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5)
一看就不是什么美国货,心细如发的安迪就俯身捡起来察看,发现上面竟印着日文。
难道,这林子里潜伏着日本人?他为什么躲在这儿?&hellip&hellip哇!难道是为了远距离狙击喜欢钓鱼的李梅将军?这个念头一闪,惊得安迪差点叫出声来。
静姝见他神色突变,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
就见他把食指竖在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然后悄声说,有鬼子!并叫她蹲在原地别动。
随后,安迪抽出佩枪上了膛,双手紧握住勃朗宁手枪,蹑手蹑脚地一路搜索过去。
他仰起脑袋,一一扫视着每棵大树的树梢。
突然,他晃眼发现前面有棵大树显得奇怪,在不该长叶子的树岔上却长着叶子,再一细看,哇!树岔上分明趴着个身披树叶伪装的大活人。
此时,李梅已经在折叠椅上坐了下来,正在将一支雪茄点燃。
杀手全神贯注,感觉身边的一切忽然都离他远去,只剩瞄准镜里的李梅,那个被套在黑十字中心的左边胸脯。
他调节了一自己的呼吸,屏神敛息,将右手食指搭在扳机上&hellip&hellip
砰!砰!他感觉背后突然响起两声炸雷,浑身猛然一颤,毛瑟枪在发生位移的同时,扳机被食指扣动,出膛的子弹不知飞向了何方。
原来,草丛中的安迪以一棵大树作掩护,对准杀手连开两枪,打中了杀手的屁股和一只大腿。
杀手下意识地抓着枪,从十多米高的树上嗵地摔了下来,后腰着地,鲜血流了一地,立即昏迷过去。
枪声一响,三名卫士立即背抵背地把李梅围在中间,各人警惕地扫视着一方的同时;从打开的铁丝网门里,迅即冲出几十名持枪的美军士兵,他们一弄清李梅将军只是有惊无险后,就转身朝着响枪的树林冲了过来。
安迪守在原地,等将军的卫兵们赶到,向他们介绍了发现杀手的过程,大家把落在草丛里的德国式Kar98k狙击步枪拿在手里传观,便什么都明白了。
当务之急,是把杀手送到旧县的美军医院抢救他的狗命,之后才有审讯追踪的可能。
立即上来6名士兵,把他抬起就跑。
只要跑到第六招待所的门口就好了,那里横七竖八停着许多汽车,就有办法开汽车送他了。
不幸的是,这家伙腰椎骨折,脑震荡加两处枪伤,抢救无效,这家伙当晚就咽了气。
杨国雄专门赶到医院,从雪儿丽闺中密友的嘴里得到了这个确切的消息。
这倒省事,杨国雄悬着的心在落下来的同时,却又非常沮丧。
真他娘的无法想象,如此完美的谋害,最终却意外惨败。
而把完胜变成耻辱的,就是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安迪·史密斯。
杨国雄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安迪啊安迪,老子杀不了李梅,杀你却易如反掌!4
上次武装偷袭李梅座机没有破案,今天又公然以狙击步枪来行刺他,这让李梅雷霆震怒,他命令美军宪兵队:必须在半个月之内破案,否则军法从事。
当晚,李梅在他的办公室再次接见了安迪,上一次接见是在几天前,安迪被授予国会勋章的次日上午。
安迪和李梅在茶几两边的沙发上落座,茶几上摆着刚从美国运来的两大盘金灿灿的甜橙。
李梅打开烟盒,请安迪抽他珍藏的古巴雪茄,从不抽烟的安迪哪敢染指。
今晚临时充当服务小姐的,是将军的机要秘书雪儿丽·拉丁,将军和安迪喝的咖啡是她用咖啡豆现磨现煮的。
雪儿丽·拉丁将金发盘在头顶,风韵十足。
有了杨国雄填补情感的空间,她现在见到安迪再也不会莫名激动了。
她又端来一盘切好的甜橙,甜橙金黄的果肉散发出醉人的清香,弄得多年未尝到过祖国新鲜水果的安迪馋涎欲滴。
李梅忙把果盘往安迪那边一推,叫他想吃就多吃点儿,又说,这是陆军航空兵司令阿诺德上将送给他的,中午才刚刚运到。
甜橙吃得津津有味的安迪,惊喜之余,又有不安,忙说,哎呀将军!不好意思!你看我&hellip&hellip
李梅紧绷的面部动了动,眼神明显含着笑意,说,阿诺德将军这两篮甜橙送得真是时候,你是获得美国国会勋章的英雄,今天傍晚又是我的救命恩人,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配享用。
谢谢将军!安迪无以回报,就只好站起身,啪地朝他敬了个军礼。
哦!请坐请坐,不必拘礼。
李梅将手一比,示意安迪落座,又关切地问,前些天烟山机场刚补充了20个机组过来,你对你的新机组成员还满意吧?
