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秦星承开门见山：“你对阮家应该很了解，能给我提供消息吗？”

    阮培雾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你说了，为了书禾，你可以杀了阮家人，我不需要那么极端的办法，但他们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秦星承眼睛眯起，释放危险的信号。

    “书禾善良，但我可不是善茬，伤害她的人，我要替她一个个的讨回来。”

    阮培雾沉默片刻：“只要我帮你，你就能把小禾让给我吗？”

    秦星承侧目，嘲讽的笑了声。

    “书禾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个物件让来让去的，她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他顿了顿：“本来以为你是出于对书禾的歉意，才想补偿她，没想到，你的补偿是有条件的。”

    秦星承越身拉开车门：“既然如此，你滚吧。”

    “别！”

    阮培雾拉住车门，咬咬牙：“我可以帮你！......我和小禾的未来没了，我的人生也毁了，只要能让小禾开心，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

    三个月后，阮书禾办好了加拿大永居证，正式将户口迁进了爸妈家。

    她有了一个新名字。

    秦姝荷。

    小名染染。

    她如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爸妈带她去最好的医疗机构，治好了她的手指，为她的左耳做了手术。

    虽然恢复不到从前，但总归能听到声音了。

    身上的伤疤，用激光一点点去除。

    她不用再穿着长裤长袖，畏手畏脚的害怕别人看见。

    她终于可以穿着自己喜欢的吊带短裤，肆意奔跑在草地上。

    将曾经的知识捡回来后，她重新回到了校园。

    爸爸妈妈问她：“染染，你那么喜欢画画，要考美术学校吗？”

    阮书禾仰着头：“好啊，只要能上大学，学什么我都很开心！”

    那是她曾经的梦想。

    爸妈和秦星承的爱治愈了所有伤痛，阮书禾几乎已经将京北的一切忘记。

    这天，她却突然接到了来自京北警方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阮书禾女士吗？是这样的，阮培雾先生涉嫌一桩案子，但他说要见到您，才肯交代一切，您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回京北见他一面吗？”

    阮书禾懵了。

    阮培雾......他犯法了？

    她有些震惊：“他、他干什么了？”

    警方叹了口气：“他养母死亡，养父成了植物人，养妹打击过大，自杀身亡，他是唯一的嫌疑人。”

    阮书禾呆愣了许久。

    “好......我会尽快回国。”

    27

    看守所内，隔着玻璃，阮书禾再一次见到了阮培雾。

    她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个消瘦憔悴的寸头男人，是曾经那个骄傲又风光的天才哥哥。

    阮书禾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要这么做？”

    阮培雾紧盯着她，突然笑了：“我不会让任何欺负你的人好过。”

    阮书禾这才得知，他们离开京市后，阮培雾回到阮家，一改常态磕头认错。

    他说，他哪怕做阮家的一条狗，也想继续留在阮家。

    那之后，他便留在阮家，成了阮家的保姆，可不知为何，养父母开的连锁食品店突然被人恶意举报食品安全。

    相关部门到店里检查的时候，竟在食品里检查出大量违禁品。

    店面被封，养父突发心脏病，他常年携带的药也全被换成了维生素，当场病发身亡。

    养母被拘留后，阮家供应链中断，背上千万订单债务。

    阮钰被追债的掳走，她拼命逃跑，却在国道上遭遇车祸，成了植物人。

    讲完一切，阮培雾如释重负的长叹。

    隔着玻璃，他一遍遍抚摸着阮书禾的眉眼，眼泪不停的模糊双眼，他一遍遍擦去，生怕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