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也不知道是上面时候爬出去的。

    她沙哑的嘶吼几乎破音：“先救宇轩！快！”

    我转动僵硬的脖颈，透过破碎的后视镜，看见她跪在变形的后座旁，指甲在金属上抓出刺耳声响。

    司机瘫在方向盘上没了动静，我的腿被死死卡在仪表盘下。

    现在就我跟沈宇轩被困在车里。

    沈宇轩忽然扭头看向我，嘴角扯出扭曲的笑。

    染血的手指缓缓举起，那枚婚戒在火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

    “知道吗？这是瑶瑶在教堂亲手为我戴上的。”

    他咳着血沫，声音虚弱却满是得意，“你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这么多年，你就是她身边的一条好用的狗罢了。”

    “我跟瑶瑶才是真爱。”

    他说着说着，竟然低笑出声，仿佛眼前的车祸、身上的伤口都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沈宇轩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刺中我的心脏。

    我喉咙间哽咽，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绝望如潮水般漫过全身，我摸索到身边的玻璃碎片。

    锋利的边缘刚贴上安全带，车外突然传来暴喝：“放下！”

    救援人员粗暴地拽开我的手，沈宇轩瞬间蜷缩成一团，带着哭腔尖叫：“他要杀我！”

    苏瑶抱着昏迷的沈宇轩转身时，火红裙摆扫过车门。

    “别靠近！等消防车！”

    “会有人来救他的。”

    她头也不回地抛下这句话，高跟鞋踩碎满地玻璃渣的声音渐渐远去。

    火焰舔舐着车顶，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中，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

    原来被人抛弃的声音，是这样的震耳欲聋。

    浓烟不断涌进车厢，熏得我睁不开眼，泪水和着烟尘滑落，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担架抬出的瞬间，熟悉的香水味突然笼罩上来。

    林悦染着暗红甲油的手紧紧扣住我的腕骨：“我在。”

    我死死攥住她的衣角，喉间哽咽着挤出破碎的字句。

    “带我走......”

    “求你......”

    几个小时后，苏瑶派人来医院找我时，却发现我压根没到过医院。

    ......

    当私人飞机冲破云层时，苏瑶发来的第三十七条语音还在不断震动。

    林悦冷笑一声，直接把手机关机。

    窗外的月光洒在她侧脸：“小宇，从此刻起，你的人生你自己说了算。”

    而此时的我，也卸下了所有伪装。

    在她的怀中，任由泪水肆意流淌，为这段早已千疮百孔的感情画上句点。

    第5章

    找不到我，苏瑶把鎏金手机狠狠砸向大理石墙面。

    碎裂的屏幕迸溅出细小蓝光，惊得病床上的沈宇轩猛然一颤。

    苏瑶胸前剧烈起伏，腕间的百达翡丽撞出清脆声响。

    “林宇，好手段。”

    她扯松领口，钻石袖扣在顶灯下折射出冷芒。

    “项目烂摊子没收拾完就想跑？当苏氏是慈善机构？”

    话音未落，助理已贴着墙角退到门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沈宇轩适时发出呜咽，苍白的手指攥住苏瑶衣角。

    “别气坏身子，要是你倒下了......”

    话音被哽咽截断。

    苏瑶紧绷的肩线瞬间松弛，转身抱住沈宇轩。

    发梢扫过对方的眼角：“他跑不了的，苏氏的核心数据都在他手里攥着。”

    窗外暴雨倾盆，雨点击打玻璃的声响混着沈宇轩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