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2)
二人并肩走着,路过座大桥,见六姨太被风吹得发抖,便脱下大衣给她。
直到把衣裳披到她的肩头,才猛地觉得眼前一幕似曾相识,情不自禁想起二人还在天津的时候,也有这样一次在金钟桥上走着,六姨太当年于情爱十分懵懂,看不懂二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却凭着本能问他,他爱赵旻吗?
今日又是凭着本能,问他为什么这样怅然若失。
许久过后,应闻隽道:“……你们学校那个教数学的,你看着如何?你不是说他一直朝你打听我,我想着要是有机会,说不定可以约出来见见。
”
六姨太一怔,笑了笑,低声道:“你终于肯放过你自己了。
”
“这两年我瞧你总是发呆,一发呆就摸你那手腕子,一开始我以为是你逃跑时扭伤手腕,后来在香港你挣了钱,给娘买了金镯子,娘没事儿的时候就摸两下。
然后我就明白了,你心里还想他……他改变了你许多。
”
应闻隽哑然失笑:“人可能有时候就是这样吧,贱得慌,看见了怨,看不见了又想。
他绑着我,我就想离开,真离开了,又老惦记。
不过再让我选,我还是会逃开,就是因为逃开了,才能在心里留下一点点好来。
不管怎么说,再见上一面,有的事儿就顺势放下了。
”
六姨太叹口气,抱怨道:“真是麻烦,说不清楚,又道不明白的。
”
二人相视一笑,往家回了。
半个月后,旺角茶餐厅中,应闻隽特意约在早上,来见一见六姨太提过的数学老师。
对方姓乔,也是从大陆来的,听六姨太说,此人是应闻隽的同乡。
应闻隽想着,就算不与对方恋爱,交个朋友也不错,他这两年忙着替刘老板扩充商业版图,没认识什么可说知心话的人。
就算有机会,也总是觉得同别人隔着一层,话说不到一处去。
茶餐厅内,一个男人朝他奋力挥手,看样子是一早过来提前占座,见应闻隽过来,忙把他迎了过去。
这并不是二人第一次见面,除了从前去接六姨太,二人后来还在学校里见过一次。
乔老师比应闻隽长上几岁,模样周正,听六姨太说,这人因脾气太好,在学校还会被学生欺负。
乔老师问应闻隽来香港多久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开门见山的很,也无趣的很,应闻隽心不在焉地回着,多少从乔老师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中听出些名堂这是个老实人,找他来不要是交男友,是在找人搭伙过日子,不在乎应闻隽心里有谁,只要能同他在一处,有个照料就行。
乔老师自顾自地说着,应闻隽看着他,把以后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一眼就看到了头。
直到这姓乔的问应闻隽愿不愿意从家中搬出来,与他同住时,应闻隽才有了些反应,慢吞吞道:“会不会太快了?”
乔老师一怔,温和笑道:‘其实我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能我就是一个人寂寞太久了,憋得慌。
刚过来的时候别人说话也听不懂,工作也不好找,今天被日本人管着,明天被英国人管着,这两年日子才好过些,人有两张嘴,上面的嘴吃饱了就开始想下面。
’
应闻隽笑了笑,眼前这人开始有意思起来。
乔老师又问他:“我一看见你,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你有过几个?”
应闻隽思衬片刻,实话实说道:“三个。
”
“倒是比我经验丰富,”乔老师伸手一比,“我只有过两个,在老家的时候处过一个,不敢叫别人知道,逃到香港以后还喜欢过一个英国佬,可惜对方信教,睡了几次以后,他跟我一刀两断,当牧师去了。
”
说罢,期待地看着应闻隽。
被他这样看着,应闻隽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不想开口,可又被对方的开诚布公高高架起,只好硬着头皮道:“我第一个,是从小就认识,那个时候爱幻想,没经历过多少,被骗得很惨。
但后来再见着,也没什么别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