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城瞳孔骤缩，喉结上下滚动。

    他突然伸手抓住赵心语的手腕，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近乎哀求：“一心，你是不是心语......”

    “够了！”

    赵心语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时撞进林书宇怀里。

    对方顺势揽住她的腰，掌心隔着衬衫布料传来灼人的温度。

    “顾总！”

    她从林书宇肩头探出头，声音冷得像冰碴。

    “你从前怎么对顾夫人的，人尽皆知，现在来装深情，不觉得晚了吗？”

    顾慕城踉跄半步，看着赵心语上了林书宇的车！

    赵心语坐进副驾驶，透过车窗看见顾慕城仍站在原地，西装被夜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截熟悉的银链是她三年前送的生日礼物。

    “系好安全带。”

    林书宇发动引擎，后视镜里顾慕城的身影逐渐缩小。

    赵心语望着窗外倒退的霓虹，忽然轻笑出声。

    一年前自己在手术室里，顾慕城为了一场并购案缺席。

    如今在停车场，他连挽留的姿态都如此狼狈。

    顾慕城看到赵心语上了别人的车，怒气冲冲的回家。

    赵雨燕蜷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指尖还残留着未干的指甲油。

    听见钥匙转动的声响，她慌忙起身，羊绒睡裙在脚踝处搅成一团。

    她嗅到空气中浓烈的威士忌味，下意识后退半步。

    “慕城，你喝酒了？”

    顾慕城摘下染血的领带，镜片后的目光像结了冰的手术刀，直直地射向她：“从明天起，收拾东西搬出去。老宅的门禁卡，我会让人收回。”

    赵雨燕瞬间瞪大双眼，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这是要跟我分手吗？为什么？”

    她精心描绘的柳叶眉扭曲那个起来，语气里染上了愤怒。

    “你是不是有了其他女人？那个女人是谁！”

    “我为了你流了两个孩子？现在你居然要赶我走？”

    顾慕城忽然逼近，声音冷得像冰碴：“要不是看在你是赵心语妹妹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容忍你在这待一年？”

    “而且当初是你自己主动勾引我的！这些都是你自愿的！”

    他紧紧盯着赵雨燕，目光如炬。

    “而且赵雨燕，你该清楚自己的位置。”

    赵雨燕的睫毛剧烈颤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慕城，求你......我只有你了。”

    她抓住顾慕城的裤脚，指甲在昂贵的布料上划出痕迹。

    “这一年，我陪你度过多少难关，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而且，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

    顾慕城不为所动，抬脚将她的手碾在地板上，眼神里满是厌恶：“一年前，我就让你不要去招惹赵心语，但是你却把她逼死了。”

    他蹲下身，捏住赵雨燕的下巴，几乎是咬牙切齿，“我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没有追究你的责任。现如今我的忍耐也没有了，你应该滚了......”

    赵雨燕的瞳孔骤缩，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当顾慕城转身要走时，她突然尖叫着扑过去：“赵一心就是死去的赵心语！”

    14

    这句话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惊得头顶的水晶灯簌簌作响。

    顾慕城的背影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他缓缓转过头，眼中满是震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赵雨燕跌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地大笑起来：“一年前，她跳海自杀，被林书宇带去了瑞士治疗，现在她顶着赵一心的身份，和别的男人逍遥快活！”

    空气仿佛凝固，顾慕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手微微颤抖，脸上的愤怒逐渐被惊喜取代：“你确定？你敢确定她就是赵心语？”

    赵雨燕笑得眼泪横飞：“你爱的女人，早就背叛你了！”

    她伸手乱抓，碰倒了玄关的青花瓷瓶。

    瓷器碎裂的声音里，顾慕城突然掏出手机：“林助理，帮我查一个人......赵一心的所有资料，立刻！”

    顾慕城望着窗外的雨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失而复得的喜悦，如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