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见形势不对，忙拉住江鱼。

    “江鱼，你别急，那贱人不会对裴序做什么的，毕竟当初发现你和裴序在一起，她不也只能一声不响从A市逃到京城。”

    逃，明夏的确是逃了。

    她很清楚，即便知道真相，当年的事也无法追责，伤害明夏的混混已经坐牢，不会再攀扯出主谋裴序。

    以裴家在A市的势力，摆平这件事十分容易。

    何况明夏还知道，替补自己保送名额的女生就是裴序口中那个初恋女友。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裴序又装好人给阿婆垫付五十万医药费救命，明夏即便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

    她的手已经残废无法痊愈。

    可苏婉串通江鱼带走阿婆，是触及明夏底线。

    “裴序。”

    明夏开口的一瞬间，裴序毫不犹豫将雨伞锐利一端刺入自己右手掌心。

    明夏在利用裴序的愧疚心理。

    人心会随时间改变。

    明夏不知道裴序对自己的懊悔能到几时。

    不过此刻，用裴序要挟江鱼，她没有任何负罪感。

    见裴序自伤，江鱼顿时慌乱。

    她一把推开苏婉奔向裴序。

    裴序却是忍着痛苦拔出锐利，鲜血直流。

    “别过来！”他后退和江鱼拉开距离。

    “放了阿婆，否则我废了自己的右手！”

    在一起两年，裴序最是清楚，明夏的右手腕间有一道狰狞疤痕，是当年那个混混用美工刀割伤的，手筋断裂，以至于她无法正常提笔写字。

    明夏十八岁之前的生日愿望，是做服装设计师。

    裴序那会儿年轻，做事肆无忌惮，他当时也曾想补救，可医生说，明夏的手已是残废无痊愈可能。

    也正因如此，裴序才会为明阿婆拿出五十万医药费，又图新鲜，编谎与她成为情侣。

    可事情发展到后来，这场戏码却超出裴序控制。

    他喜欢明夏，失去对方之后方才明确心意。

    今夜明夏找到裴序，让他还债。

    只要她肯原谅，裴序连命都能舍。

    江鱼只要靠近，裴序便要再次自伤。

    鲜血滴落在地，江鱼心如刀割。

    可笑讽刺。

    明知裴序是仗着她的喜欢肆意妄为，江鱼还是妥协。

    “裴序，你别冲动。”

    裴序疼得呼吸错乱，保持清醒。

    “放了阿婆。”

    江鱼看向明夏，后者只是冷漠旁观。

    组局的人是江鱼，胜券在握的人却是明夏。

    江鱼无奈至极：“裴序，分明我才是你的妻子，可你竟不惜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帮她。”

    江鱼动摇，苏婉底气不足。

    她从小被苏月枝娇养，经不住事。

    阿婆已经昏迷，明夏耗不起时间。

    “江鱼，放人，两败俱伤对你和我都没好处。”

    江鱼看着和自己作对的裴序，失望至极。

    “你听到了吗？裴序，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只是用你作交换筹码。”

    可裴序甘愿如此。

    “江鱼，这是我欠她的，该还。”

    说话间，裴序失血过多，声色发颤。

    海港风大，他有些站不稳。

    明夏是故意的，她原本可以直接给裴序丢一把刀，却拿了车上的雨伞做武器。

    明夏并不怀疑，裴序此刻对自己正是愧疚到极致，她一句话，他或许会更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