非常满意!他们都是一些急于立功的棒小伙,最大的霍克少尉才19岁。
但是他们对我这个机长太崇敬了,弄得我很不习惯,其实我跟他们长得完全一样,也没有三头六臂!说着说着,乐陶陶的安迪显得有些羞赧。
李梅眼神里的笑意闪了几闪,吐了个烟圈,说,嗯,深有同感。
接着又说,你归队的那天,我才听雪儿丽说,你的恋人孙静姝小姐非常了不起,她不远万里,深入敌后,不避艰险,终于协助男人们把你营救了回来。
少校,我想问的是,你俩打算何时举行婚礼?
报告将军,还没考虑过,我想等战争结束以后吧。
安迪说。
为了我们的祖国,你和他可以暂时分开一下吗?李梅问。
安迪忙问,将军的意思是?
现在东南亚战场形势吃紧,日本帝国海军困兽犹斗,抵抗极其顽强,我地面部队损失惨重。
他们提出加强空中支援,要求我们尽快摧毁新加坡、婆罗门州、马来西亚和苏门答腊等地日军军事基地。
可是,我们部署在印度的第73联队的B-29损失很大,一时难以得到补充。
为此,我决定抽调58联队40大队的第25、第44两个轰炸中队,由你带队,火速驰援,后天一早就出发。
李梅说。
是!安迪神情激动,想说的话很多,最后只回答了一声,接着又不安地补充说,将军,我只是第25轰炸中队的中队长,恐难以服众。
李梅说,对了,顺便告诉你,你和吉米升职的报告阿诺德将军批下来了。
你安迪,军衔升至少校,任第40轰炸大队副大队长;吉姆,军衔升至中尉,任第40大队第25轰炸中队副中队长。
正式命令,明天早晨宣布。
愿为美利坚效劳!安迪起立,激动地行礼。
刚才,雪儿丽本想说,将军,人家安迪少校正在热恋,你一声令下,就叫人家分离,从此天各一方,你这不是棒打鸳鸯吗?可是,她没敢说出口,军中无戏言,她一个黄毛丫头,怎敢在司令面前放肆?5
清晨7时,安迪带着第25、第44两个轰炸中队的30架B-29飞机轰轰隆隆地飞走了,静姝和邬文英站在孙林盘边的壕埂上,目送着安迪和他部下的飞机一架一架地升空远去。
机场刚刚清静下来,静姝生病的感觉却突然加剧了。
刚回来时,一天到晚没来由地倦怠,一吃东西,或者闻到腥味儿人就恶心,人也日渐消瘦。
到了昨天,一吃东西就呕吐,人就感觉更加乏力,只是由于安迪要率队出征了,怕给他添心病,就强作欢颜陪伴他。
安迪这一下走了,她心里很是牵挂,所有的难受忽然都涌了上来,她感觉头发晕,脚发飘,似乎连咫尺之遥的孙家大院都走不回去。
邬文英便不许她再走,叫她乖乖趴在自己背上,把她背回了家,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孙纪常夫妇听说女儿病了,就赶过来嘘寒问暖,一见女儿果真衰弱不堪,心疼极了。
孙纪常打发雷青云,马上去旧县街上把名医房紫阳请来。
雷青云哪敢怠慢,推着孙家的鸡公车一路小跑,不久,就气喘吁吁地把房紫阳接了来。
孙纪常夫妇陪着房先生来到女儿的房间。
这房紫阳是祖传的名医,最善诊治疑难杂症,民间尊称他为房神医。
他微眯双眼,一手捋须,一手为静姝切脉。
之后,起身拱手说,孙兄,可喜可贺呀!
