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连父看她样子,说:“过不下去就不过了,一辈子没有点儿真心的日子过得也没什么意思。”
就连父亲都看出来,周良对她没有真心,连书欣又愧疚又难过,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
她得到的爱并不少,却总是任性,觉得自己要的别人一定会给。
连父拍拍女儿肩膀,连母在后头看着,心里也难受,对自己的女儿当然怪不起来,只觉得周良真不是个好东西。
周良下午给连书欣打电话,说当时在外面和人谈事,不方便接电话。
连书欣想,是不方便接我电话吧。
她已找到理由,冷静的犹如一个战士,只等着周良摊牌。
从父母家回来,连书欣就在家等着周良回来,心里想好要怎么质问他,让他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周良终于到家,和往常一样,一点儿都没察觉出来妻子正在酝酿着什么。
周良:“我去洗澡。”
连书欣叫住他:“我们谈一谈。”
周良:“洗完澡再说好吗?”他还没看出来。
连书欣语气生硬,“就现在谈。”
周良只好坐下。
连书欣问他,“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周良答:“没有。”
连书欣也不拐弯抹角,“周六那天我有演出,你没去看,你告诉我,你去哪儿了?”
周良:“我去接陶菲了。”
连书欣错愕,“陶菲?”她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答案。
周良:“她和她妈吵架,自己跑回来了,她妈不放心,让我去接她。”
连书欣台词都忘了,原本一腔怒火突然显得可笑,哽在胸口吞,吞不下去,吐,吐不出来。
周良问她,“还有事儿吗?”
他语气平常,但连书欣听到耳中却觉得是不耐,和嘲笑。
她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过了?”
周良看着她忽然笑了,“你这会儿有点儿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连书欣忽然感觉到哪里有冷风在钻进来,一股寒气只冻得她发愣。
周良似在怀念,“明明是你把我撞了,却非说我碰瓷儿,跟我去了医院,然后赖着我,要我赔钱,我说没钱,你说没钱就赔人。”
连书欣问:“那你赔了吗?”
周良没回答。
连书欣静静控诉:“你和我结婚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家的钱,我爸的地位,唯独不是因为我。”
她说得很难听,周良听着却连脸色都没变一点儿。
“我用什么把你换来的,我很清楚,你也清楚。”
周良终于开口,“你说完了吗,我能去洗澡了吗?”
连书欣抑制住尖叫,被他逼得几近失态,但独角戏也要唱完,
用了七年,她得出结论,自己的婚姻没有意义,自己的丈夫不爱自己,或者说从来没有爱过她。
连发泄找不到出口,连书欣忽又平静了,她说:“离婚吧。”
电视里正在重播春晚,此刻新年倒计时恰好数到一,镜头转到室外,烟花迸裂,地动天崩,连书欣此刻还能分神,她心里想,这样的结束,也算轰烈,哪怕是过期的轰烈。
周良起身,“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连书欣:“我现在就很冷静,你看不出来?”
周良却忽然疲惫,无法再应对她。
连书欣拿着包站起来,说:“想好了我们就去办手续。”
她气势飞扬,决心抛弃他后,如同重回青春
周良看着她背影,方才明白,原来自己害她至此。
他颓然坐下,回想这些年的婚姻,只觉得心虚,仿佛人人都知道他做了什么错事。
陶菲和庄晓梦约好逛街,没想到一碰头,袁腾也在。
陶菲搞不懂庄晓梦要干嘛,趁着袁腾去买喝的,赶紧问她,“你叫他来干嘛?”
庄晓梦一脸无谓,“他自己要来的。”
陶菲上下打量她,“你别给自己招事儿。”
庄晓梦:“能招什么事儿,就当朋友处处。”
陶菲:“人家又不是想跟你做朋友,你别把他撩动了,趁早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