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傅锐宸的唇狠狠压了下来。

    21

    池清禾吓得瞪大眼睛，她用力捶打着他，却被反扣住手腕，后背抵上冷硬的墙壁。

    男人的气息灼热蛮横，带着惩罚般的狠意同她唇齿厮磨。

    池清禾因为缺氧双腿发软，渐渐放弃了抵抗。

    齿间馥郁的香气让傅锐宸心脏狂跳，他迷恋地追着那抹香气，加深了这个吻。

    忽然，嘴唇传来刺痛，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开。

    傅锐宸恢复了理智，眼底的暗潮渐渐散去。

    池清禾眼角带泪，用手挡住红肿的嘴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她屈辱地搓着嘴唇，反胃到想干呕，于是又甩了一巴掌上去。

    傅锐宸不紧不慢地擦去唇上血迹，冷笑：“怎么，我就这么让你感到恶心吗？”

    “没和苏宴亲上，你很难过？”

    池清禾还在用力擦着嘴，像是要把嘴搓烂。

    她嫌恶地看着他：“傅锐宸，你的行为和你的人品一样令人作呕！”

    傅锐宸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

    想起苏宴刚刚那样触碰她，他嫉妒得要疯掉了。

    “为什么......”他没了刚才的气焰，脆弱地靠在墙上。

    “为什么别的男人可以随便靠近你，我却不行？”

    “清禾，我已经在努力悔改了，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池清禾面不改色，仍用看仇人般的眼神看着他。

    “不要造谣，我和苏宴是普通朋友。”

    “我喜欢的人，只有傅锐恩一个。”

    傅锐宸像听不到一样，颤抖着声音重复：“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

    突然，他好似着了魔，在柜子里翻出圆规，对准自己的脸，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池清禾呆住，尖叫声堵在喉咙里。

    金属刺破他眼角的皮肤，有血珠渗出，从远处看，像一颗血红的泪痣。

    在相同的位置，傅锐恩刚好有颗泪痣。

    傅锐宸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笑了。

    他缓缓靠近池清禾，牵起她的手，乞求道：“你看，这样和我哥是不是更像了？”

    他将她的手覆在脸上，“我和他有相同的长相。”

    手下移，落到胸膛处，“相同的心脏......”

    “我们有太多相同之处，我为什么不可以是他？”

    “清禾，你把我当成我哥好不好，他给不了的，我都可以给你！”

    伤口还在流血，傅锐宸浑然未觉，他的表情如此卑微，全然没了以往的傲气。

    池清禾没有回答，她还处于刚才的震惊中，眼前的人脆弱又病态，她不敢再刺激他，怕他会进一步伤害自己。

    久久等不到回答，傅锐宸自嘲地笑出声。

    “看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原谅我了。”

    他靠着墙瘫坐在地上，手臂遮住眼睛，悔恨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回忆起做过的荒唐事，伤害池清禾的片段一帧帧在眼前回放，像是在一口一口咽下碎玻璃。

    他都无法原谅那时的自己，又有什么颜面在这请求池清禾呢？

    心脏痉挛起来，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拧转，连喘息都带着血淋淋的刺痛。

    傅锐宸痛得缩成一团，手几乎要把胸前的衣服抓烂。

    “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他“砰”的一声倒地。

    ......

    凌晨，医院抢救室外。

    池清禾和简霄面对面坐在椅子上，相顾无言。

    刚刚，简霄来给傅锐宸送资料，刚好撞见他发病的一幕。

    他看了眼镇定自若的池清禾，率先打破沉默。

    “这段时间，老板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有时会出现幻觉，把自己当成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