孙纪常不解地问,房先生,喜从何来?
房紫阳自顾自说,令爱这是喜脉呀,而且像是要添丁的症候!
此言一出,对静姝不啻是晴天霹雳,孙纪常夫妇和邬文英也深感震惊。
只听房紫阳又说,其他诸般不适,不过是妊娠的反应罢了。
不妨事不妨事,待老夫两服药一用,包管令爱药到病除!
淑玉早已慌作一团,只顾看自家男人的眼色。
孙纪常沉吟片刻,当下就有了主意,说,房先生,请到我书房去开方子吧!
房紫阳笑着点头。
有请!孙纪常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就先后出了门,往书房而去。
进了书房,孙纪常请房紫阳在书案前的花梨木雕花椅子上坐定,就赔着笑脸说,房先生,你说小女是喜脉的诊断是不是属实啊?
房紫阳长寿眉一挑,不悦地说,哦,你的意思是说我误诊了?想我房家世代行医,老夫手艺即便再糙,也不至于将喜脉误诊啊!
可是&hellip&hellip房先生,小女尚未婚配,这喜脉一说,从何谈起啊?孙纪常感觉难以启齿,早已面红筋胀。
哦!房紫阳一愣,说,老夫还以为令爱在成都省上大学,乘龙快婿或许是新派人物,或许早在成都举行了新式婚礼也未可知呢!
孙纪常说,小女一来年幼,二来正在求学,哪里谈过什么婆家啊?
房紫阳捋捋他的那一部花白胡须说,哦,老夫这下有点明白了&hellip&hellip但,喜脉却是不容置疑的,怕是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真的?孙纪常问。
房某岂敢妄言?房紫阳回答。
孙纪常只觉心乱如麻,女儿未婚先孕,奇耻大辱,简直让孙家丢尽了脸面,可是于今之计,方寸却是乱不得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他定了定神,心情沉重地叹息一声,唉!孙某教子无方,小女出丑,让列祖列宗蒙羞啊!我下来绝不轻饶她。
方老先生,恳请你看在方、孙两家是世交的情分上,一定要保密啊!
房紫阳慨然允诺,又补充说,医家为病家保密,乃天经地义!事涉老夫的医德人品,孙兄尽可放宽心!
房先生,孙某感激不尽啦!孙纪常稍觉放心,接着又说,事已至此,那就请先生赐良方一剂,尽快将小女肚子里的妖孽打掉吧!
慢!房紫阳神情严肃,说,孙兄有所不知,令爱眼目下气血亏空,极度虚弱,只可用固本复元之汤药先行调理。
若要贸然打胎,令爱恐有生命危险啊!
听房紫阳如此一说,孙纪常哪里还敢坚持?当下,房紫阳就伏在书案上把药方开了。
孙纪常叫邬文英封了50个大洋,用托盘端给房紫阳。
房紫阳见了,拿眼睛把孙纪常一瞟,朗声一笑说,孙兄,你可不要坏了老夫的名声啊!就拆了一个红纸封,只取了一枚银元,提了药箱扬长而去。
孙纪常送走了房紫阳,马上叫着正收拾茶具的邬文英,嘱咐她,今天为你妹妹看病的事,千万不可说出去啊!等邬文英郑重地点头答应过后,他又吩咐,对了,你马上去旧县把药捡回来。
好的。
邬文英接过药方,匆匆去了。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孙纪常回到女儿的房间,心里虽然极是恼怒,一见女儿气息奄奄的病态,却只得把责骂的话吞了回去。
淑玉见孙纪常对她使了个眼色,就尾随男人回到了夫妇俩的房间。
孙纪常返身把房门一关,脸色一变,顿时就爆发了,简直气死老子了!你的女儿不学好,都怪你这个当妈的,你看你,把你的女儿惯成啥子样子啰?
