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凭……我。我就是商品。”

    沈巍在上首面露笑意，上下打量着罗浮生。

    恰好，罗浮生抬头，露出俊美的眉眼，仿佛在展示自己，但表情却十足僵硬：“沈先生，您说过，我这样的，玩起来才有趣。”

    沈巍的眉毛微微一挑，终于慢悠悠的开口。

    “我说过吗？”

    “您这样的身份，随口一句话，自然有人记在心里。”

    罗浮生知道，自己落到沈巍手中是什么下场。

    不过……

    算了。

    最多不过是死。死法不重要。

    “你想用自己交易什么？”沈巍问。

    “钱，也是洪帮的一条生路。”罗浮生说。

    沈巍玩味的看着他，一挑眉毛。

    洪帮近两年萎靡得很，前两日压上了身家性命赊了一车烟土，结果被青帮烧了个精光。

    作烟土生意的，和做军火生意的差不多，都是活阎王。

    敢欠阎王的债？

    那指定是不想活了。

    “说了半天……”沈巍慢悠悠的开口，“你是来求我的。”

    罗浮生深吸一口气。

    “我求您。”

    青帮帮主的儿子是自己杀的，死仇是自己结的，决不能因此连累义父和妹妹。

    沈巍微微后靠，露出和善的笑容。

    “你这求人的姿势，不太对，要我教教你吗？”

    罗浮生喉结滚动着，咽下口中苦水，弯下膝盖，跪在地上，后背直挺挺的低着头。

    “求您。”

    “太高了。”沈巍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罗浮生捆在一起的拳头硬了，扎得掌心生疼。

    他弯下腰，趴俯下来，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

    “求您。买我。”

    “只要一车的烟土钱，我就是您的。”

    “要杀要剐，我保证您尽兴。”

    沈巍的用手指一下下敲着。

    “说起来，最近确实想要养一只小狗当作消遣。”

    “要乖，要识趣，要听话，要耐痛又耐操。”

    说完，沈巍注视着缩成一团的罗浮生，等他回答。

    “我……我可以。”罗浮生把头埋在被绑住的双臂之间，声音嘶哑。

    看来，死之前还要有一番折腾。

    “混账！”

    李三忽然怒骂：“狗是这么叫的吗？”

    然后，就是……

    沉默。

    罗浮生趴跪着，沉默着，只有拳头上青筋暴起。

    有些事情，终归是比死还要难。

    众人如临大敌，李三更是把手放在腰间的枪上，随时准备击毙罗浮生。

    半晌……

    “汪！”

    微弱而嘶哑的声音，从罗浮生埋着头的双臂下面传来。

    想到义父、妹妹……

    有些事情不管多难，都得扛下去。

    渐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