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好了。”

    檐下，霍骁北合上书，抬眸看过来，眼神微动，“嗯，去休息吧。”

    温苒毫无疑问长得漂亮，五官清丽明艳，皮肤白皙，刚洗过澡小脸粉扑扑的，杏眼雾蒙蒙，看起来呆呆的很好欺负。

    霍骁北起身过来，温苒侧过身，屏住呼吸等错身时撒丫子跑远。

    望着她的背影，霍骁北拧眉，她今天太奇怪了。

    前院，温苒喘着气，半路转道去厨房。

    她的包袱在那里，霍骁北没乱翻，可以打个信息差再拿点东西。

    浴巾和毛巾都要，香皂拿三块，身体乳也要拿。

    这些都是她们女生要用。

    浴巾和毛巾都是时下最常见的颜色，除了厚了点，质量好了点以外，没区别。

    身体乳装在透明的矮胖玻璃瓶里，乳白色的膏状，跟雪花膏差不多。

    就当它是雪花膏。

    温苒从厨房鬼鬼祟祟探头出来，见院里没人，抱着一堆东西进了主屋西间。

    土炕上，两张被褥距离很远，几乎是一个东一个西。

    温苒扔下东西，跳上炕在自己那处趴下，长舒一口气。

    折腾到现在快累死了。

    揉揉眼睛，温苒摸过自己顺来的大西红柿，吸溜吸溜啃完，擦擦手蒙上被子就睡了。

    霍骁北倒完水，把桶刷干净，搬到前院晒干后，上工的哨声响了。

    他洗把脸，去东屋嘱咐霍莹一声就出门了。

    霍莹今年15岁，开学读高中。

    霍家在大队条件不差，霍书江也更宠爱两个闺女，但家里的活可以不做，上工却是必须要的。

    霍书江过世后，龙凤胎的娘黄彩菊就改嫁了。俩孩子才七岁，乍然没了爹又没了娘，哭天抹泪的。

    霍莹就待家里照顾弟妹，霍骁北帮她借了高中的课本，闲下来时她还能自学。

    不多时龙凤胎午睡醒来，霍莹先带着两人去洗脸，完了叮嘱：“大嫂还在睡觉，不许吵知道吗？”

    龙凤胎正是愿意听话的时候，何况霍莹是姐姐，天然有血脉压制，仰着白净的小脸点头。

    整个下午倒也平安无事。

    西间门大开着，风过两道门再进来就变得凉丝丝。

    安静凉爽，温苒不知不觉就睡到了傍晚。

    傍晚，霍骁北下工回家，先去后院冲洗，来到厨房就见灶上炖了肉。

    龙凤胎兄妹跟哈巴狗儿似的，蹲在灶口两边，添根柴抬起头深吸一口肉香。

    霍骁北看了眼，问霍莹：“她呢？”

    霍莹把粉条送进锅里，回道：“大嫂还在睡觉。”

    霍骁北转身要走，霍莹叫住他：“大哥，大嫂还带了别的，你要不要看看？”

    霍莹进厨房以后才发现，大嫂带的东西不是一般多。

    排骨和肉各两斤；奶糖两包；饼夹肉6个，个个比脸大；棉布两匹，又软又细，一看就贼拉贵。

    一大一小两张毛巾，大的那张能当被子盖；三块肥皂，带着果香味，小弟差点没当成点心啃下去。

    两套铅笔、田字格本和橡皮，霍莹是用不上的，她猜大嫂是给小弟小妹的。

    还有一大瓶雪花膏，一包桃酥。

    霍骁北拎回来的时候没觉得有多沉，但东西摆在眼前，也不得不让他震惊。

    霍莹让他拿主意，“肉我炖了一斤，是大嫂要求的。剩下一斤和排骨可以放在井里湃着，饼夹肉怎么办？”

    “我去问问她。”霍骁北皱着眉离开。

    霍莹觑着他的脸色，心里有点打鼓。大嫂好心好意，大哥怎么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霍骁北先去拿了样东西才去西间。

    温苒刚醒，感觉浑身哪哪都难受，骨头都快散架了，大腿疼小腿抽筋，胳膊使不上力气。

    刚醒来时她还当自己病了，喊爸喊妈喊了半天都没人来，委屈涌上心头。

    她忘了，她都穿书了。

    霍骁北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温苒通红着眼圈，一边拿手背擦泪，一边可怜兮兮给自己捏腿的画面。

    修长纤细的小腿陷在宽松的裤管里，昏暗的光线下皮肤白的刺眼，似乎比玻璃瓶里的雪花膏更细腻。

    指尖捏紧手里的信封，霍骁北下意识别开眼。

    温苒已经发现他，也看到了他的手里拿的东西，随口一问：“有人给你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