意的轻声道:“公子知道就好,日后就莫要再去招惹旁人了,有一个云鎏姑娘就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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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府上养了两日,林思慎的伤寒终于养好了,就连天气也跟着她的病一同好了起来。
秦灏一大早就来找林思慎说是请她去茶楼看戏,林将军去上朝还未归来,又因这些日子林思慎改邪归正,所以对她的禁足令已经解除了。
没有丝毫阻拦,林思慎就跟着秦灏出了府。
秦灏今日有些神神秘秘的,说是有事找林思慎,可林思慎问他是什么事他却不说,只是暗笑着领着她往满香楼走。
满香楼是京城最大的茶楼,掌柜的来头不小,凡是去满香楼的客人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寻常的百姓有钱也去不了,林思慎以前也和秦灏来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