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面对叶万霖时强行让自己挤出僵硬的笑容，脸色也苍白得不像个活人。

    然而和身后意气风发的韩芳如比起来，李溪月还是显得憔悴了许多。

    她在大热天也要用外套遮掩的长袖下，腕间的疤痕一闪而过。

    叶万霖摇了摇头，将探究的想法尽数甩了出去。

    过去她的这副模样或许会引得他心疼不已，如今却只能心疼一下自己被攥着的手臂。

    他没注意到李溪月特意将自己的右手藏了起来，想了想问她：“你想谈谈的话就先去外面，这里不方便。”

    “我们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办。”他补充了一句。

    “对啊，李营长，抓着别人男朋友的手不放，这不太好吧？”

    韩芳如强硬地把她扯开了，身体虚护着身后的叶万霖，回过头冲他笑：“没事吧？”

    叶万霖赶紧摇头。

    李溪月看着他们的互动，只觉得刺眼。

    如果这是一场叶万霖再次眷顾她的梦境，那也应该是噩梦吧。

    她这样想着，却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见状，叶万霖往前找了片空地，一回头，两人都紧紧跟在他身后，韩芳如手上还抓着他的行李箱。

    叶万霖率先看向李溪月，这一眼居然让她有些紧张。

    “抱歉，之前一直在国外，没来得及祝你新婚快乐。”

    一开口，就是李溪月竭力想要逃避的过去。

    第19章

    从叶万霖说出那句话开始，这场谈话就无法继续下去了。

    李溪月看起来是想解释什么。

    叶万霖继续说：“你在为当初的事生气吗？我可以道歉，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有哪个地方做错了……”

    “不，没有，”李溪月眼眶血红，声音哑得像是这两年来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听我解释，万霖。”

    “当初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是也有很多都是误会，我没有说清楚，都是我不好……”

    “抱歉，李小姐，我不想听。”听她说起这些，叶万霖的神色冷了下来。

    李溪月愣住。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的话，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不，我……”

    “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今天你做的事让我很困扰。”叶万霖皱着眉。

    “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我自认为应该没有什么地方时对不起你的。”

    “走吧，芳如。”

    他并没有给她说出下一句话的机会，转瞬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仿佛刚才他的出现只是专属于李溪月的一场梦幻泡影，一旦伸手触碰，就会马上碎裂。

    那些话剖开了她心中的疮疤，将李溪月这个人所做的恶全部剖开在阳光底下。

    没错，叶万霖什么都没做错。

    而那些属于李溪月的错误，却已经被驳回了更正的请求。

    ……

    韩芳如拎起他的行李箱扔进后备箱里，叶万霖坐在副驾驶上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李溪月和坐上了身后一辆他不认识型号的车里，驾驶坐上的年轻人喊她老板。

    “回神了。”韩芳如已经把车启动了，叶万霖赶紧坐了回去。

    他看不到的地方，那辆车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司机担忧地回过头，看着身后一言不发的老板。

    李溪月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但司机跟着她的时间不短，知道她的失眠严重到了哪种地步。

    她的老板现在除非每天服用固定剂量的安眠药，才能偶尔睡上一会儿。

    时间不会太长，大概是因为梦中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这种情况并不是生来就有，李溪月自己清楚，失眠只是因为梦不到叶万霖。

    她的眼球上分布着无数的红血丝，眼下青黑色的痕迹佐证了这一事迹。

    李溪月也是刚从飞机上下来，但和叶万霖那趟不是同一航班。

    一年前，她就像疯了一样认为叶万霖没有死，一定在某个地方等待着她，就像那一晚一样。

    明明她每个月都会去一次叶万霖墓前，上面的玫瑰琴姐扔都扔不完。

    于是，她开始天南地北地往各个国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