淑玉忍气吞声地说,是呀是呀,女不教,母之过啊!都怪我,都怪我!
孙纪常咆哮说,你的女怎么那么不要脸哦?连婆家都还没说过,她怎么就敢跟野男人私通哦?
淑玉一听就不依,气呼呼地说,我的女儿,不许你说得那么难听!你的声音再大点嘛,你去旧县打起大锣遍街喊嘛!
见老婆生了气,孙纪常反倒收敛了,说,你说说,她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淑玉没好气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想了想又说,哎,我看多半都是美国人的,对了,肯定是那个安迪,他最爱来找我们女儿了&hellip&hellip
你这个当妈的,为啥不管住你的女儿?至少,你也该教教她怎么跟男人相处啊!孙纪常说。
淑玉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管过她,教过她?脚长在她身上,她要听啊?
孙纪常说,你那个儿也不是东西,要不是他引狼入室,美国人又怎么能沾上身?
淑玉说,你还有怪的吗?我们载驰又哪里错了?
孙纪常说,千错万错,还是你的女儿错了。
母狗不翘尾,公狗它敢上啊?
你胡说!淑玉厉声叫道。
死男人居然把女儿比作母狗,这下她可真生气了。
她本想问问房太医是怎样开的方子,见男人正在气头上,明白问也白问,就故意要杀杀他的威风,说,简直愈说愈不叫话了,我没见过你这样当爸的!说罢,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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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神医开的三副药一吃,静姝就复原了,依然是那个粉嫩水灵荷花仙子一般的人儿。
这天上午,等下地的长工们一走,孙纪常就吩咐邬文英先关了龙门子的大门,之后,又让她去叫淑玉和静姝,连同她自己,一起到堂屋议事。
跟在母亲和文英姐的身后,静姝走进了庄严肃穆的堂屋,见父亲端坐在堂屋神龛下面的太师椅上,脸色铁青,就明白今天要该她过堂了。
在最初的惊骇和不知所措之后,经过深思熟虑,她早已拿定了主意。
真是苍天有眼啊,上苍居然垂怜她,让她怀上了安迪的孩子,而且据房神医说还是一个儿子,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大喜事啊!她暗下决心,这是英雄安迪的骨血,这是他俩浪漫爱情的结晶,无论遇到多么大的阻力,她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培养成人。
一想到自己即将做母亲,心里就生出了母性的无限慈爱和柔情。
她也知道,封建思想浓厚的父亲是绝不会让这个孩子顺利出世的,为了肚子里的儿子,她要抗争到底,无论什么样的磨难,她都能忍受。
跪下!孙纪常一声怒喝。
淑玉和邬文英吓得一抖。
只见静姝咚的一声在青石板地面跪倒。
你不知羞耻,你未婚而孕,让列祖列宗蒙羞,你可知罪?孙纪常喝问。
爸,我知罪。
静姝不想一开始就跟父亲弄僵,就顺了他的心意。
嗯。
那我问你,那个让你受孕的流氓是谁?孙纪常再问。
淑玉插话,她爸,你不该这样贬低你的女儿!
不许插嘴!孙纪常恼怒地提醒老婆。
爸,静姝是私生活十分严肃的人,我所爱之人非但不是流氓,而是反法西斯的大英雄。
静姝平静地低头陈述。
孙纪常把眼睛一瞪说,还敢强嘴?到底是谁!快说!
安迪。
静姝说。
哦,果然是安迪。
淑玉与邬文英交换了一下眼色。
只听孙纪常又问,哪个安迪?
