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那天晚上,王垠丘在春晓苑待了会儿,心里老想起齐满米。
感觉是王芝锐那番话之后,王垠丘放开了自己身体里所有阀门,任想着齐满米的心思淌满了五脏六腑。
他又穿起外套出了门,打算去招待所看一眼齐满米。
王垠丘在路上又买了一串糖葫芦,就那么单手举着糖葫芦骑着车过去。
他跑上招待所二楼。
服务台上的老板娘拦了他一下,问他找谁。
王垠丘说:“找住304的齐满米。
”
老板娘打了个哈欠,说:“他退房了。
”
王垠丘愣了下,问:“什么?”
老板娘说:“他退房了啊,走了。
”
作者有话说:
不卡悬念,晚点会加更一章。
第15章蜜月(九)
齐满米蹲在公共厨房里,看着蒸红薯的水汽攀上墙面,覆在窗格上。
跟他一起在表演团工作的姐姐储圆圆叫了他一声。
齐满米站起来帮她切土豆片。
厨房间里温暖的水蒸汽好像熨斗熨过心里毛毛躁躁的褶皱。
齐满米在储圆圆那里吃了一顿晚餐。
储圆圆和奶奶住在一间筒子楼里。
小屋中间摆一张折叠餐桌,空气里有奶奶的正骨水混着其他药材的气味。
齐满米是不满招待所突然通知他涨价,然后和老板娘在二楼服务台边疙疙瘩瘩地争辩了许久。
老板娘懒得理他,靠着一尊关公像,抱胸说:“爱住不住。
”
齐满米揪着自己的两只手,在原地站了会儿,还是决定把东西收拾下搬出去。
他走到婚庆公司附近碰到来拿落下的东西的储圆圆,然后就跟着她回了家。
齐满米端着自己那碗红薯粥听储圆圆和奶奶用本地方言讲话。
他们背后是张上下两层的铁架床,奶奶睡下面,储圆圆睡上边。
婚庆公司不开业这段时间,储圆圆也在家附近工厂打点零工。
吃罢饭,齐满米和储圆圆到楼下散步。
他们走过路灯底下的时候,储圆圆说好久没跳舞了,想练练。
她也不管街面上还有其他来来往往的行人,就伸开手脚跳起来。
影子投在背面的墙面上。
齐满米看了半支舞,然后跟了上去。
齐满米记得那天对面知乐街花鸟市场门口一整面墙的金鱼缸在夜晚荧荧发光。
漂亮的观赏鱼慢吞吞吐着泡泡。
他暂时忘记了自己今晚其实没地方住。
来往的行人开始慢慢围过来。
有人在人群中间叫着:“要不要给你们拿只音响放音乐啊。
”
大家都笑起来。
他们跳得满身是汗,感觉红薯粥差不多都消化了下去。
齐满米停下来系鞋带,再抬头的时候,储圆圆捅捅他。
齐满米看到王垠丘推着自行车站在那里看他。
齐满米笑着跑过去问:“哥啊,你路过吗?”
过一会儿,开面包车的老乔,开轿车的王芝锐,还有冒冒两口子都在知乐街花鸟市场门口停下来。
王垠丘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
王垠丘想齐满米可能不知道,这座城市有二十几万人口,有电话线的人家凤毛麟角,拿手持移动设备的人几乎没有。
一个人要找到另一个人,仿佛在大海中打捞一粒盐。
他现在看到齐满米站在面前,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齐满米抹了抹自己汗涔涔的额头,有点疑惑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一大群人。
那天晚上,王垠丘把齐满米接回了春晓苑。
齐满米把自己那两个巨大的行李袋再次扔在沙发边上。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捏着手说:“哥,等我找到住处,我就再搬出去。
应该很快的。
”
王垠丘没回他,进卧室给他拿了件当睡衣的长袖衫,说:“去洗洗。
”
齐满米哦了声,他进卫生间,王垠丘也跟了进去。
齐满米转头问:“你要先洗吗?”
王垠丘在浴缸边沿上坐了下来,慢慢放着水,说:“你洗你的。
”
齐满米就脱了自己的衣服,叠放好,跨进浴缸坐了下来。
他抱着自己的膝盖,抬头看王垠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