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叶凝欢终于醒来。

    她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滚烫，每呼吸一下胸口就痛的厉害。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光亮照进来，叶凝欢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

    “女士，游艇已经靠岸了，请您立即离开。”

    说完，工作人员便走了。

    叶凝欢艰难地爬起来，捂着心口颤颤巍巍离开。

    一连两天，霍闻舟都没有回家。

    窗外下起雨来，厨房里是炒菜的声音，两盘菜端上桌，叶凝欢刚坐下，就听见房门开锁的声音。

    是霍闻舟回来了。

    她有些意外，面上依旧淡然地盛着米饭。

    “你是不是又去我妈那里告状了？”霍闻舟径直走来，气冲冲道：“再敢动纪恬一根汗毛，我下次绝不轻饶了你！”

    叶凝欢默默吃着饭，并没有接话。

    霍闻舟仿若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的鼻翼间闻到熟悉的饭菜香，眼神不自然地看着那两盘菜。

    这饭菜的香味，似曾相识。

    “给我拿碗筷。”霍闻舟的语气理所当然。

    他眼睛没恢复时，乔鸢给她做了四年的饭，可他能看见后，她的手艺却没有当初的感觉了。

    为什么此刻闻到叶凝欢做的饭，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呢？

    “......”

    叶凝欢愣了愣，起身给霍闻舟盛了一碗米饭。

    她还有多少机会，能这样跟她一起吃饭？珍惜现在吧。

    霍闻舟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瞪圆了眼。

    明明味道比不上他吃过的山珍海味，却出奇的合胃口。

    霍闻舟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神直勾勾盯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叶凝欢，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4

    “和你在一起之后。”叶凝欢说。

    她没有说谎，但这话在霍闻舟听来，只会认为是一年前他们刚结婚的时候。

    “哦。”

    霍闻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愚蠢的问题。

    叶凝欢做的饭又不是星级大厨的水平，他可能就是太饿了，才会觉得好吃。

    吃完饭，他收拾了几件衣物放进行李箱里，刚要走，就听见身后‘哐当’一声。

    只见叶凝欢摔在地上，旁边的椅子都倒了。

    “吃你一碗饭而已。”霍闻舟冷嗤一声：“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吸引我的注意，难不成还想让我心疼你？”

    叶凝欢忍受着腹部传来的剧痛，吃力地爬起来。

    复发后，癌痛一次比一次强烈。

    “霍闻舟，如果我死了，你当真会很开心？”叶凝欢和她对视，问道。

    “......”霍闻舟一怔，继而扬起唇角：“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巴不得你赶紧死，去给乔鸢陪葬！”

    “嗯，我知道了。”叶凝欢淡淡道。

    霍闻舟错愕地看着她那副淡漠的脸，心里一股复杂的情绪升起。

    “神经病。”他低骂一声，正要拖着行李箱离开，就见叶凝欢面露惊恐，飞快朝他跑过来

    “小心！”

    女声的嗓音中透着几分慌乱。

    霍闻舟的大脑还来不及思考，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住，头顶响起女人吃痛的闷哼。

    咚咚咚。

    水晶吊灯上繁复的坠饰一颗颗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叶凝欢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霍闻舟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这一幕、这个声音，他早就感受过了。

    “你的背......”霍闻舟看见叶凝欢的后背逐渐渗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