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穆自然地应道。

    或许是不由自主，在江思眠面前，他变得柔和了些。

    两人并肩往外走去。

    生活助理临时有事，并未与他们同路。

    同样是天色昏暗，冬天的冷风吹拂着，这一次，江思眠却觉得莫名心安。

    “不累吗？”身旁安静的沈穆突然开口。

    “不累。”江思眠回道。

    停了几秒，她才不好意思地道：“其实这是这个月以来，我的第一次正式工作。我真的挺糊的。”

    所以她很珍惜，自觉配合杂志方的拍摄，让拍摄过程格外顺利。

    “不是你糊。”沈穆回望了一眼公司大楼，淡声道，“是王勉这个人能力太差，没有很好地帮你争取资源。”

    依照王勉和经纪人、助理所言，江思眠确实在网上有了知名度。

    但王勉那时正在为公司财务发愁，没有及时合理利用。

    昨晚私生的事大概是一个契机，逼迫着王勉早些有所行动。

    江思眠听到沈穆直呼其名，连忙提醒他：“沈大哥，在王总他们面前不要这么叫，他们可能会生气。”

    沈穆闻言一愣，欲言又止。

    “不过在我面前随意。”江思眠又道，“毕竟我是十八线艺人，我们之间相处也不用讲究那么多。”

    路程很近，说话间，他们就到了公寓门口。

    进了公寓，沈穆四处打量着。

    这里是星程花钱租下的，其实看起来还算不错。

    从电梯一路上到七楼。

    江思眠输入密码开门，而后将沈穆请了进去。

    沈穆这才发现，室内面积很是狭小，难怪只住着江思眠一人。

    “你一直住在这里？”沈穆问道。

    “不是。”江思眠摇头，“以前我和团员们住在楼上，房子会大很多。”

    沈穆随之问起：“那其他成员呢？”

    “早解散了。”江思眠叹气。

    沈穆投以疑惑的眼神，于是江思眠开始解释。

    “是两年前的女团，刚成团就遇到几个团员爆出负面新闻，于是很快原地解散。”

    江思眠是以个人练习生的身份出道。

    那年的选秀节目多如牛毛，她们最终的那个团，原本就在其中显得不够火。

    后来出了事，也就扑得悄无声息。

    “当时闹得很不愉快。”江思眠继续道，“成员们觉得星程没前途，所以跟着都解约了。”

    “那你呢？”沈穆问。

    “我没想好去处，所以一直留在星程。”江思眠回道。

    留在星程的这两年，江思眠的事业毫无起色。

    如果不是经纪人灵机一动，把她平时的练舞视频上传到了网上，她大概要一直这么扑下去。

    沈穆缓缓在沙发上坐下，向窗外望去，就是另一栋公寓。

    这些公寓里，住着签约星程的艺人们。

    有些像宿舍，这让沈穆想起了学生时代。

    “感觉隔音还好。”沈穆随口道，“没听到楼上的声音。”

    “大概不是隔音好。”江思眠笑了下，“是住的人少。”

    “很多艺人不住这里，有自己的房子。也有一部分艺人，即使住，也不会长住。”

    “只住在公寓的，可能只有我一个艺人。”江思眠想了想道。

    “怎么只有你住公寓？”沈穆问道。

    “因为没钱。”江思眠诚实道。

    有人曾开玩笑说，这是个偶像比粉丝多的时代。

    有些夸张，但是娱乐圈的爱豆们确实太多了。

    如同一个金字塔，而江思眠曾经在最底端。

    入圈两年来，她并没有攒下多少钱。

    A市房价高，她索性就住着公司准备的公寓，也可以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