就是那个开超堡机刚升为少校机长的安迪·史密斯。
一提到亲爱的安迪,静姝就柔情似水,她觉得,她应该抓紧机会影响父母,连忙补充说,爸,妈,女儿跟安迪真心相爱,安迪是个非常优秀的小伙子,他父母都是教师,他从小就在严格的宗教环境中长大,他从来都没跟别的女人亲近过。
我肚子里怀的儿子,是我和他爱情的结晶&hellip&hellip
唉!淑玉叹了一口气说,哪个不晓得盟军飞行员是提着脑壳耍的,他开飞机一出事就是天大的事,你知书达理的,你咋这么不知轻重啊?
不!妈妈,爱一个人,就要充分尊重他的选择。
何况,他开超堡机是为了帮我们中国打鬼子,万一他真的出了大事,我肚子里的儿子就成了他唯一的骨血,我就更该把这个宝贝生下来,我要让这个可爱的孩子延续他的生命,让他陪伴我一辈子&hellip&hellip
胡说!孙纪常气得在茶几上猛地一拍,说,这个西洋人的孽种,绝不可以降生!你又没有结过婚,怎么可以带着一个孩子过日子?看世人不戳断你的脊梁骨,你让老子的脸往哪儿搁?
是啊,女儿!淑玉忧心忡忡地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一旦出生,他的长相肯定跟我们中国人大不相同,世人会拿他当怪物看的,假如安迪走了,他就会失去爸爸护佑,你们母子会活得很艰难很艰难啊!
静姝明白父母的苦心,心里一热,眼泪就流了下来,说,爸,妈,女儿谢谢二老的关爱和提醒!女儿决心已定,我一定要把安迪的儿子生下来,不管遭多大的罪!
你、你&hellip&hellip孙纪常气得张口结舌。
忽然,院子大门咚咚地响了起来,四个人都感到有点诧异。
我去看看!邬文英边说边匆匆退下。
不久,就听见大门方向传来一阵欢呼声,其间还夹杂着英语。
孙纪常一听就知道是安东尼带着火生回来了,就忙起身朝客厅走去。
淑玉趁机把早已跪麻了双腿的女儿扶了起来。
心情波动的静姝要回自己的卧室,淑玉一把拉了她说,你不过去,谁能听懂安东尼说些什么?她就只好默默跟着母亲去了客厅,边走边将泪痕拭去。
宾主双方一阵寒暄。
火生嘴比蜜甜,分别用英语和中文把每个长辈喊得眉开眼笑,每个长辈把他揽来揽去地抚爱。
过后,安东尼说,静姝小姐,我有安迪的最新消息!
众人支起了耳朵。
是吗?快请说说!静姝急切地说。
安东尼说,安迪率领第25和第44轰炸中队,当天下午就进驻了印度加尔各答机场,第三天就出征,奉命轰炸苏门答腊的日军,其中,有两架B-29被日机击毁。
哦!众人无限惋惜。
安迪!安迪的座机怎么样?静姝急问。
只受了点轻伤。
等安东尼带着火生走后,孙纪常对淑玉直是感叹,嗨呀!开飞机实在是太危险了,那还不是荷叶头的水&mdash&mdash一侧就倒啊!7
神医房紫阳又来给静姝看过一次病,对她病体的恢复很是满意,就按照孙纪常的吩咐另开了三个打胎的方子。
孙纪常嘱咐邬文英,不要在旧县的药房捡药。
邬文英心领神会,特意去旧县下场口的横街子码头上船,过河过水,绕道新津县城的鹤寿堂,捡回了三副药。
抓药师特意提醒,这三副药的熬药和口服顺序是弄错不得的,并特意在药包上注明了壹、贰、叁。
邬文英感到纳闷,又专门去旧县的皂江医馆,背着人请教房紫阳。
房紫阳说,这头一副药,只熬三道,将熬好的三道药汁